都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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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一还是拨通的电话——在她“罚站”的第12分钟。
铃音响到第8秒的时候,她后悔了,想挂,但那头已经传来了孟潇的一句,“姜老师?”
姜言一挠着手背上的湿疹,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孟潇试探地问:“姜老师,是找闻总吗?”
“不是。”姜言一连忙否认,“我、我找你。”
“您请说。”
“闻迟、闻总之前说要解约,不再上课,但他这边一直没有回复解约确认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抱歉姜老师,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您。”孟潇道,“一开始闻总的确让我联系机构说要提前结束课程,但后来他说他自己处理。”
还自己处理呢……他处理什么了?连邮件都不回,就这么吊着我,现在我都要被扣绩效了……
而且姜言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闻迟默的这8个课时,只要悬着一个月,她就要被扣一个月的绩效……
混蛋!不仅骗感情,还要害人破财!
这世上大概没有比闻迟默更混蛋的人了!
“姜老师?”
“嗯。”姜言一回神,“你能帮我问一下吗?我这里、要算绩效了。”
孟潇默了几息后道:“好的,我会给闻总留言。”
“留言?”
“闻总最近都在出差。”孟潇说,“他十一之前飞了俄罗斯,参加签约仪式。俄罗斯结束后,直接飞贵川,去往婺里,在那有个交通数据项目要做。”
“而且最近闻总助听设备出了问题,很多消息不能及时沟通,所以我也只能给他留言。”
姜言一:???她什么都没问,孟潇为什么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
她根本不想知道闻迟默的近况!
她发过誓,说要封心锁爱……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助听器和耳蜗都出问题了吗?”
怎奈何,嘴巴比脑子快。问完再后悔也撤不回来了。
“是的。所以那边项目进展得非常不顺利。闻总可能没有那么快回来。”
“你这次没有一起去吗?”姜言一怎么觉得自己似乎上钩了?
明明只是来问解约的事……结果聊到了闻迟默身上?
“嗯,我没去。”孟潇压低了声说,“上面说,不能每次我都和闻总一起走,得留下沟通的口子。”
姜言一蹙了蹙眉心,“我记得婺里只是个小地方,这次的项目很重要吗?”
孟潇没法明着回答,只道:“项目原本是琳姗姐负责的。但上面说,那边项目运行条件比较苛刻,怕琳姗姐无法应对,所以要闻总亲自去。”
表面上合情合理。
但姜言一敏锐嗅到孟潇话里的意思,不禁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孟潇,闻迟默最近过得还好吗?”
“不太好。”孟潇这次用了气声。
果不其然……“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孟潇说,“这段时间没有。”
那就应该是她和闻迟默还没闹僵之前……姜言一沉吟片刻,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段对话——
“听说,上个礼拜四,董事长给技术和市场那两位开了庆功宴?”
“害,哪里是董事长要开的,怕不是那位大小姐借着由头,讨好那谁罢了。”
“是不是应该庆功宴的事?”她问。
孟潇犹豫了几秒才非常轻地“嗯”了一声,“董事长因为这件事对闻总非常不满。”
姜言一心下微动。
孟潇说过,白胜先老来得子,对白绮星宠爱有佳。
白绮星现在喜欢闻迟默,喜欢到认死理,所以白胜先对闻迟默的容忍,不过是出于一场爱屋及乌的游戏。
闻迟默在庆功宴中途离场,博了白胜先的面子,也让白绮星的角色变得尴尬。
白胜先当然要给闻迟默一些“敲打”,好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
而闻迟默的弱点,显而易见,是他的残疾。
如今他只身在一个四线城市,双耳助听设备又出问题,项目卡壳。
这样的处境,或许只能用“孤立无援”来形容。
孟潇轻咳两声,恢复正常音量,道:“姜老师,你如果着急找的话,可以直接联系闻总。”
姜言一又开始挠她的湿疹。
皮肤被抓破,溢出一点点血迹,细微的刺痛让她清醒过来。
“不用了。”她说,“就麻烦你代为留言吧。”
“让他尽快确认邮件就好。”
“有其他任何的问题,可以联系邮件上面的电话,那是我排课老师的,她会负责跟进。”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或许无情。
明知闻迟默为她做了那么多,却还是选择不回头。
可感动有什么用呢?
闻迟默不能总是这样,做什么都不让她知道。
她不想当个局外人,永远站在“被告知”的席位上,等待旁观者路过,施舍她一个真相。
感情是双向的,在闻迟默学会之前,他们都不可能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