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宁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手中的火折子与文书,屏息以待。
其实私自焚毁朝廷下派的文书,是触犯了律法的,所以当薛钰提出让他亲手烧毁时,赵嘉宁也并未反对——既然是触犯律法的,她自然要把自己摘干净,至于薛钰如何,又关她什么事呢,总归死不了。
薛钰自然也清楚,不过他行使特权惯了,向来不把这些无足轻重的条例放在眼里。
他将文书缓缓往前送,纸张一触即到明火,火苗立刻蔓延蚕食,不消片刻,文书便被舔舐殆尽,只余下几片灰烬,在空中打了几个璇儿,最终缓慢地落入铜盆之中。
一切重归寂静,尘埃落定。……………………………
赵嘉宁脱力一般地靠在床栏,方才一直屏着气,如今心神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只是怔怔地看着铜盆中的灰烬,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亲眼见证文书被烧毁了,那段屈辱的过去,也随风而散,再无见证。
她终于不是薛钰的奴了。
下颌忽然被人轻轻抬起,薛钰唇边噙了一丝笑,打量着她:“怎么瞧着竟傻了似得?好了,我的傻宁宁,如你所愿,我已经烧了,你高不高兴?”
赵嘉宁点了点头,难得说了一句真心话:“高兴。”
薛钰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少女的唇色鲜艳,唇瓣饱满莹润,诱人采撷。
他喉结上下滚动,哑声道:“那怎么谢我?”
赵嘉宁浓睫轻颤,微微起身,柔软的双臂圈住他的脖颈,颤颤巍巍地送上了自己的吻。
薛钰甫一尝到她唇齿间的柔软甘甜,立刻反客为主。。。。栓q别锁啦
少女眼眸。。
薛钰的眸光渐深,将拇指。。。立刻被。。。
像极了那时她含着他的……他头皮一阵全删除了靴
“可……可你受伤了……”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好么。”
赵嘉宁低头不语,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让她帮她口,可她不想,非但不想,甚至十分厌恶。
因为这是她要忍耐着嘴里的不适,被撑到极点,完全伺候他,她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得到任何欢yu。
这时她更像是他纯粹谢雨的工具,她觉得十分的屈辱。
而平时他们欢好,其实更多的是薛钰在伺候取悦她,这时她可以麻痹自己,把薛钰当做是工具。她会觉得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多么屈辱。
可眼下薛钰要她做的,却是赤裸裸地扯下这块遮羞布,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不过就是她卑贱低下的玩物。
但如今正是紧要的关头,为了不让薛钰起疑,她别无他法,只能乖顺地应下。
她按捺下心底的屈辱,伸出手,微微颤抖着替薛钰宽衣解带。
薛钰如雕似琢的一张脸,出尘绝世,任谁也想不到,底下全删除了靴靴
他抚摸着她的发顶,鼓励似得看着她。而后脖颈后仰,缓缓阖上了双眼,下颌清绝冷厉。
赵嘉宁慢慢地攥紧了手,强忍下屈辱,向前寒了下去。
很快便被抵到了深喉,她攥着拳,心想,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
薛钰身上的伤好得很快,他自觉与赵嘉宁消了嫌隙,心情愈发得好,整日大半时间都消磨在她身上,日夜陪伴,赵嘉宁觉得在府里待得闷,他也时常陪她出府闲逛。
一日在集市上还买了两尾金鱼,一尾通体银白、眼睛大而凸,是一尾龙睛金鱼,另一尾呈花色,身短尾大,鱼尾似蝶,是一尾蝶尾金鱼。
一雌一雄,模样都十分得漂亮。
赵嘉宁一开始觉得它们好看极了,缠着薛钰要买,买了后却也懒得饲养,都推给薛钰了,好在薛钰十分上心,人又异常聪明,虽从没养过金鱼,却也将它们照料得很好,赵嘉宁完全不必操心,她只要兴之所至,想起有两尾漂亮的金鱼,想看了就过来看上一眼,旁的都不用理会。
他们一起外出游玩,一起逗弄金鱼,有时依偎在水榭赏景,有时赌墨泼茶,薛钰也真做到了如他所说,摘星挽月,想尽一切办法哄赵嘉宁开心,两人越发的形影不离,赵嘉宁能感觉到薛钰对她已经慢慢放松了警惕,越来越相信她会长久地陪伴着他。
刚好这日薛钰又带给她一个好消息——他向圣上为赵嘉学求情,圣上已经同意判他流刑,不日发配潮州,潮州地处南方,气候湿run,并非苦寒之地,加上他会从中打点,赵嘉学路上不会吃什么苦,往后等圣上将此事淡忘,他再从中周旋,帮赵嘉学改换身份,让他们兄妹团聚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嘉宁便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这日薛钰同往常一样,与赵嘉宁云雨过后,拥着她沉沉睡去。
可这晚他却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居然见到了早就被他亲手掐死的永安,永安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看着他发出凄厉怪笑:“……薛钰,地下孤苦冷清,你什么时候不来陪我?”
薛钰冷嗤道:“真是蠢得可怜,怎么你做了鬼,还是这么愚不可及。”
“我是鬼?你难道不是吗?哈哈哈……我看你比鬼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