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见过不少光膀子的大小伙子,也从没听人那么在耳边喘啊。”
有意调侃一句,果不其然,看到陈焕面色肉眼可见地转红。
她毫不避讳地夸奖道:“陈公公喘得真是好听。”
“……”
陈焕羞得整个人都快炸起来了。
让他更羞耻更想唾弃自己的是,他听了这话竟然有些想笑。
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话吗?
她她她……
“郡主!”他抬高声音掩饰自己的羞臊,“这等淫.词秽.语就莫要乱说了吧!”
真羞起来的时候,连“光膀子的大小伙子”的醋都顾不得吃了。
枫黎还以为他又得揪着那几个字阴阳怪气一阵呢。
她低声笑了起来:“好好好,都依陈公公的,往后不夸了。”
陈焕难得语噎片刻,被气得直瞪人。
郡主真是一双巧嘴,颠倒黑白,他说的是夸不夸的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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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好几天,陈焕回想到郡主暧昧地抚在她腰间那一刹,还是会有些悸动。
期待、紧张、失落、庆幸……
所有的感受混杂在一起,化成怅然。
他不知道如果郡主真像他以为的那样解开他的衣裳,结果会是怎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作何反应,忍着紧张顺从,还是因为害怕而打断她的动作。
想象不出后续。
他只是有一种自己错过了一个机会的感觉。
若那时大胆些缠着郡主……
会不会他偷偷学的那些就能派上用场了?
不知下次再有机会与郡主那样相处,会是个什么时候了。
“陈焕,听闻最近云安与泽儿走得颇近啊。”
皇上一边看手上的折子,一边问。
陈焕上前几步,答:“郡主与公主关系好,便常去公主殿中,皇上也知道,三殿下和五殿下与公主关系最好,也时常过去,一来一往的,就越来越熟络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如今皇上心中的人选,基本已经定下了。
问他这种话,不过就是“走个流程”。
“哼,说起老五朕就来气。”
皇上把折子往桌案上一扔,眉头拧了起来。
他沉声问:“昊玉呢?”
陈焕微怔:“皇上的意思是……五殿下与郡主?”
皇上颔首,气笑道:“去年还缠着朕说想多在宫中陪朕陪母妃陪太后,非要拖着晚一年出宫建府,今年倒好,非要一搬出宫就直接到封地去,还说什么……为了替朕分忧、剿灭海寇?呵,他哪儿懂什么剿海寇啊!”
要他说,分明就是要给郡主施展拳脚。
怪不得先前说到封地,非想要个南边靠海的地方。
不过近些年,海寇的确猖獗。
是得找合适的人选处理此事。
陈焕拢在袖中的手指用力握紧。
他面色微沉,垂头道:“是奴才的错,一直以为五殿下喜欢与郡主相处是跟公主一样,只是小孩子对大将军的崇拜而已,并未往这个方面去想,未多注意。”
五皇子比公主还要小了半岁,两人在一块儿与郡主叽叽喳喳地说话,太容易迷惑人了。
可细想想,他是很喜欢看着郡主,郡主给他使眼色,他也总愿意接茬帮衬。
“不怪你,朕都没看出来朕这个儿子有这种想法。”
皇上揉揉鼻梁,看起来思绪过多,颇为疲倦。
他不是个苛待忠臣良将的昏君,不想让枫黎和定北王心生不满,也不想让朝臣觉得他就是那么对待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能臣的、寒了众人的心,所以才会多留些时间让枫黎在宫中相处。
但若因此而闹得手足之间有了疙瘩,也不是他的本意。
眼看着老大性子正直,没听舅舅的撺弄去接近枫黎,他颇为欣慰来着。
没想到老五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猝不及防。
“昊玉这性子,朕是越来越拿捏不准了。”
他有一种若没遂了老五的心愿,老五会有所记恨的感觉。
相比较之下,老三倒是堂堂正正,没歪心思。
“朕再想想,你先下去吧。近日北边不安分,瑶儿的生辰你多顾着些。”
皇上摆摆手,陈焕便恭敬地行礼、退出勤政殿。
他面色不太好,眉宇间始终带着褶皱。
谁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呢?
瞧皇上的意思,是觉得郡主若去了南边也并非不可。
可若是郡主真去了南边……
他们怕是此生都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心里正烦躁,忽而隐约听见了郡主的声音。
他还以为是错觉,抬眼看过去,却真发现了郡主正在殿前的空地上……
与小侯爷说话。
“事情已经过去了,要尽快振作起来才是。”枫黎安慰般说,“以前侯府都是靠你撑起来的,以后更少不了你出力,说句不好听的,小侯爷别见怪,少了个烂摊子,或许你身上的担子还能轻松些,侯府的名声也能比从前好上一些呢。”
“……”
许亦谦怔了怔,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颇为轻松地笑了一下:“怎会见怪呢,不瞒郡主说,听到这话,我竟然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