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娘的让你报警的!”
姜品糖瞪大眼睛,她想到上次在同春楼前发生的事情,赤手空拳,她绝对不是成年男人的对手。
“引柴,快跑!”
她朝着姜引柴大喊了一声,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姜引柴明白她的意思,拉上小女孩的胳膊,急急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们分散开跑,那群人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了。
姜品糖躲在一个狭窄逼仄的隔间里,周围是一片平矮的门头房,这个点都关门了。
她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轻一下重一下,悄悄屏住呼吸,整个后背贴在掉灰的墙壁上,单手勾着锁不上的铁门。
好歹头顶的路灯没有亮,不然她伸出去的手指一定会被醉酒的男人发现。
“喵~”
一只野猫从她脚边钻出去,毛茸茸的脑袋一下撞在铁门上,她的手指被迫缩回,铁门摇晃着打开,醉酒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
姜品糖倒吸一口气,转身就跑,肩膀被人大力按住,她扑腾了两下,原地打转。
“救命啊!”
现在大喊救命的人是她了,天杀的,引柴这小子带着那姑娘跑到哪儿去了,也不知道来寻她。
邋里邋遢的男人喝醉了酒,走路不稳当,单手抓着她,迷迷糊糊往她身前凑。
“小美人,刚才在店里,我就看上你了,给我个机会。”
姜品糖被酒气熏的头脑发昏,她伸手用力的把他推开,瞪了他一眼说道。
“你做梦。”
她被堵在死巷子里,周围连个出口都没有,只能一味的往后退。
“你别过来啊,我,我学过散打的。”
男人压根就听不懂她的话,眯着眼睛看她,觉得眼前的女人跟仙女似的。
他伸出手,抓住女人的手腕,拖着她往一旁的角落走。
姜品糖使尽力气,也无法挣脱开,她奋力的一甩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脚踝疼的厉害。
双手磕碰到地上,掌心被石子摩破,嘴里发出吃痛的嘶声,右手忽然摸索到一个铁棍似的东西,五指指尖触碰到金属的冰凉。
她抱着铁棍艰难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后挪动自己的身体,铁棍在地上划过,发出零零作响的声音。
男人浑然感知不到周围的声音,他闷着头往前走,只想着要立刻得到眼前的女人。
“哐当”一声,就在他伸出手要碰到女人胸前的时候,身体晃荡了两下,直直的倒了下去。
姜品糖双手高高的举着铁棍,铁棍末端沾着男人后脑的血,前端是她掌心摩擦出的鲜血,顺着手腕流到袖口上。
她的身体僵硬着,迟迟没有动弹。
姜品糖目光下移,看向地上的男人,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像是死了一样的安详,地上一片湿漉漉的黑影,是血......
她杀人了?
惊吓过度,她的身体晃动了两下,攥着铁棍的双手不停的颤抖,脸色泛白,眼看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她双腿失去支撑力,缓缓佝偻起身体。
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逼仄的出口快步走过来,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低沉的声音尾音颤抖了两下。
“别怕,我来处理。”
“你做的很好。”
在酒店后门碰到姜引柴,听到急急的一番话,苏承叶的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过来了,好像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指引着他找过来。
黑暗中她颤抖着的身影,好像一团炙热的火山熔岩,烧灼着他的全身,让他喘不动气。
他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把她揽在怀里,好似要把她融进身体里。
姜品糖听到熟悉的声音,毫不挣扎的贴着他的胸膛,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缓缓松开手,铁棍“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她突然哭起来,小声又害怕的抽噎着,惊恐的滞后性,在得到安慰时,会立刻爆发。
苏承叶的眼睫垂下,盯着手背上汇聚又向下滑落的几滴泪珠,喉咙慢慢地滚动着。
尽管擦着她眼泪的举动看起来淡定从缓,可是指尖的轻抖,还是泄露了他的慌措和心疼。
姜品糖嘴里呢喃着,伴随着呜咽声。
“我杀人了......”
苏承叶单手抚上她湿润的脸颊,虎口托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对视上他的眼睛。
“没有,你没有杀人。”
“他死了,算我的。”
他应该早点赶过来,早点出现在这个黑暗的角落,早点把她抱在怀里安抚。
所以,她就算失手杀了人,也不是她的错。
姜品糖脑袋晕乎,根本不理解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他安静的打了一通电话,又安静的抱起她,大步流星走出巷子。
他们走出巷子不久,一辆急救车驶入巷子,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地上昏迷不醒的醉酒汉拖到担架上。
“还活着,通知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