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谢元棠看着他喝下,才悄悄松了口气。
司徒擎放下茶杯,状似不经意问道:“刚才见过老三了?”
就在乾心殿附近,他自然知晓。
谢元棠点点头,眼珠一转道:“父皇,我们不在家,你可要机灵点昂。”
司徒擎:“……”
谢元棠道:“我知道您是个慈父,但多少也防着点人,别忘了四皇兄这个前车之鉴啊。”
司徒擎看着鬼机灵的小丫头,又好笑又无奈:“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也不知道那你颗小脑袋里到底塞了多少事。”
谢元棠眨眨眼,小小地拍了下龙屁:“谁让我是父皇最懂事最贴心的好儿媳呢,当然要多为父皇着想了。”
司徒擎笑着摇摇头,一摆手道:“你们尽管放心走,这里一切有父皇在呢。”
顿了顿他又问:“去过言家和冷家了没有?”
谢元棠张口就是哄大龙:“那当然没有了,我肯定第一个来看父皇嘛。”
司徒擎果然被哄得龙心大悦,看着谢元棠道:“丫头早点回来,别的事父皇跟砚儿交代好了,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看好病就赶紧回家。”
话音一顿,他冷哼了声道:“朕知道你娘跟那个裴卫瞻的事,但你可得给朕拎清楚了,玄昭才是你的家。”
谢元棠笑了笑,小手拍拍司徒擎的胳膊道:“父皇放心,我不会跑,也不会拐跑你最喜欢的儿子的。”
司徒擎:“……”被戳穿了。
他是有那么点担心,毕竟跟亲娘比起来,他这个皇帝公公自然少了点分量。
而且裴卫瞻的一字并肩王跟他这个皇帝的地位也没差太多,他有点怕谢元棠被沧雀迷了眼,万一冷蕴菀一哭一求,小丫头留在那儿不回来了怎么办?
谁还能有事没事逗他笑?谁给他捶背捏胳膊?
最关键的是,万一谢元棠不回来,那他那个没良心的大孝子肯定也不会回来!
他一下子失去俩可不行,若真如此,他非要亲自领兵打去沧雀不可!
吾皇气哼哼地想。
谢元棠又陪他说了会儿话,才从乾心殿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吾皇就长叹了口气,开始望树了。
曲培:“……”小皇妃您可快点回来啊,不然树都不够看!
该辞行的都辞过了,谢元棠往宫门口走,还没走到就看见司徒砚等在那儿的身影。
谢元棠愣了下,下一瞬笑了起来,小跑着过去:“夫君你来接我啦!”
司徒砚点点头,快步接住她:“别跑,慢慢走。”
谢元棠歪了歪头道:“你都来了也不去看父皇,父皇肯定想再见你一面的。”
司徒砚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不去,昨晚他还哭了,我可不想再哄他了。”
再说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两人坐上马车,又去了言家老宅,别过言尚和言关清。
最后去了冷家,在冷家吃了中饭才离开。
当天晌午刚过,几辆马车分别从冷家和五皇子府离开,朝着城门口缓缓驶去。
第443章 我走了,你看好家!
谢元棠离京的当天晚上。
司徒煦在乱葬岗见到了等在树上睡觉的白浪,以及趴在树底下睡觉的白浪弟弟。
听见动静,白浪弟弟抽了抽鼻子,睁眼看了他一眼,而后抖了抖狗毛站了起来。
司徒煦:“……”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真像它哥啊!
下一秒,它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从树上跳下来:“哟,你来了啊。”
司徒煦看见他那头乱糟糟的紫毛,眼皮就抽搐了下:“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了?看你现在的样子,比你弟还像狗。”
一句话换得白氏兄弟俩齐齐瞪他。
白浪弟弟:“汪!”狗怎么了,狗碍着你了?
白浪摆摆手道:“跟我去个地方就知道我在忙什么了。”
一边说,他一边往乱葬岗中央的大尸坑里走。
司徒煦:“……”
白浪走了几米,回头望见司徒煦还站在原地,不由问:“站那干嘛?走啊。”
司徒煦企图挣扎:“我能不过去吗?我的脚有它自己的想法……卧槽!”
话还没说完,裤腿被白狗咬了一下,司徒煦登时整个人都失力栽进了坑里。
幸而他身形矫健,一个旋身使出轻功巧妙落地,才避免了跟尸坑里的住户们亲密接触。
司徒煦不满地瞪一眼跟在白浪身边的狗:“管管你兄弟。”
白浪笑道:“以后它也是你兄弟了,我把它留这儿帮你。”
司徒煦一怔,反应过来白浪也要走,顿时又没什么兴致说话打岔了。
白浪走到正中央,十分绅士地踢了踢躺在那儿的客人:“起开。”
客人“咔咔”两声,自觉爬起来,还抱着夫君的尸体一块儿清了道,露出个类似井盖的盖子来。
司徒煦看着那俩“客人”,眯了眯眼:“一号?”
“不是,只是试验品。”
白浪解释了句。
司徒煦没听懂什么是试验品,他只是重新打量了眼这个尸坑,心里有了个疑问:这些尸体里,不知道有多少试验品。
还没想明白,就见试验品打开了井盖,白浪回头看眼司徒煦:“进去。”
司徒煦一点警惕心没有,跟着白浪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