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昌浩突然瞪大了双眼:“贱人,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诬陷我!”
这个贱人为何胡说八道,还不知道男女,他怎会说这样的话?
她到底是何居心?
羽裳一副被伤透的表情:“相爷?”
往后踉跄了一下,突然痛苦的弯下腰:
“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很快,她的脚下出现了血迹。
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惊呼:
“是血,出血了!”
“这是要小产了?”
“过年见血可不吉利呀。”
听到小产二字,羽裳花容失色:“相爷,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白昌浩置若罔闻,女人,孩子,哪里有他自己的前途重要。
陆婉凝冷哼一声,为羽裳也感到不值。
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凡是沾染的女人都倒霉至极。
她是最倒霉的那一个,被骗了半辈子。
只是看到羽裳的样子,她还是有些不忍心,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白昌浩才是一切的祸根。
“翠玉,去给她请个大夫。”
旁人无不夸赞一句,夫人大善。
相比之下,白昌浩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前一刻还喜欢女人喜欢的不得了,现在为了自己,女人孩子都不要了。
畜生,不配为人!
陆婉凝再次对准了白昌浩:“你在家里养姨娘,宠妾灭妻,甚至...”
她说着说着一度哽咽,实在是自己前面的十几年过的太憋屈了。
深深的喘了口气:“甚至你养外室,我都觉得可以过下去,谁家没有难念的经。”
“可是,你骗我,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
“我绝不原谅!”
在外人面前,陆婉凝这么不给面子,白昌浩也觉得脸上下不来了。
“陆婉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出嫁女子和离后回娘家,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还会影响娘家子女的婚嫁,安宁侯府不会让你回去的。”
“没有了相府,你根本没有容身之处。”
陆云清冷哼:“我安宁侯府的女儿出嫁了,永远也是安宁侯府的女儿,本侯会敞开大门,迎接妹妹大归!”
“你骗婚这事儿,我必须参你一本。”
转身看向池暝:“还请王爷为安宁侯府做主。”
“你...”
白昌浩被怼的肺管子疼。
安宁侯府为何能接纳一个和离的女儿?
不合常理啊。
可是就此和离,丢人的只会是他。
陆婉凝想轻松的和离,没门!
“陆婉凝,整个府里的中馈都是你在管,就连我母亲都让你三分,在府里你说一不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婉凝反唇相讥:“我管家?我管的什么家?就你那寒门学子的家底,一日三餐都不能饱腹。
要不是我当年十里红妆的嫁妆这些年的填补,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喝西北风!”
“你说你母亲让我三分?我呸!”
“你母亲作为婆母,天天故意刁难我,让我站规矩、伺候她用膳,还对吃穿用度百般挑剔,即便给她用最好的,她还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就她自己一个人,一个月的吃穿用度,五百两都打不住。”
“我念她是你的母亲,我敬着,伺候着,可到头来,她还是视我为眼中钉,偏爱郑氏,偏爱她生的孩子,连带着我的一双儿女都不得她的待见,处处受她的冷眼。”
“我的孩子可是嫡子嫡女,是安宁侯府的外孙,为何要低人一等。”
“还有我女儿的婚事,都被庶女白清悠抢走了,这都是你默许的。”
“你们俩一起宠妾灭妻,逼得我伏低做小这么些年,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我三分?”
“说什么让我管家,还不是指着我的银子过日子。见我的嫁妆花完了,没有了,就把管家权夺走了,你还好意思说是我自己交出来的。”
她自己交出来的又如何,今日她是苦主,白昌浩反驳也不会有人听的。
“白昌浩,做人得有良心啊。”
“就算是条狗,还会给我摇尾巴呢。”
陆婉凝也朝向池暝:“请王爷为妾身做主!”
老百姓们都唏嘘不已,这白丞相也欺人太甚了吧?
老夫人的院子,一个人一个月就花销五百两,他们都不敢想五百两是多少银子。
还都用夫人的嫁妆养着。
嘶...
看人家没银子了,就夺走管家权,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这是什么绝世白眼狼呀!
我呸!
白昌浩从来不知道陆婉凝这么能说,以前的这些她不都是忍下了吗?
今日竟然翻旧账,有意思吗?
第200章 郑姨娘小产
可还是要为自己辩解的。
“婉凝,我一心扑在朝事上,是真的不知母亲会这样待你呀。”
“你放心,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劝说母亲的。”
“还有郑娇那个挑拨离间我们夫妻关系的贱人,我也会着人给她送回乡下去,府里只有你我二人可好?”
此刻,他眼中的深情一如当年,陆婉凝只觉的心上有刀子在捅,痛彻心扉。
一个人怎么能装到如此的地步?
是谁说母亲以前太苦了,吃点好的,又花不了几个银子?
是谁说母亲一个人养育他不容易,让她替他多尽孝,就算母亲有所不对,也必须忍让着?
是谁说就算是宠爱郑姨娘,她也是正妻,郑姨娘越不过她去?
呵呵~
到了现在,他怕摄政王治罪,还在装。
只是这样的人,她现在看一眼都嫌脏了。
郑姨娘在京中过惯了富贵的日子,怎么会愿意回到什么都没有的乡下。
扑上来拽着他:“白昌浩,你敢!”
“为了你,我付出了所有,还没有成婚的时候就被你哄去了身子,还为你生过三个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滚开!”
白昌浩丝毫不念旧情,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啊...”
郑姨娘蜷缩在地上起不来,刺目的红色再次映入众人的眼帘。
“有血!”
“不会也小产了吧?”
“这白丞相是一日没了两个孩子啊。”
“真是造孽啊。”
“孩子是无辜的。”
正好翠玉去找的大夫也来了,同时给二人诊脉。
羽裳离得近,先给她看。
“这位夫人怀孕不到一个月,胎还没坐稳,这出血量,孩子是保不住了啊。”
“夫人节哀。”
羽裳哀嚎:“我的孩子啊。”
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翠玉得到白清欢的眼色,也看到了郑姨娘身下的鲜血。
“还有劳大夫给我们府上的姨娘也看看吧。”
看到大夫,郑姨娘有些慌,她怎么会怀孕呢?
这要是白昌浩知道了她偷人,岂不是会撕了她?
大夫强硬的拽过她的手:“人命关天,不可胡闹啊。”
片刻:“这位夫人确实是小产了,需要仔细养着啊,坐小月子啊,否则以后子嗣艰难啊。”
白昌浩听到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头上绿的发慌。
就在众人以为他失去两个孩子会心疼难过的时候。
他不顾别人的阻拦,再次上前踹了郑姨娘几脚:“贱人,你竟然敢偷人!”
这一声吼,他彻底面子里子全部没有了。
一个姨娘都敢偷人,岂不是说明他这个丞相无能。
身为丞相,治家不严。
身为男人,身体不行!
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姨娘作死呢,竟然敢偷人。
郑姨娘佯装镇定,对着大夫破口大骂:“你胡说,我怎么会怀孕?我只是...只是恰好葵水来了而已。”
大夫被骂,心里都要骂街了,他招谁惹谁了?
“你怀疑老夫的医术?另请高明吧。”
甩着袖子就要走。
翠玉马上追上,把看诊的银子给了大夫,并表达歉意。
大夫也没有跟银子过不去,不过以后白府的大门他是不会去的了。
郑姨娘虽然说是葵水来了,可白昌浩不是聋子,大夫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说,奸夫是谁?”
郑姨娘狡辩:“相爷,真不是有孕啊,妾身都这把年纪了,还怎么怀孕啊,你相信我呀。”
如果手里有刀子,白昌浩估计能直接捅了她。
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偷人,而是陆婉凝。
老百姓们吃瓜都快吃撑了。
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宠妾灭妻,养外室,骗婚。
一个偷人。
还真是天造地设呢!
陆婉凝心意已决,压根不想再听他们的腌臜事儿,已经写好了和离书,径直说道:“白昌浩,咱们和离,从此一刀两断,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