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父亲年迈,多处骨折,发高热,还昏迷不醒,太医说最早明日才能醒来。”
“昏迷了?”
“是。”
长乐郡主欲言又止:“大舅舅...”
其他的姑娘也陆陆续续的来了,跟着来的还有不少的世家子弟。
三皇子满脸喜意的进来,今日他收获颇丰,一定能拔得头筹的。
一只脚迈进来,才发现大殿里面,气氛怎么这么不对劲儿。
脸上的喜意收敛:“父皇,是发生了何事?”
怎么这么多人都在?
“何事?呵~在围猎场中出现了黑熊,你是如何办事的?”
“朕信任你,把冬猎的事情交给你,你竟如此的无能!”
“是不是盼着朕葬身熊窝,你坐这个位置啊?”
三皇子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的头上,腿一软就跪下了。
“父皇,冤枉啊,儿臣绝对没有谋害父皇之心啊。”
“父皇,这一定有误会。”
“儿臣亲自排查过的,不可能出现黑熊的。”
外面,铁笼子里的黑熊已经醒来,适时的发出一声嘶吼。
池卓煦吓的一哆嗦,真的有熊!
是谁?是谁在害他?
“误会?你们说!”
圣上的手指的是云太傅的侍卫。
侍卫们都受伤不轻,也总算是保住了命。
有些甚至是趴在地上的,被圣上指着,低头说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我们跟随太傅寻找猎物,突然就遇到了黑熊。”
把他们如何保护太傅,太傅如何受伤的事情说了。
重点强调了他们是如何护主,但是没护住的事情。
希望陛下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
池卓煦惊愕:“你们说外祖父一直被黑熊追,差点葬身熊掌之下?”
怎么会?
黑熊又不认识人?必定是有人陷害。
圣上心里美翻了,今日的事情真是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啊。
还得感谢白清欢。
严厉的讽刺:“还不止呢!”
“你们距离白清欢最近,把你们看到的说出来。”
看到的姑娘们,跟侍卫们之前说的都差不多。
池卓煦,不信也信了。
可是信了也不能承认啊。
“父皇,黑熊一直追着外祖父,一定受有人陷害啊。”
“没准就是白清欢,是她陷害的。”
其实他想说没准是白清欢身后的白丞相做的,可是一想白丞相也是站在他这边的人,不太可能。
再说了,说出来就把人得罪了。
可不能说呢。
云语嫣急忙的辩解:“陛下,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朕倒是愿意相信太傅的为人,可是众目睽睽,可不是误会。”
“白清欢有动机,有机会陷害太傅?这话说出来也看别人信不信?”
见圣上不相信,云语嫣有些着急:
“陛下,人在情急之下,行事考虑不周,父亲当时筋疲力尽,一定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长乐郡主咬牙切齿的:“神志不清,就能害别人?”
“郡主,白清欢还没有说什么,没准是她自己摔倒了,故意诬陷父亲呢。”
“陛下,父亲为官多年,他的为人陛下再清楚不过了啊。”
池卓煦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把外祖父洗清,要不然以后他不仅失去了助力,还会被牵连。
“父皇,一定是白清欢蓄意陷害的,外祖父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请父皇传白清欢,当面对质。”
第95章 太傅是太想活下来了
“陛下开恩,父亲可能是一时情急,危险面前,人人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自保的啊。父亲可能把白清欢当成普通人了,一定不是故意的啊。”
长乐郡主反唇相讥:
“想自保,就要拉别人下水?”
“普通人就能随意谋害了?圣上爱民如子,云太傅却视人命如草芥,还真是高风亮节呢。”
高风亮节四个字说的尤为的重。
其中的讽刺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听出来,如果换做他们,可能会做出相同的反应,可是这种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
一旦被人看到,当成把柄,就不好处理了,就像现在云语嫣这样,无论如何狡辩,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辩无可辩。
云语嫣说完也有些后悔,这样会给父亲抹黑的,可她必须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啊。
事到如今不承认也不行,只能求得陛下看在以往的师徒情谊上,看在贵妃姐姐的面子上,能够网开一面。
“陛下,父亲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东曦立下汗马功劳,求陛下开恩。”
池卓煦也跟着求情:“父皇,外祖父还是您的老师啊。”
老师的声名受损,作为学生,圣上的脸面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件事情一定是个误会,外祖父那会儿肯定已经昏迷了,人在昏迷前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也是有情可原的啊。”
圣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池卓煦:“你是要为了你的外祖父,顶撞父皇了是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池卓煦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掉。
父皇这是非要惩罚外祖父不可了?
“父皇,儿臣不敢。”
这个时候他多么的渴望母妃能够在场,或者外祖父醒来也行啊。
可惜他的愿望实现不了。
长乐郡主怎会消停:“圣上,要为清欢做主啊,那头大黑熊方才您也看到了,要不是它力竭摔倒了,清欢现在就死了啊。”
“她可是白丞相的嫡女,圣上不能寒了臣子的心啊。”
她连舅舅都不喊了,省的别人说圣上偏心她。
云语嫣这次想躲过去,她那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害了人,就得承担后果!
池卓煦害怕圣上,可不怕一个郡主,呵斥道:“长乐,这里没有你的事儿。”
“白清欢自己没来,没准是因为心虚呢,你在这里上蹿下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本宫的外祖父有仇呢。”
长乐郡主也顾不得他是唯二的皇子了,他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是恶意的诬告云太傅啊。
她可不受这窝囊气。
“三皇子,方才的证词你是没有看清楚吗?”
“来人,捡起来,让三皇子再睁大眼睛看几遍。”
池卓煦脸色阴沉:“她们都是瞎说的。”
“瞎说?那可是欺君之罪,满门抄斩的。”
姑娘们连连保证自己写的一定是自己亲眼看到的,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圣上在围猎场吹了半天冷风,本来就想直接结案,可云语嫣和池卓煦频频阻碍。
“去把白清欢抬过来,还有把白丞相及这次随行的官员全部叫来。”
他要让云语嫣心服口服,让云太傅的名声染上污点。
很快,白清欢就被担架抬过来了,她在担架上给圣上行礼。
“免礼,赐坐。”
“谢陛下。”
伤员的待遇确实不错,珍珠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直接抱着白清欢放在椅子上。
白丞相也带着官员们到了。
“正好大臣们也都到了,今日大家一起来审这桩案子,白清欢,你自己说说今日发生的事情。”
白清欢来之前,又多扑了几层粉,给自己化了个小白莲的可怜妆容。
她有些忐忑的看了云语嫣一眼,低下头去。
池卓煦也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既有深情又有威胁。
“清欢,你的脚是自己崴的吧?今日的事情一定是误会对不对?”
白清欢不屑的瞥了嘴角,好在是低着头,没人看到。
圣上不满的睨了池卓煦一眼,他不敢吭声了。
“你别怕,如实说来,朕会秉公处理。”
白清欢看向圣上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今日是陈青蕊提议去打猎,郡主带着我们去了,走了没多久,陈青蕊周围出现老鼠群,我们都有些害怕,于是准备往回走。”
不远处的陈青蕊:为什么要从我开始说起?非要提老鼠这件事情是吧?
看吧,她讨厌白清欢不是没有原因的。
“走了没多远,有个人滚到我的马蹄下,臣女看到是云太傅,正准备喊人来救,这个时候黑熊就追过来了。”
“云太傅可能是...可能是太想活下来了,抓住臣女的脚踝,把臣女拉下马,挡在他和熊之间,还推了臣女一把。”
越说越害怕,白清欢身子都颤抖起来,好像再次经历可怕的事情一样。
圣上眼神晦涩,呢喃了一句:“太想活下来了?谁不想活呢。”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陛下的态度,这是要为白清欢撑腰了。
珍珠紧紧的握着白清欢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拍了拍白清欢的后背,她跪在大殿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