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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_油爆香菇【完结+番外】(1370)

  尽管呛了两口水,寥嘉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得好。不提这鸡飞狗跳的混乱场面,至少他找到人了。寥嘉慢条斯理将衣衫披上:“刚才那个孩子,便是我要找的人。他的相貌跟她有点儿相似,又有玉佩和腰侧的胎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寥嘉又问:“那位崔家的二郎君,能力有些特殊,不曾认识我却知道我要找人,还差点儿误会是他……或许是未雨绸缪?可惜栾公义不在这,不然还能问问他是什么。”

  “你把他得罪了,小心他给你添堵。”

  崔氏在戚国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或许是找到故人之子,寥嘉心中郁气散了七分,心境愈发清明:“他能未雨绸缪又如何?他看到的未来,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而吾有毒计三千条,他能防得住几条?”

  寥嘉此次就是来戚国搅风搅雨的。

  “抓错人了——”

  “快住手!”

  发现被围攻的人从寥嘉变成了二郎君,肉包子的心都要飞了,脑子里盘悬着“吾命休矣”四个大字。鸡飞狗跳过后,湿漉漉的崔麋被捞上岸。沈棠没有现身,只是传音给崔麋和肉包子,让他们俩跟寥嘉一起来找自己。

  肉包子以为大难临头。

  “沈县丞……刚才一直都在?”

  沈棠道:“我是陪着尊光来寻人的。”

  崔麋意识到沈棠口中的“尊光”跟他想的不是一人,视线落向寥嘉:“你也叫尊光?”

  沈棠:“也?”

  崔麋指着肉包子:“他也叫尊光。”

  寥嘉用文气烘干身上水渍。

  经过刚才的混乱,认亲环节的催泪环节根本上演不了,寥嘉只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他问身边的年轻人:“你叫寥谦,寥尊光?这个名字是家中哪个长辈给你取的?”

  肉包子抿嘴不说。

  寥嘉问了一串问题:“是你父亲,还是你母亲?还是你已经不记得了?你应该有一个阿姊,你的阿姊在哪里?她有无跟你一起?”

  真正的寥谦皱眉:“你问这些作甚?”

  寥嘉摊开两只手手心,两枚玉佩出现在寥谦眼前。寥谦记忆中,这玉佩只有半块,一块自己的,另外半块自然是寥嘉的。二者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你,是谁?”

  “从你母亲这边论,我是你的舅舅。”

  “从你父亲这边论,也是你的叔父!”

  “你若是愿意,喊我舅舅就行了。”

  寥谦只是退了一步,只觉得荒谬,戒备道:“无凭无证,靠一枚玉佩就想认亲?什么舅舅叔父的,你家的关系可真混乱的……”

  他对以前没什么记忆。

  只隐约记得小时候过得挺苦,被阿姊牵着手,姐弟俩东躲西藏,饿到什么都能捡来充饥。寥嘉这身装扮和气度,不亚于世家出身的郎君。真有关系,他们姐弟为何遭难?

  寥嘉道:“……”

  寥谦的评价,他无言以对。

  他又问:“你阿姊呢?”

  “在家呢。”

  “你母亲当年将你阿姊托孤给我,未提你如何。你已长大成人,勉强有自保之力,你要走什么路,我不会擅自干涉。日后有难处,来寻我就行。你阿姊,我要带走。”

  寥谦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带走我阿姊?就问凭什么?”

  寥嘉道:“就凭你母亲这封信。”

  一封在他身边带了多年的信,也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寥嘉一直记挂的故人之子,是寥谦的阿姊,不是寥谦:“她一辈子的遗憾,便是一生志向难以施展,让你父亲耽误一世,害了性命。她错过的,总要让她后人把握住。”

  寥谦嘴上说着不在意,内心却迫切希望看一看信里写了什么——他记忆中没有母亲这个概念,有的只是长姐如母的阿姊,但不代表他不想了解那个陌生女人的只言片语。

  打开这封信,映入视线的是潦草字迹。

  看得出来书写者手腕无力,写得很匆忙。

  “她一生志向?”

  寥嘉道:“她有入仕搏击之心。”

  寥谦将信还给寥嘉:“但是人各有志,且不说你这话真假,即便是真的,我俩的母亲真是她,也不意味着阿姊就要走她想走的路吧?她有入仕野心是她的事,阿姊不是她替身。阿姊拿最顺手的是棒槌,不是剑和笔。”

  如今的国主上位的时候,他就想过阿姊修炼的可能,不求多强,只求强身健体,延长寿数。只要有一丝希望也值得尝试,阿姊却道:【你们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不去。武胆武者也好,文心文士也罢,不都是人?普通人也是人!都是人,分什么三六九等。】

  【那阿姊只能再陪我三四十年。】

  阿姊一棒槌敲他的头。

  【不是成为你们这种人,一辈子才算完整圆满。老娘过完自己这辈子都够累了。普通人的贪欲很容易满足,吃饱喝足就行了,但成为你们这种人,得到多少都不会满足,想想都累得慌。天下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文心文士/武胆武者在她眼中都是普通人,没啥高贵的,自然也没必要刻意追求。

  第1185章 兴风作浪(上)

  寥谦以为自己将话说得很明白了。

  只是,他显然不太懂寥嘉的脑回路。

  “拒绝不拒绝不是你或者她能决定的。”寥嘉脸上仅存的一缕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容抗拒的强势以及独断专横,“寥某只是告知而非征求尔等意愿。你阿姊拿最顺手的是棒槌,这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是她能选择棒槌,而不是只有棒槌让她选。”

  寥谦觉得此人无理取闹。

  “你听不懂人话?”

  寥嘉道:“是你们只能听我的话。”

  寥谦被这话气笑了:“就问凭什么?”

  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舅舅/叔叔,有什么资格对他姐弟指手画脚?他们差点儿被人当食材的时候,这人又死哪去了?当时不在,现在也可以滚远点。寥谦顾忌寥嘉身份不敢生出杀意,只能点到为止。他冷哼一声,准备远离这个疯子。左脚刚迈开,一把剑横在他脖子,冰凉剑锋几乎贴上他的肌肤。

  寥谦怒从心头起!

  寥嘉道:“就凭你不得不从。”

  他用实际操作告诉寥谦,什么才叫选择!

  “有余地的选择才叫选择,没有余地的选择只能叫妥协。”寥嘉无视对方堪比锅底灰的脸色,语调玩味,“报恩是我的事,你们没选择的资格,只有向我妥协的余地。”

  不需要他们有什么意见。

  怎么做,听他寥少美的就行。

  “我可是武胆武者!”

  单杀一个文心文士不是跟玩一样?

  寥嘉扬眉,未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而是用轻蔑挑衅的口吻,讥嘲:“你试试!”

  寥谦:“……”

  若说寥谦一开始还有三分底气,但在看到沈棠默默往寥嘉方向挪了小半步,他就彻底没辙了。沈县丞的动作只有一个暗示——她跟这个红袍怪关系恐怕不只有表面这层!

  他只能改了策略,内心将沈棠臭骂一顿。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烂在崔氏!

  寥谦压下火气:“你不是说,我母亲对你有恩?你就是这么报答你恩人的子嗣?”

  寥嘉没有一点儿将长剑放下的意思。

  “她生前也只是将你阿姊托孤给我照顾,不是你。”面对质问,不仅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你确实是她的子嗣,但你还是那男人的血脉。你生父是害死她的元凶!你顺着我,你就是我恩人的子嗣。你不顺着,那你就是仇家之子。这简单道理也不懂?”

  寥谦:“……”

  他就说乱世之人精神都有问题。

  自己这是碰见脑子有病的了!

  寥谦忍着额角狂跳的青筋,加之切实感觉到寥嘉身上散发的杀意,他不得不妥协。

  “阿姊不会答应的。”

  寥嘉对此哂笑,又一次爆炸发言:“只要她不想看到你的首级,我想她会愿意。”

  寥谦:“……”

  突然好奇红袍怪跟他母亲的渊源。

  确定母亲是对其有恩,而不是有仇?

  思想工作效果尚可,寥嘉收剑归鞘,开口让寥谦写信将他阿姊喊来。他说要将人带走就一定会带走。寥谦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应下。

  一想到自己被逼妥协反而吻合红袍怪的歪理邪说,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其一;其二,对方说的舅舅/叔叔身份都只是片面之词,那封托孤遗书真假也有待考证。他脑子有坑才会让阿姊被这种人带走。答应不过缓兵之计,但寥嘉这样的老油条会猜不到?

  寥谦:“阿姊年岁不小,你怎么帮她?”

  寥嘉:“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寥谦:“……”

  听意思,这个红袍怪混得还不错。

  寥嘉幽幽地提醒他:“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我的手段你不会想亲身体会的。当年我恨你父亲对你母亲寡义、对你阿姊弃如敝履,导致我无法将她从深宫内苑带出来,时移世易,不经你同意将你阿姊带走就不是多难的事情。除非你跟你父亲一样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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