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先给某人瞧瞧,希望他能忘了裤子那桩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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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县城,茶楼包间。
陆问风将寻到的两杀手引荐给傅明赫瞧:“你看这两人,够魁梧,够彪悍吧?”
瞧着眼前的两人身形魁梧,面容凶神恶煞的,傅明赫不禁颔首:“瞧着是不错,不知有无真本事?”
两人挥拳,踢腿,颇有本事。
陆问风道:“你看这架势,自然是真本事,明赫兄有无兴趣去乡下瞧他们的身手?”
傅明赫问:“你的意思是今日白天就动手?”
陆问风压低声:“我早就想动手了,既然寻到了人,那就早些动手。”微顿下,问,“莫非明赫兄的意思是晚上动手?”
傅明赫思忖半晌,道:“他住在乡下地方,晚上不出门,不出门便没机会。”
陆问风一拍桌子:“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等他下学归家时,在路上动手。如此一来,无人会发现。”
傅明赫笑了:“真想亲眼看他被敲了脑袋。”
“这有何难?咱们一道去,远远瞧着就成。”
两人商议好,出了茶楼登上了马车。
两杀手骑马跟在车后。
车上,陆问风吹嘘:“不瞒明赫兄,后头那两人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傅明赫颔首:“看出来了,脸上有杀气。”
陆问风捏了捏自己曾经受伤的手指:“我还特意叮嘱他们,千万不能将傅辞翊给弄死了。”
傅明赫一怔,想说这有何好叮嘱的。
然而此话说出去,会令陆问风多想,便没开口。
马车行到村塾外时,差不多是村塾下学时。
为防被学堂内的老夫妻与学童们发现,马车远远停着。
两杀手将马拴在林子深处,人就蛰伏在学堂外不远处。
几人等了一刻多钟,学堂的学童们纷纷跑出来,却没发现傅辞翊的身影。
两杀手对视一眼,继续隐藏着。
马车内,傅明赫与陆问风一左一右地掀着车帘瞧远处。
陆问风:“怎么回事,傅辞翊怎地不出来?”
“再等等。”
傅明赫却很有耐心,他今日必须看到傅辞翊的脑袋被砸个窟窿。
却不想,又等了两刻钟,左等右等之下,看到村塾看门的老夫妻出了学堂,坐到了学堂门口,还是没看到傅辞翊。
傅明赫这才急了,脚踢了踢陆问风:“你去问问。”
陆问风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为何是我?”
“你就说你先前惹事,心里过意不去,向那对老夫妻道个歉,顺带问问傅辞翊。具体怎么说,你自己想法子。”
陆问风点了头,有些不情愿地下了马车。
林子里隐着的两杀手,看陆问风出来,相继皱了皱眉。
张铁:“不是叫咱们等人么,姓陆的怎么先冲出去了?”
章铜:“姓陆的怕是个傻子吧?不知揍人的诀窍么?”
村塾门口,徐老伯与徐大娘看先前险些撞到他们的年轻人过来,心生恐惧。
两人相互搀扶着,捏了拳头,一副想打人的模样。
陆问风快走几步上前:“两位老人家,先前是我不对,今日我特意来向两位道个歉。”他掏出几颗碎银子,“还请两位收下。”
徐老伯与徐大娘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彼此。
徐大娘拿手肘撞了徐老伯,徐老伯便伸手接下了碎银子。
陆问风面上挂了笑意,只要他们收了银子,那就好说话,遂问:“其实我与你们学堂的夫子是好友。先前我们有了矛盾,如今我深刻反思后,才知自己错了,今日特意想与你们夫子来说声抱歉。”
徐老伯将门口让开,指了指学堂里的另一个老头:“这便是我们村塾如今的夫子,你与他是好友?”
陆问风探头一瞧,惊愕:“傅辞翊呢?”
徐老伯道:“无可奉告。”
陆问风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转头往马车方向走。
经过林子时,对林子里的两杀手打了个手势。
两杀手面上很是难看。
张铁:“咱们这就撤了?”
这也太失杀手的面子了?
章铜:“姓陆的脑子绝对有病。”
两杀手牵了马,出了林子。
另一边,陆问风登上马车。
“明赫兄,村塾里夫子换成了一个老头,咱们要直接去傅辞翊家里么?”
为了与看门人套近乎,他浪费了银子,真教人心疼。
傅明赫摆手:“不能去。”
傅家出自宝庄村,他若出现在村里,即便傅辞翊被敲了脑袋,傅府脱不了干系。
他不能出现。
遂又道:“时候不早,先回县城。”
马车往县城方向行去,两杀手不远不近地跟在车后。
驶出村道,车夫转头对车内两人道:“少爷,傅大公子,我瞧着牛车上那个年轻男子是傅二公子。”
闻声,傅明赫与陆问风齐齐掀了车帘。
牛车早与马车错身而过。
往后望去,牛车上端坐着的确实是傅辞翊!
陆问风激动地一拍大腿:“明赫兄,机会就在眼前,动不动手?”
第207章路上状况
傅明赫也很想此刻就动手,却不得不提醒陆问风:“此道是各村去往镇上的主要道路,你跟我说在此地动手?”
陆问风望着路上来往的车辆,喃喃道:“这么好的机会就如此失去?”
未免太可惜了。
“此地动手会引起路人注意。”傅明赫叹气。
他怎么不想动手了?
但此刻路上多的是牛车驴车,马车来往才两三辆。他们的车子不管停在何处,目标太过引人注目。
除非他不看傅辞翊被揍的场景了。
陆问风暗忖片刻,提议:“我让车夫与两杀手知会一声,让他们悄悄跟着,等傅辞翊坐的那辆牛车进了村道,人少时动手就成。”
他若下车,指不定牛车上的傅辞翊转过头来,一眼瞧见他,那他就暴露了。
这车夫不是上回傅辞翊见过的那个,由他传话,才稳妥。
“只能这样了。”傅明赫长长吐气。
陆问风遂与车夫道:“你去与张铁章铜说一声,盯梢,进了村道再动手。”
车夫称是,降低车速。
待张铁章铜赶上来时,车夫便将陆问风的一番话说与他们听。
两杀手对视一眼,转头去瞧牛车。
张铁皱了皱眉:“这么多牛车,是哪一辆?”
车夫听说自家少爷被傅二公子捏断过四根手指,心下也不敢惹人,抬手一指,小声道:“就那边,牛车上一个赶车的,一个乘车的那辆。”
章铜粗声粗气地“嗯”了一声:“叫你家少爷给我们备好银钱,今晚我们去茶楼取。”
说罢,两人调转马头,往牛车方向去了。
马车内,傅明赫道:“问风,车速上去,咱们尽快驶离此地。”
如此傅辞翊即便丢了命,他也有不在场的证据,更与他无关。
陆问风感激道:“明赫兄时刻为我考虑,我甚是感激,我确实不能暴露。”
遂命车夫加速。
张铁章铜听到车轱辘碾地的声音密集不少,扭头看,只见马车绝尘而去。
章铜忍不住摇头:“姓陆的脑子绝对有病,一心想来看咱们揍人的,这会子逃得比兔子还快。”
两人骑着马,慢悠悠地跟着牛车。
行了一段路。
张铁瞧前头三辆牛车,侧头问与他并驾的章铜:“是哪辆牛车来着?”
章铜:“我以为你记着。”
张铁:“我当然记着,牛车除了赶车的,只一人乘车。”
章铜:“这句话我也记着,那车夫所指的方向,你可看清了?”
张铁:“我没看清,我以为你看清了。”
前头三辆牛车,皆是一个赶车人,一个坐车人。
章铜分析:“咱们要揍的人,姓陆的只说在村塾教书的,是个年轻男子。”
张铁点头:“对,曾与姓陆的为同窗,那男子的年岁应该与姓陆的差不多。”
两人望着三辆牛车上的坐车人,一人为老者,首先排除。
余下一位长得唇红齿白,很是年轻,比姓陆的年轻不少,就一个少年郎模样,其次便排除了他。
最后一位男子,瞧着二十几岁。
两人对视一眼,对,就是他了!
不多时,几辆牛车进了村道。
李信恒压低声与傅辞翊道:“公子,后头骑马的两人鬼鬼祟祟的,定不是好人。”
傅辞翊淡淡“嗯”了一声。
适才他就发现了,骑马的两壮汉一直跟在一辆马车后。骑马的速度完全可以超过那辆马车,但他们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可见是一起的。
此刻,骑马的两人调转头来,跟着他们,而那辆马车早不见踪影,可见这两人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