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上峰佯装承认下属的能力。
傅辞翊隐怒顿生。
不多时,夫妻俩一个去厅堂,一个回了主院。
见哥哥嫂嫂离开东厢房门口,傅南窈回了东厢房。
她没回自个的房间,而是去到母亲跟前。
“娘,您与哥哥嫂嫂说了什么?”
婉娘道:“你一个姑娘家,就别管那么多了。”
“女儿也盼哥哥嫂嫂早些生下孩子,如此家中会更热闹。”
婉娘笑了:“你这孩子,幸亏你心细问了北墨,否则为娘还以为你哥嫂早圆房了呢。”
适才她故意问辞翊与芙凝缘何不圆房。
没想到小夫妻竟然没反驳,缘由只有一个,那便是真的没圆房。
如今宅院大了,小夫妻住在主院,里头有两间房。
她这个当娘的,可真的是太失职,这么重要的问题竟然没有早些发现。
傅南窈一阵惊呼:“哥哥嫂嫂还没圆房?”
适才她还以为母亲在担心哥嫂的感情问题。
毕竟酒后哥嫂分房睡,是个不小的问题。
哪里想到哥嫂竟然还没圆房?!
婉娘叹息:“都怪为娘是个瞎的。”
眼睛若能瞧见,儿子儿媳有什么神情,她都能揣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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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颜芙凝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随性坐起身,点了烛火,翻看话本。
脑中却一个劲地响起婆母说的话,女子也可主动些。
她使劲摇头。
才将回响从脑中驱赶出去。
哪里想到傅辞翊抓着个枕头再次来了卧房外:“两床薄被到底薄了些,垫被中间是湿的,无法安睡。”
“你就直接说想来卧房睡。”
男子却矜冷道:“不是我想,而是不得不来。”
听听,听听,什么话?
颜芙凝趿上鞋子去给他开门:“什么叫不得不来?”
傅辞翊淡声道:“落雪了。”
闻言,颜芙凝眼眸一亮:“真的下雪了?”
他颔首:“嗯,下雪太冷,书房不能睡。”
颜芙凝与他错身而过,快步去打开了外屋的门。
冷风裹挟着雪花灌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却咯咯地笑出声。
傅辞翊将自个的枕头与她的枕头并排放在一起,听闻笑声,抬步去了外屋。
只见她跨出门槛,站到了小院子里。
小妮子身上只着寝衣,风一吹,将她姣好的身段显露出来。
傅辞翊没心情瞧她身段,沉了声:“受了凉,如何是好?回来。”
“下雪了呢。”
她冲他招招手,继而用手心去接雪花。
鬼使神差地,他跟着站到小院子里。
此刻,他觉得他们是两个傻子,身上穿着寝衣,杵在风雪中,迎风感受雪花落在面颊的感觉。
颜芙凝咯咯地笑:“好玩好玩,又好冷。”
委实冻得不行,遂抖抖抖地快步跑回了卧房。
留下一脸怔愣的傅辞翊,须臾,也回了房。
两人坐到被窝内,这才相继透了口热气。
“北墨喜欢玩雪,你也喜欢?”他问。
“这个世界好玩的事情不多,玩雪也算是件极有趣之事,自然喜欢。”
傅辞翊轻笑:“照你的意思,还有旁的世界?”
颜芙凝抿了抿唇:“我随口说的。”
言罢,背对着他躺下。
黛眉拧紧,暗忖自己险些说了不该说的话。
傅辞翊也不多想,只当她童心未泯。
挥手熄灭烛火,也躺下睡了。
不到一刻钟,他便听到她均匀清浅的呼吸声,睡得算快。
只是相对前一晚,她与他分隔一条不大不小的沟壑而眠,今夜的她缓缓往他身旁拱来。
大抵因下雪冷。
天一冷,她的手便极不安分。
贴着他的胸膛上下滑动,滑动几番,探进他的衣襟。
将掌心紧紧贴上他胸膛的肌肤,这才罢休。
如此也就随她去了。
傅辞翊捏了捏眉心,只是少女的馨香幽幽往他鼻端萦绕。
不仅如此,她的脑袋还搁到了他的肩头,一个劲地往他颈侧贴来。
“颜芙凝?”
她没应答他。
傅辞翊侧过身,面对着她。
因落雪,外头微有光亮,再加习武之人,不光耳力好,视力亦佳。
他能轻松看到眼前少女娇柔的唇瓣。
喉结微滚,他覆唇过去,轻轻贴了贴。
一触即离。
颜芙凝轻轻抿了抿唇瓣,微微而张,仿若邀请着他。
傅辞翊再度亲了上去。
唇瓣与唇瓣相贴。
不知是怕自己将她弄醒,还是深知自己此举委实龌龊,他吻得小心翼翼。
第425章更为娇气
不对,不龌龊。
是她先招惹他的。
屋外,大朵的雪花打着旋往下落,纷纷扬扬,又仿若极尽缠绵。
夜,愈发静谧。
傅辞翊不敢太过,不多时便放开她。
颜芙凝大抵感觉不适,娇软嘤咛一声,不自知地往他怀里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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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来,房屋地面皆铺上了积雪。
积雪少说得有两三寸厚。
望着白茫茫的积雪,又仰头看天空,雪还在落,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颜芙凝不禁开始着急。
傅辞翊看出她的神情,不解问:“昨夜还说喜欢玩雪,此刻怎地有了愁容?”
“雪这么下,咱们家地里的大白菜要冻坏了!”
“那如何是好?”
“只能今日去地里,把已经成熟的大白菜收了,还在生长的,及时盖上稻草御寒。若等到融雪,届时气温比下雪还低,大部分大白菜必定冻坏。”
说罢,她急步往外走。
傅辞翊拿了把伞撑开,跟上去,帮她挡雪。
庭院内,李信恒与孟力在清扫积雪。
颜芙凝道:“李大哥,阿力,咱们快吃早饭,今日得去地里收大白菜。”
一旁正捏雪球玩的傅北墨听闻,开口:“嫂嫂,我也去。”
“好,咱们人多,收得快些。”
她再度看天色,瞧样子,雪一时半会停不了了,且有暴风雪的迹象。
不多时,众人到饭厅用饭。
刚出锅的粥滚烫,因天冷,很快变温。
除了婉娘与傅南窈,其他人急于去村里,故而吃得颇快。
颜芙凝的速度也快,只是吃着吃着,就觉得嘴唇难受。原以为是粥烫到唇瓣,但吃进嘴里又不觉得烫了。
看大家都快吃完了,她又着急。
只好让彩玉瞧:“你帮我看看,我嘴唇可有破皮什么的?”
她自个抿了也舔了,没察觉什么异样。
就是热辣辣的,即便碰到温热的粥,也觉得有些烫了。
彩玉细细瞧了:“呀,姑娘的嘴有些肿。”
婉娘听闻:“可是昨儿晚饭时吃多了辣味的菜?”
“没有啊,娘。”颜芙凝低头小口吃粥,“大抵天气关系吧。”
而此刻的罪魁祸首面色平静,仿若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眼眸还是悄然转向了她的唇瓣。
唇瓣愈发红了些。
莫非是他太过之故?
可他几乎没怎么用力,否则早将小妮子弄醒了。
小妮子不醒,而此刻唇瓣却红肿,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她比他想象得更为娇气。
当即心里涌起愧疚,温声开口:“娘子在家,我去村里便是。”
颜芙凝以为他嫌弃她吃得慢,很快扒拉两口:“我马上吃完了,你们再等等我。”
婉娘道:“是啊,辞翊,你等等芙凝。”
傅辞翊这才解释:“娘,芙凝怕冷,我想让她留在家里。”
闻言,婉娘含笑道:“是啊,芙凝就听辞翊的。”
“娘,我还得去看看其他庄稼的情况。”颜芙凝微微而笑,“夫君先前给我买了暖手炉,等会我就带上。”
婆媳又说几句。
最后婉娘终于同意:“斗篷穿上,莫要受凉。若菜已经冻坏,不要也罢。”
颜芙凝颔首称是。
片刻后,傅家人乘车出发。
路上,由李信恒与孟力驾车。
车厢内,傅北墨指了指通向里间的门:“里头的那张床瞧着不大不小的,哥哥嫂嫂可躺过了?嫂嫂大抵可以躺下,哥哥身量高,大抵有些困难。”
彩玉笑他:“北墨公子先前还说姑爷姑娘中间可以躺一个你呢。”
傅北墨哈哈笑了。
他摸了摸脑袋:“我那是浑说的。”
傅辞翊淡淡瞧了一眼弟弟,并不说话。
“北墨的状态越来越好了,银针之术得继续。”
颜芙凝将双手搁在暖手炉上,因车内暖,小脸微微泛红。
“那是嫂嫂的医术好。”傅北墨说着,瞥见颜芙凝的嘴唇,“嫂嫂的嘴巴是比昨日红了许多,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