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果然聪慧。”
“别卖关子了,直说罢,我也想听听还有什么赚钱的路子。”
“这条路你只会觉得恶心。”
“恶心?”颜芙凝黛眉蹙起。
“嗯。”
“是什么?”她的好奇心愈发起来。
“女人。”
颜芙凝捂住了嘴:“莫非太子暗地里开青楼?”
“差不多的意思,比之青楼楚馆高档不少。”
闻言,颜芙凝拔高嗓音:“傅辞翊,你如此了解,莫不是去过?”
男子竖起手指:“我可是清白之身!一,我没去过;二,我的身体只你看过,也只你摸过。”
“我没摸。”颜芙凝低垂了眼眸,嗓音也低了下来。
“没摸?”
“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隔着衣裳的不算。”
“那今夜就让你摸,满足娘子。”傅辞翊语气戏谑。
“啊呀,别打岔。”颜芙凝拉了拉椅子,朝他坐近,“太子怎么做那等生意,皇上不管吗?他做那等生意,没人弹劾他么?”
“据我的人调查,太子身旁有名分的女人先前只一个,便是太子妃。当然如今多了一个侧妃,便是蔡慕诗。除了这两个女人之外,他身旁多的是没有名分的女人。这些女人一旦被他玩厌了,他就送她们去一个庄子。”
“送去庄子?”颜芙凝眉头又拧起。
“嗯,不是普通的庄子,平日里用来招待客人。这些客人多为朝中大臣,还有知名商贾。太子以此手段笼络朝臣,同时收受不菲钱财。如此情况下,几乎没有人敢弹劾他。毕竟能玩太子的女人,在某些男人的心里,某种恶心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颜芙凝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太子太过道貌岸然了吧,这样的人不配当储君!”
“所以此次酒楼竞买失败,对太子来说确实有损失,但损失与他来说不大。”
她搁下医书,紧紧抓住他的手:“夫君,那些女人难道就肯为太子卖命?”
“你知道那些女人是从哪来的么?”他反问一句。
颜芙凝摇首,她哪里知道?
遂猜:“太子的身份在,肯定有人会送女人给他,这些女人便是如此来的?”
“这只是一部分。”傅辞翊淡声道,“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秀女。”
“你说全国各地选上来的秀女?”
傅辞翊颔了颔首:“被皇家子弟选中的秀女又有几个,余下的除了回到原籍地,那就留在京城。不少有姿色的就进了那个庄子,其中一个,你我都认识。”
“还有你我都认识的人?”颜芙凝惊呼出声。
“嗯,胡阿静。”
男子嗓音颇冷。
颜芙凝惊得瞪大眼:“我记起来了,之前胡阿静带着一群女人在东三街成衣铺定制衣裳,彼时的她还趾高气扬的,瞧模样那时应该还不曾做那样的生意吧?”
“谁知道呢?”傅辞翊淡声。
“夫君对太子那么了解,是想对付他?”
“他屡次三番针对我,我不得将他的底细查个清楚?”
“应该查清楚!”
傅辞翊颔了颔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为夫身旁只凝凝一个女子,你说是否该好生待我?”
颜芙凝低笑:“原来你说那么多,目的在此呢。”
“时候不早,娘子也该履行诺言了。”
“你先去命人担热水,等你脱光了喊我一声,我就来伺候你。”
“当真?”
“自然是真。”颜芙凝笑得人畜无害,“我得多看会医书,所以让夫君先去。”
“好。”
男子不疑有他,阔步出了书房。
一刻钟多钟后,净房内备了充足的热水。
将担水的下人全都挥退,主院内的下人也全走支走,傅辞翊乖觉地脱了衣裳坐进浴桶,对外喊:“娘子。”
颜芙凝听闻,应声:“来了。”
寻了把刷子,直冲进净房。
“我来了,夫君,为妻会好生伺候你。”
她将刷子举高。
“是先搓洗前面,还是先搓洗背面?”
傅辞翊见她拿着一把簇新的马毛刷,气笑了:“你当我是马?”
颜芙凝咯咯地笑:“这刷子还挺软乎,能把夫君刷洗干净,你就说刷哪?”她冲他招招手,“来,站起来,给我瞧瞧是马身上的肌肉好看,还是夫君身上的肌肉好看?”
傅辞翊只觉自己被她调戏了。
偏生还只能忍着,生怕把她吓跑。
尽可能地温润着语调,诱哄她:“你过来些。”
颜芙凝警惕性很高:“你会把我拉进水里。”
傅辞翊无奈,哗啦站起身。
他如此大喇喇地起身,整得颜芙凝愣在当场,捏着刷子不知所措。
趁此机会,傅辞翊探身过去,一把将人拉进了水里。
“先刷前面。”
--
翌日风雪不停。
夫妻俩睡到上午才起。
原想着会有人送饭菜过来,他们可以在小书房内翻看一整日的医书,哪里想到余良来禀。
“公子,少夫人,现任晋王妃带着其他两位王妃来了咱们府上。现任晋王妃,护院们敢拦,其他两位王妃不好拦。”余良急道,“公子少夫人,您二位赶紧想想法子。”
“她们来作何?”颜芙凝问。
“现任晋王妃说来看姐姐,老奴总觉着她是不安好心。”
第845章胡说八道
颜芙凝道:“肯定不安好心,风雪这么大,还专门上门来,不是找事还能是什么?”
余良颔首:“老奴也这般作想,此人是晋王府的人,依照公子吩咐,咱们的人敢拦住她。可问题是她带了另外两位王妃,事情若是闹大,传扬出去与公子不利。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她要如何。”
颜芙凝看向傅辞翊:“夫君,咱们去看看。”
男子颔首:“必须去。”
“今日风雪大,她此番过来,不知有无瞒着晋王。晋王先前来相认,她是不是吃味了?我猜她是想来羞辱我们娘,带了另外两位王妃来给她撑腰。”颜芙凝一边走一边分析。
一出院门,风呼啸着,仿若在人脸上剌着刀子,刮得人生疼。
傅辞翊撑了伞,将大部分伞面遮在颜芙凝跟前。
雪扑簌簌地落到他的身上,肩上。
颜芙凝将伞柄往他身体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往他又靠近几分。
“等会不管如何,你也别动怒,一切有我。”男子温声。
在冰天雪地里,嗓音意外的温润。
颜芙凝颔了颔首:“好,幸亏今日夫君休沐。我想着对方特意选这日,是不是也觉得你在当值的缘故?”
“大抵是,毕竟晋王府上下无人参与政事,更无人在衙门当值。”
“她就是故意的,带着两位王妃过来,我与南窈北墨都是小辈,再怎么吵,论起来都会说是小辈的不是。”颜芙凝越想越气,“这个女人太坏了!”
“她是龙立辉生母。”
“龙立辉这人品行不好,他被打落了牙齿,莫不是当娘的因此来讨要说法?”
“谁知道?”傅辞翊嗓音越来越沉,“怕只怕诸如此类的事情往后会越来越多。”
余良冒着风雪快走几步,插嘴道:“公子,近来但凡有陌生人想来府中拜访,我们都是拒绝的。像今日的情况委实难以处理,那些王妃的身份尊贵,实在是拦不得。公子是首辅大人,可如今公子的身世已然传扬开去,问题就难办了。”
现任晋王妃拦就拦了。
旁的王妃跟着来,事情就难办。
此事棘手,他处理起来战战兢兢,唯有公子亲自处理。
公子处理后,往后再有类似的事件,他也好有数了。
余良心里踱了几遍,终于道:“很抱歉,方才老奴来传话时,她们三位王妃已经进府了。”
怕就怕公子责备。
更怕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沸沸扬扬地传扬开去。
傅辞翊道:“我不怪你。”
余良舒了口气,抹了额头的冷汗,将两位主子往前院正厅领去。
“她们是女子,护院是男子,男子不能打女子,再则她们身份尊贵,更加打不得了。”余良絮絮叨叨地又解释。
“管家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颜芙凝道了一句,侧头看向跟在他们身侧的彩玉,“等会有人胆敢跟娘不敬,你给我机灵点。”
彩玉颔首:“小姐放心。”
几人边走边说。
到底积雪厚,风雪大,一路行去比之以往费时间。
此刻的正厅内,婉娘坐在主位上,一旁傅南窈与傅北墨、孟力涨红了脸。
另三位王妃分别坐在下首,她们身后都跟着彪悍的婆子,还有魁梧的侍卫。
凌氏含笑道:“婉悠姐姐,这十多年来,王爷每日想着念着姐姐。看王爷如此,我真心疼呐。如今得知姐姐回京,我身为妹妹自然是该来请的。这不,今日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