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敢为了银钱当帮凶,就得承受这个时代给她的后果!
转首。
看着参与污蔑自己的嬷嬷。
皇后的陪嫁管事,虽然是奴婢,身份也是颇为贵重的。
谁会想到,有人能收买得动她呢?
但是只要是棋子,定然会在关键时候冒出头来发挥他们的作用。
看。
这不就自己冒出来了?
“事实证明此事与我无关,我也没说过那些话,那么嬷嬷的证词到底是给的?怡然的帕子,也是你偷走的吧?”
嬷嬷眼底出现了慌乱。
僵硬的努嘴,分明是想自尽!
怡然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她脸上。
掰开她的嘴一检查,果然发现了还没被咬破的毒囊!
林浓声音冷冰冰:“卸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家人一并拿下,全部分开关押。别叫人灭口了!”
文玉姑姑领命而去。
几个新人见没能踩死林浓,扼腕不已。
萧承宴训了几句话。
又罚了陈庶妃禁足三日、罚奉三个月,便起身离开。
这个曾有与子桑离有过不少美好记忆的地方,如今多待一秒都觉得厌烦!
林浓随之起身。
与赵蕊擦肩的时候,停下脚步,微微一笑。
颇为亲近。
赵蕊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以为她已经看穿了自己。
但还没来得及细探她的眼神,对方已经走了。
……
萧承宴回了洛阳殿。
心中烦闷。
又来了林浓这儿,想听听她的软语温言。
一踏进长宁殿,就见着她坐在光影里拨动着琴弦,周身拢起一层光晕,似烟霞四散时的迷蒙。
眉目顾盼之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悯然,连琴音都在不经意流露出一点儿心事,柔弱伤怀。
今日她又遭人算计,此刻怕是还惊魂未定,心底有浅浅的心疼。
入了书房,走在她身侧,拦住了她的细腰,声音温柔:“怎么不高兴了?”
林浓就等着演他呢!
微微扬起的唇角,如霜雪之下盛开的花朵,潮湿脆弱:“没有,只是觉得有点累,想放空一会儿而已。”
萧承宴自然不信。
拉住了她的手,把人扳过来,面对自己。
第119章攻心!让他投入更多感情
萧承宴哪里会信。
拉住她拨弄琴弦的手,把人扳过来,面对自己。
林浓不看他。
挣扎要起身行行礼。
萧承宴把人按住了。
不说话。
目光沉然且深邃,似乎不悦,又似乎只是耐心等待。
林浓转移话题,把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交到他手上:“王爷看看吧!”
萧承宴狐疑,展开信细细一看。
目光震动。
“当真?堤坝冲毁事人为之祸,竟然就是秦王的人做的?”
林浓点头:“目前探知的消息,是这样的。”
萧承宴诧异。
这样的事,他麾下潜伏秦王身边的官员,无一人知道。
“浓儿如何得知这些事?”
林浓浅浅释放一波自己的实力:“臣妾这些年在外面经营了一些生意,江南大商赫连辍名下的所有商号和生意其实都是臣妾的。”
父亲官居尚书,不受贿赂,里里外外却依然要打点平衡。
但是没有分府,能动用的银子数量总归是有限的。
而她在现代就是小有成就的商人,来这里后,摸索了几年就开始收服能人,在富庶之地经商。
父亲当初为她经商铺路,原也只是哄着她高兴罢了。
看到她的商号三五年间就在江南站稳了脚跟,十分震惊。
之后家中打点所用,半数银子都是她名下商号赚来的,这些落在民间的势力颇能收集消息,也为父亲解决了不少麻烦事,稳固了在朝中的地位。
萧承宴无法不震惊。
从前只知她聪慧,却不知她一个小女子,背后竟有这般能力!
“之前赫连辍帮本王不少,年前突然背叛,不是真的背叛,而是为了潜伏去对方身边?”
林浓轻轻点头:“但是赫连辍并没有得到秦王一派的太多信任,所以到最近才探知此消息。他会想办法收集证据,但他势单力孤,臣妾担心他万一露出破绽,会遭人灭口。”
这个事,她从书中得知。
所以去信赫连辍,让他着意打探的。
他颇有本事,给他一点时间,自然能够找到线索。
萧承宴一口答应下:“本王会与林尚书商议,派个合适的人去配合他。赫连辍为你、也为本王效力,自不能让他承担生命风险,自然了,来日他该得的封赏一分都不会少!”
“若是能查实,就可彻底将秦王打下去!浓儿,你真是的是本王的福星!自从你来了本王身边,本王的一切都顺遂起来!”
林浓心中冷笑。
听听狗男人说得什么话?
该给赫连辍的封赏不会少,却对她的功劳只字不提,更别说承诺扶立之事了!
“浓儿既入了王府,自该与王爷共进退。”
萧承宴叹息,更为看重她:“府里那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似你这般不计代价的辅佐本王的!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有你这般本事。”
林浓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浅浅的轻愁,这样的轻愁在他的面前亦像是在含笑:“王爷不嫌臣妾一身铜臭就好,臣妾也就那么点用处了。”
萧承宴感觉到她刻意掩藏的淡淡疏离,却不知为何。
正欲开口。
乳母抱着孩子们过来。
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话题。
萧承宴重视这两个孩子,几乎每一日都要来看一看。
他今日手臂有伤,不能抱,就让孩子们躺在大床上,他和林浓则坐在床沿看着他们。
林浓温柔而笑:“今儿王爷陪他们午睡吧!正好您也歇一会儿。”
萧承宴下巴搁在她肩上:“我们一家四口,一起!”
林浓摇了摇头:“臣妾发了愿的,要为孩子们在佛前诵经两个时辰,今日还未开始,您和孩子们睡吧!”
说罢,起身离开了寝殿。
萧承宴受了伤,失了不少血。
这一睡,竟就到了傍晚。
孩子们中途醒过,已经被乳母抱走了。
他起身,去书房找林浓。
她已经结束了跪经,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裳,外罩了一件青灰色纱衣,神色清淡,若非眼底流露出的一丝孤寂,会让人错觉她要超脱世俗之外。
萧承宴无声走至她身后。
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
树枝上,一对鸟儿在交颈梳理着羽毛,看起来很恩爱。
萧承宴明白了,她在羡慕成双成对的鸟儿。
她有自己的宠爱。
为什么还要羡慕两只鸟?
片刻后。
鸟儿飞走了。
林浓的长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目光,落回了棋盘上。
身上的茫然落寞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非他突然出现在这儿,定然不会发现。
今日她因为担心他的伤势,不顾一切去了洛阳殿,她们说了许多话、还有了亲密的互动,他以为他们已经和好,却原来她根本就不信他对她的心意,不信他会待她用心!
萧承宴不喜欢她这样的神色。
而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的爱,是毫无保留的情分!
他伸手。
捏住了她的下巴,转过来,与自己对视。
林浓仿佛才察觉到他就站在自己身后,微愣,然后温柔的笑了笑:“王爷醒了,要喝茶吗?”
萧承宴看着她的眼睛:“方才,在想什么?”
林浓嘴角的笑意很柔顺:“在想,如何让商号盈利更多。臣妾就是个大俗人。”
萧承宴既温柔也清冷:“不是实话。”
林浓眼帘微垂。
“臣妾去看看孩子们醒……”
她显而易见的回避这个话题,想要离开。
被萧承宴按住了肩头。
直接质问:“你不信本王待你有真心、有情分,是不是?”
林浓身子一震。
似乎是想要维持住温顺的笑意,唇瓣却在颤抖。
萧承宴见她如此,软了心肠:“不是在凶你,别怕本王,嗯?”
林浓咬唇:“臣妾的心,王爷真的在意吗?”
萧承宴这样高高在上惯了的男人,很少会去共情别人的情绪,尤其是女人。
对他们来说,女人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物件。
不值得上心。
更不值得费心。
但既然看重她,也决定了要她捧出一颗真心,他自然愿意去听一听她的心思。
“本王自然是在意的。在想什么,为什么难过,告诉本王。”
林浓看着他。
目光有一种迷蒙的温柔,似牵住风筝的盈弱一线:“王爷,是如何看待臣妾这个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