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她想送给朋友,傅嘉盛自然不会要,“不用,我不戴手链,你送给朋友就好。”
他没有多待的打算,“你们回来了就吃饭吧,我要回学校了。”
“这么赶?”温月见不放心地劝,“现在雪还是下得很大,等小一些再走吧?”
傅嘉盛:“无碍,王叔开车很稳,我也要回去改论文了。”
目送他出了门,温月见的笑意才收敛。
“傅闻星!”
被气势汹汹地叫了名字,傅闻星也不恼,撩起眼皮应她:“怎么了。”
“我刚刚不是说只是客套一下么,你至于当面拆穿吗?”
在傅嘉盛面前丢脸,她会感到尴尬的。
他扬眉,“你很在意在我哥面前的形象?”
“当然在意。”
温月见崇拜傅嘉盛,也一直想营造一个乖巧听话的邻家小妹形象。
傅闻星轻嗤一声:“看过那场辩论赛就仰慕上了?”
她如实说:“没人能抵抗这场辩论赛里的嘉盛哥。”
“那是你见识浅薄,没见过更震撼的。”
“比如说?”
傅闻星却沉默了,他转身往餐桌走。
张姨招呼两人:“月见,小少爷,可以吃饭了。”
温月见觉得傅闻星莫名其妙,但没人会跟美食过不去,将疑惑的情绪抛诸脑后去了餐厅。
汪秀荷和傅嘉盛都不在,她没有按照四人在时的位置坐,拉开了距傅闻星最远的椅子坐下。
傅闻星轻飘飘地睨她,“你坐那里做什么?”
温月见指了指面前的糖醋排骨,“我最喜欢的菜在眼前。”
“奶奶给你安排了位置,”他吩咐张妈,“把那道菜端到这边。”
她忙扒住碗沿,“傅奶奶不在,我就要坐这里。”
傅闻星气笑,拿起筷子,“随你。”
她一上午都跟他待一起,吃饭可不想再坐一块了。
张妈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不敢说话,默默退去了厨房。
温月见很饿,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很快就吃完起身。
上楼前她回头看了眼傅闻星,他慢条斯理地吃着,看起来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情绪。
她转身回了房间,第一时间给许碧云发了照片。
翠翠:【哇,月月你去哪了?好宏伟的寺庙!好漂亮的梅林!好惊艳的风景!】
温月见:【我去了隐云寺】
【没有一个重复的形容词,不错,有进步】
【我有一个礼物明天带给你】
翠翠:【我才不信你一个人去的,我可是看见旁边的黑色衣角了,如实交代,还有谁?】
温月见:【你的洞察力要是放在短文改错里早就拿满分了】
【是和傅闻星一起去的】
翠翠:【你们怎么天天一块出动,之前不是说好要远离他吗?怎么,你们互相把对方看顺眼了?】
第35章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来教育我
温月见认真思考了一下,她现在的确没之前抗拒傅闻星了。
【算是吧】
翠翠:【你们这个发展,真有点我漫画里的趋势了】
【开始相看两厌,到执子之手……】
温月见:【好了收起你的性缘脑吧,我现在对异性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好好学习上京大】
翠翠:【我懂,京大不就是傅闻星的名字吗?】
温月见:【……】
【可我现在不叫我要上京大了】
【应该让京大申请一个名字专利权,除了校方,其他人不允许使用】
翠翠:【我从你的话里看出了破防】
温月见:【我突然觉得这个礼物送给你还是不太合适】
翠翠:【滑跪道歉】
【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
温月见:【作为惩罚,明天要背的单词加十个】
翠翠:【手机没油了,有事先下了】
温月见放下手机,将椅子往前拉了拉,绷直身子。
懈怠了快两天,她要重新投入到学习状态里。
直到张妈来敲门,温月见才意识到已经晚上了。
她伸了个懒腰,下楼吃晚饭。
温月见刚到餐桌旁,就看见喜欢的海鲜什锦摆在了傅闻星旁边。
她正打算把菜挪走,张妈就急急阻止她:“月见,菜刚出炉,很烫,你别用手碰。”
温月见:“那我戴手套就好。”
张妈说:“没有手套。”
她茫然地眨了下眼,“可是我前两天还看见你戴着烘焙手套从烤箱里取蛋糕。”
“弄脏了,我就丢了。”
张妈按着温月见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月见,你就坐这儿吧。老夫人在时你也是这个位置,她不在又有什么影响呢?”
她只好妥协。
张妈喜笑颜开,“小少爷还没下来,我再上去看看。”
傅闻星靠在二楼围栏旁,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懒:“不用了。”
他下了楼,拉开温月见旁边的椅子坐下。
温月见总算知道张妈的笑是什么成分了。
她咬着筷子,无奈叹气。
管家风风火火地进来,“温小姐,外面有人说要找您。”
温月见疑惑问:“谁啊?”
除了许碧云和李明刚,还有刘强,没人知道她住在傅家才对。
“来的人说是您大伯,也出示过身份证明,叫温峰。”
温月见眼神一冷,倏地站起身。
温峰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出去看看。”
傅闻星不紧不慢地夹了一块肉,“张妈,今天的鸡肉做得不错。”
温月见刚刚的表情并不太好,又气势汹汹地出去,张妈担忧地望着外面。
“小少爷,您不出去看看吗?”
他不为所动,“那是她的家事。”
张妈还想说些什么,顾及自己的身份,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傅闻星眼皮没抬一下,“不用担心,她会处理好。”
隔着大门,温月见看向站在车旁的温峰。
他还是维持着和蔼大伯的形象,笑眯眯开口:“月见啊,我去家里找你没见到人,去学校也都说你根本没住校,打你的电话也没接。要不是我打电话问你的班主任,我都不知道你住进了傅家。”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温峰似乎是真的在关心她,“在傅家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随即他又自顾自继续说:“傅老太太仁慈心善,怎么可能会苛待你。”
温月见安静地看着他演戏,要不是见识过他的真面目,她恐怕真的会相信他是真情实感。
“我过得很好,不劳您费心。”
温峰欲言又止,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别人在后,才压低声音:“月见啊,既然你在傅家,想必和傅老太太和大公子相处得不错吧?”
温月见没应声,等着他的后文。
“听说现在是傅嘉盛的父母在接管傅氏,大伯现在遇到了一点困难,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帮我去问问是否可以合作?”
他说完,期盼的眼神投向她。
温月见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收紧。
她强忍着没有当场拆穿他真面目再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
“什么叫一家人?”温月见反问,“是在我父母去世后没多久就想侵占遗产的‘家人’吗?”
温峰没想到她一改往日顺从听话的模样,气势凌人地直呛他,一时噎住。
“什么侵占?”他面红耳赤地争辩,“都是一家人,我都说是保管了!更何况你宁愿将钱放在外人那里,也不肯相信我,才是真的寒了大伯的心!”
见温峰倒打一耙,温月见也不想再装下去,“尽管他们不姓温,可傅家人比大伯你表现得更真心。”
她气得冷笑:“如果你真的体谅我这个孤女,就应该知道寄人篱下是没有话语权的。”
温峰嗫嚅了半晌,卸下了和蔼的伪装,“温月见,你敢反抗大伯,传出去就是不孝!你甚至为了攀上傅家,还拒绝了住进我家得邀请,原来是打着这个算盘啊!”
“我的孝道只对于父母和真心待我的人,虚情假意的不算。”
她声音沉冷:“如果你不想被外界知道觊觎孤女遗产,就别再来找我。”
温峰不甘示弱:“你现在还没成年,我要是想争取抚养权,可比傅家容易。”
温月见额角突突直跳,她之前在他面前装乖顺,就是担心抚养权一事。
“那你便去上诉法庭。”
傅闻星踏过石板路,呼啸的风雪渐渐停歇。
温月见错愕转身,看见他拎着一条围巾朝她走来,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抚养权除了亲属优先原则,还有被抚养人的个人意愿,以及收养家庭的经济条件,”他将围巾随意往她怀里塞,目光仍停在温峰身上,“以上你有哪些优势,你有傅家有权有势么,还是说能让温月见主动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