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皱着眉头,他倒没想过这位南朝美人的身子竟会这么弱,但看她如此瘦弱,也知身体必不会康健。
“你去开方子吧。”
刘瑜只是沉声吩咐道,没有透露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对于这位南朝美人,他竟真的生出了几分怜爱的心思,毕竟病美人,谁能不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思。
“你说什么?殿下竟然请医官给那个新来的丫头看病!”
崔良媛听到下人来回禀这一消息的时候,惊讶不已,也不让身后的宫人给她梳头了,只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来回消息的宫人,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
回消息的丫头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了一声“是”。
“这还没侍寝了,就已经引得殿下另眼相待了,还真是个狐媚子,听说她还是个美人了,玟儿,你见过吗?”
“主子不必生气,殿下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过不了几个月就会腻的。主子想一想,这些年来送进东宫的美人有多少,可真正被殿下记在心中的也不过那么两个。”
崔良媛冷笑了一声,挥挥手让小宫人退下了,继续让贴身宫人玟儿继续给她梳头,手里把玩着一支金丝累凤钗。
“你倒是会哄我,其实我倒不在乎这个,咱们殿下是个风流人,这些年来东宫的美人还少吗?
只是,红颜易老,君恩更易断。如今我还能分得几分宠爱,他日,只怕殿下未必还会记得起我这号人。若是有个小殿下,就好了!”
崔良媛入东宫的日子久,这些年来,她眼见着东宫的美人是越来越多,也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被遗忘。
她不是太子妃,做不了贤良淑德,她需要宠爱,更爱繁华,因此她很清楚自己需要抓住的是什么。
邵玖醒来时,正是正午时分,许是睡的时间有些久,她觉得头疼得厉害,一面揉着额头,一面从被窝中坐起。
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她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送人了,长叹了一声,也说不上是认命还是无奈,感到有些口渴,便打算下床去倒杯水润润喉。
“姑娘,你醒了。”
翠微听到声音就放下了正在做的锈活,进来扶住了正要下床的邵玖,将人又重新安置在榻上,为她盖上了被子。
“姑娘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是了。”
“麻烦倒杯水,谢谢。”
邵玖既感觉有些尴尬,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无缘无故的,让人来照顾自己,心里确有些过意不去。
翠微倒了杯水递到了邵玖手中,邵玖小口小口地抿着,一杯水喝完,喉头那种干涸所造成的枯痒才稍微得到舒缓。
“姑娘言重了,这些都是奴该做的。”
邵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里想着或许这在翠微看来不过是分内之事,但在自己看来,两人非亲非故,自己生病,连累对方照料自己,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对方。
【作者有话说】
【推文】《纨娘》
【表面柔弱实则心狠手辣小丫鬟vs表面冷清实则腹黑闷骚世家子】
【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上位者臣服】
纨娘不过是永安侯一卑微婢女,却生的颇有些姿色,凭着这张脸,纨娘被赏给侯府三公子院里,做了一个二等丫鬟。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奈何三公子是个不解风情的,每天对着天仙般的美人,竟能自怀不乱,院中众人是看得着吃不着,只得是望洋兴叹。
纨娘没有做姨娘、求富贵的心气,只望着早日攒够赎身的银子,能够出府去自谋一条生路。
一次酒醉,三公子竟将她错认成了公子青梅竹马的表姑娘,竟强要了她!
自此之后,三公子待她的眼神便没了往日清白,只是红罗翻帐中,三公子总避开纨娘的眼睛,只因为那双眼睛与表姑娘最为相似。
没名没分,纨娘就这样跟了三公子。
直到三公子与表姑娘定下婚约,自此三公子再没夜间找过她。
纨娘知道自己该退场了!
……&……
朱衍一直以为自己的婚姻不过是家族的一场交易,直到那个莽撞的小丫头跌跌撞撞闯进他怀里,自此以后他再也移不开眼。
一次酒醉,一个开端。
朱衍告诉自己,一个丫鬟罢了!又岂能动摇自己?
等正妻入门后,抬举她做妾,已是最大的恩赐。
只是朦胧雨夜,朱衍发现再也寻不到那熟悉身影……万念俱灰,肝肠寸断。
朱衍发现,自己聪明了一世,却唯独没有看透自己的心。
只是纨娘已经不在了!她带着身契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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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病愈初始北国储君,风流芙蓉掩风月
翠微只觉得这位主子生疏和客气的很,没什么威严,性子看起来也沉默得很,她开始有些替这位主子担心起今后的路了,这东宫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
翠微很想开口提醒一下这位主子,可又觉得没这个必要,人各有自己的活法,更何况她们也不过初相识,她也能感受出来,这位主子并不信任她,她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两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中了,翠微因这摸不清新主子的脾气,也不敢擅自说话,邵玖则纯粹是心懒,她没什么交流的欲望。
在这种沉默中,翠微默默地告退出去了,她先去传膳,接着又让人去回禀太子殿下,说人已经醒了。
邵玖又一次拿起了书,惊异地发现她做过的点校旁边,又有朱笔的批注,好奇地看完,邵玖皱着眉头,只觉得这对于诗文意思的解释牵强得很,也不知是哪个做的。
心中一时对于这个未知的擅自批注自己点校的人颇有些不满,她不喜欢别人擅自动她的点校,特别还用她不同意的观点来解释经文。
“什么东西?”
邵玖喃喃自语,对于这个批注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甚至还觉得有些扫兴,合上书,心中对这个无礼的人越发不满了,好好地消遣也没了,一时间心里烦躁得很。
躺在床上,又觉得无聊,辗转反侧的时候,忽然听到殿外有人高声通报,说:
“太子殿下到!”
“太子殿下?”
邵玖这才从自己的点校被“玷污”的烦忧中回过神来,记起她已不是在家中把玩书画的无忧少女了,而是身处异国虎狼之窝中的“贱虏”。
邵玖从榻上下来,来不及去迎候这个所谓的北朝太子——这个她今后的主子。
“免礼,你刚醒,还是应该静养。”
邵玖没有拒绝,也就重新躺了下来,倒让刘瑜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不客气的,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
许是期盼太久了,刘瑜说话时有些紧张,虽然他早已知道邵玖的闺名,可还是想亲耳听到她说出来的。
“临汝邵玖,表字琼之。”
“邵琼之,”刘瑜喃喃道,此前他只知晓她的闺名是一个“玖”,现在才知晓原来“琼之”是她的字。
“你读过《毛诗》?”
邵玖愣住了,不知道这位北朝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提到了《毛诗》,这时她想起此前看的《毛诗选》的批注,猜想着,这批注难道是眼前这位太子写的?
“幼时读过,只略通晓大意罢了。”
“可曾读过其他什么书?”
“经史都有所涉猎,只是不精通。”邵玖回答着刘瑜的话,眼眸低垂着,漏出后颈白壁般的肌肤,看起来甚是温良谦恭。
刘瑜眼神暗沉,不由心神荡漾,暗想素来听闻,南朝女子柔顺,今日一见果然,性既温顺,又晓诗书,实在难得。
刘瑜虽然姬妾众多,却没什么和女子打交道的经验,他身处高位日久,在他眼里,姬妾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他对她们,没必要用真心,而这些后院姬妾也很自觉地用各种技艺来讨好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宠物和主人的关系。
只有恩宠,而无敬爱。
他所敬爱的唯有太子妃一人,而太子妃素来贤德,这几日去永宁寺上香去了。
而恰好邵玖并非一个惯于伏低做小的,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北朝太子,她心中是警惕多余敬重。
于是两人就这样沉默下来了。
刘瑜坐了片刻,询问了一下邵玖的身体状况,对于一个刚入府的妾侍,他这般做,也算是尽心力了。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给宪忠说,他是这府里的老人了。”
宪忠闻言心里惊了一下,这府里的姬妾不少,各族的姑娘都有,可南朝女子只此一人。
近年来,魏征战北方,颇有当年曹操一统北风的声势气度,一时之间,声威大震。
这些已亡国的王公贵族在新朝便是亡国贱俘,而那些曾经的宗室贵女多送入了新朝显贵的后院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