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刚刚还紧的力道。
贺谨言没醒,只是将头一股脑埋进她的颈窝。
鼻尖蹭过她的颈侧,带着滚烫的温度。
“别再走了。”
他的声音含在喉咙里,模糊得像梦呓。
指尖却精准地找到她的手,牢牢攥住,指腹摩挲着她的指缝,带着点急切的试探。
江露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了。
她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心悸而死了。
刚想抽回手,就被他反扣在了枕头上。
贺谨言的脸上是平常不会有的神情。
江露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依赖两个字。
她忽然不敢动了,任由贺谨言的呼吸混着淡淡的酒气洒在锁骨上,像羽毛反复扫过,点燃一簇簇细碎的痒。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过来,烫得惊人。
攥着她的手渐渐松了,转而沿着她的手臂往上,停在肩头,轻轻一勾。
她的睡衣领口就松了些,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贺谨言的指尖带着薄茧,擦过时像电流窜过,引得她微微战栗。
“冷吗?”他又哼唧了一句,把江露往怀里带了带,腿也顺势压了过来,彻底锁死了她的动作。
两人贴得极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更急些。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云遮住了,房间里暗了下来,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还有偶尔从她喉咙里溢出的、像小猫似的轻哼。
江露闭上眼,感觉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点笨拙的珍视。
然后是眉心,鼻尖,最后停在唇角,似有若无地一碰,又很快移开。
“贺谨言,我冷……”
“嗯。”
……
天快亮时,贺谨言先醒了。
怀里的人还没睁眼,呼吸轻轻拂在他锁骨上。
他盯着她微蹙的眉尖看了会儿,忽然低笑一声,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醒了就别装了。”
江露睫毛猛地颤了颤,没好气地睁开眼。
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眸子里,耳尖瞬间烧起来:“谁装了?”
“那昨晚是谁在我怀里动……”贺谨言故意拖长调子。
“闭嘴。”
江露的脸更烫了,伸手去推他,却又反被他扣在枕头上,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还走吗?”
江露的心跳又乱了节拍,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声音细若蚊蚋:“不走了……”
“嗯?”他故意凑近,“没听清。”
她咬了咬唇,终是抬眼瞪他,脸颊却泛着红:“我说!不走了!”
他这才满意地笑起来,低头在她唇角印下一个清晰的吻,像盖章确认:“这才乖。”
忽然,江露听到了外头厨房“呯呯砰砰”的声音。
“贺谨言,现在几点了?”
“六点多,怎么了?”
“……”
江露猛的起身,对着贺谨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
“我昨晚是偷溜进来的,我现在要回房了。你也收拾收拾,比我晚点再出来。”江露现在心里慌得一匹。
江母这个点是早早就已经起来做一家人的早饭的。
因为昨晚的过度劳累让她睡得太死,没有早些起来回房间。
她一手扶着酸痛的腰,一边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
谁知,这个时候刚好贺母从厨房端出一锅粥。
“……”
/:.
四目相对。
江露尴尬地挠了挠头,干笑着,“哈哈哈…妈,早上好啊。”
“你是从哪间房间里出来的?”贺母眼尖,目光往她身后虚掩的房门扫了眼。
“我自己的房间哇,还能从谁……”
贺母放下粥锅,似笑非笑,“瞎说,我看着你从小贺房间里溜出来的。还有,你门都没关上。”
她一回头,果然贺谨言房间的门还是虚掩的状态。
“……”
江母继续补刀说道:“你昨晚房门都没关,是我出来上厕所的时候顺带给你关上的。”
“……”
这让江露无从狡辩,她只能恨自己昨晚太心急。
“行了,去刷牙洗脸,然后把你爸和你弟喊起来。”
话音刚落,江母就继续去厨房忙碌起来。
似乎江母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想到这里,江露就一溜烟跑到厕所开始刷牙洗脸。
生怕江母再说出些令她尴尬的话。
餐桌上,江母喝着粥忽然问道:“小露,你和小贺什么时候回去?”
江露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喝牛奶的贺谨言,“贺总,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是都无所谓的,店里最近不怎么忙。”
贺谨言愣了下,下意识接话,“我这两天没什么事。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听你的。”
似乎是没注意到一旁还有人,贺谨言才下意识说出了“听你的”这三个字。
说完他自己也呆住了,装傻继续吃起早饭。
江母“啧啧”了两声,紧接着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家儿子,“江浩,你多跟你姐夫学学,然后去找对象结婚。”
“……”
江浩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
“不是!妈!你忽然提这个干嘛!”
“还有江露,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妈还等着有外孙抱呢。”
“……”
江母这两句成功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说到这里,江露又想起昨晚的场景,不由又感觉腰抽痛了一下。
以后还是少招惹贺谨言的好。
这是她实践后得出的结论。
白天两人闲的没事,就决定去以前的学校看看。
毕竟那是两个人相遇的地方。
江露在车上打着哈欠,歪头看驾驶座上的贺谨言,“贺总,我们真的进的去吗?”
贺谨言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眸看她时眼底带笑,“嗯,你相信我,可以进去的。”
车刚停在校门口,穿深蓝制服的保安大爷就走了过来,他眉头紧皱,“你们俩是?看着面生啊,不是学校的老师吧?”
江露正琢磨着该编个“回校找老师拿东西”的借口,就见贺谨言往前方看去。
没等她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微胖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头顶的地中海在阳光下亮得扎眼。
是校长。
“谨言,你来了啊。进来吧。”校长脸上堆着笑,那和善劲儿看得江露直愣神。
“?”
在江露心里,那个校长一直都是不苟言笑,严肃的要命。
可明明人没变,为什么他对贺谨言这么和善。
保安大爷见状赶紧打开伸缩门。
两人就这样畅通无阻进了学校。
江露晕乎乎地跟着往里走,身后飘来校长的叮嘱:“以后这位贺先生来,直接放行,不用登记!”
“是是是,明白了。”
江露拽了拽贺谨言的袖子,一脸匪夷所思,“贺总,你给校长下什么迷魂汤了?”
“嗯……大概就是给学校捐了两三栋楼?”
“……”
果然有钱了不起!
周末的校园静悄悄的,香樟树的影子在红砖路上拉得老长。
两人沿着操场边缘慢慢走,恍惚间还能看见操场上各忙各的同学。
“记得吗?你第一次跟我说话,就在这。”贺谨言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跑道旁的看台。
江露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阳光*穿过看台的缝隙落在地上,碎成一片光斑。
她话锋一转,“哇,贺总,你这都记得?你当时是不是就喜欢我了呀?”
“……”
见贺谨言没说话,江露忽然笑了,“贺总,你知道吗?我当初只是单纯看上你的脸了。”
贺谨言的脚步顿住了,转过身时,一脸惊讶。
但那阵惊讶随后就消失了。
他盯着江露看了两秒,忽然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是吗?那看来我这张脸,还挺有用的。”
江露拍开他的手,挑眉道:“不然呢?你当时除了脸能打,性格嘛,就是个冰块。不过,谁能想到你竟然是个粘人精哇。”
她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贺总,你记得吗?我们在不认识的时候我有和你表白过。”
“嗯,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生真会胡扯,明明眼里没有对我的一点喜欢,但是我喜欢的类型。”贺谨言转头看她,眼底藏着无尽笑意。
“那你当时为什么总对我冷冰冰的?”
这次他倒坦诚,“怕被你看出来,那时候你身边总围着一群人,似乎也轮不到我,我没理由找不痛快。”
原来那些看似冷漠的背后,竟是这么可爱的想法。
江露忽然笑了,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无数个画面。
“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们在一起吧!我就喜欢你这种冷漠无情的人,我这个人有意思,我能逗你开心,我们俩在一起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