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明白。”他不放过她,在茹上捻了下,“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怎么都严,一点都不公正。”林鸥埋怨了声,又被搓/揉,不远处有脚步声在靠近,她怕被看到,忙制止,去擒住他的手,嘴里也说着好话,“好好好,我说我说,是女朋友的身份。”
“谁的?”
“陆屿的,陆屿的女朋友。”
这才得到他的满意,被当庭释放。
“我才应该去法院告你。”
“告我什么?”
哼,他明知故问。
林鸥感觉肩带都有点松,她瞥了幸灾乐祸的陆屿一眼,趁他不备,抓了下他不让人碰的头发,在他要抓住她的下一秒,跑去了边上图书馆的卫生间。
林鸥出来后,看陆屿不在门口,想他也去方便了,就在外面刷租房信息等他。
“Holiisss!(嗨)”
林鸥闻声抬头,看到了昨天在米拉之家的讲解员小哥哥,很惊喜,收了手机同他打招呼,“嗨,Clenment,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是巴大的大三学生,昨天周六是去米拉之家做志愿者。”小哥哥很热情,“你今天是来参观巴大吗?我也可以给你讲解,免费的哦。”
“感谢,今天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想慢慢逛,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
“刚才看你在刷Idealista,是要租房吗?”
原来被他看到了,林鸥也没有局促,点点头,“是的,但好房源难抢,你应该是本地人,没有这样的困扰吧?”
“不不,我来自法国。”
林鸥惊诧,“可你完全没有口音,口语说的太好了!”
“我母亲是西班牙人,父亲是法国人,从小生活在Antibes,法国的一个小镇,”Clenment很高兴能再次遇到林鸥,“我住在学生公寓里,和巴大合作的,很安全。最近有不少毕业生退租,单人间双人间都有,但抢的人也多,等的时间很久,不过我认识公寓负责老师,要不要帮你联系一下?”
“那太感谢了!”林鸥知道学生公寓有学校优惠,价格便宜,位置也好,但实在难等,她打开手机,“加个whatsapp?”
“求之不得!”Clenment咧口笑,露出洁白牙齿,很灿烂,“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两人加上后,他想起来,“对了,我把昨天拍的照片发给你吧?”
“好。”
林鸥用左手无名指划着手机屏幕,指甲盖轻敲,照片里她和Clenment的合影被放大,额头上的碎发被风吹得翘起一绺。
她正懊恼,突然感觉后颈一麻,阴侧侧的声音窜进耳蜗,激得她心腔抖颤,“这么快就试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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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19
◎主人。◎
谁能想到这么巧。
她才放大照片,他就凑上来了。
冷声冷调的又紧接追来一句,“笑得还挺开心的wo。”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后,语气是更加不善,但因为陆屿突如其来的广普,惹得林鸥有几分想发笑的冲动。
她微微侧头,正对上他紧绷的下颌线,眉骨微凛,审视的目光游移在她和Clenment两人之间。
林鸥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触到他突起的腕骨,"Clenment,正好给你介绍。"
她捏了捏陆屿绷紧的指节,“这是我男朋友,Yu,在马德里读大学。”
林鸥的余光看他的唇角微不可查地上翘了下,但很快被压下去了,她的却不由自主地往上牵了牵。
陆屿挺直脊背,方才懒散的站姿突然变得像棵笔直的白杨,他伸出手,“你好,我是Cathy的男朋友。”
:=
他又重复了一遍男朋友的事实,下巴微抬,有点得意。
Clenment回握,“哇哦,你们看着很配。”
陆屿正想接过这句,说声谢谢,但Clenment很快就松手了,转头就对林鸥笑着再见,“看来今天不方便约你,改天再请你吃饭。”
说完转身进了图书馆。
陆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撬墙角?”
“emmmm……”林鸥打马虎眼,“人家就那么随口一说。”
“有随口当着男朋友的面date的?”
“法国人嘛,浪漫至上,你有没有看过《艾米丽在巴黎》?里面有句台词是'Arewereallyheretojustloveoneperson'(我们真的只能爱一个人吗?)”林鸥拉着他往外走,“这或许就是法国人的爱情观,洒脱自由,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忠于自己的欲/望。”
“这不就是不负责?”
“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嘛,我们可以学他们享受爱,在乎自己的感觉,不必把婚姻当成拴住彼此的锁链,当不爱了就要快准狠地放手。”
陆屿轻哂,“所以你现在要快准狠地搬进他的公寓里去了?”
“……”原来他连这个也听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在她背后偷听,不过语义被陆屿说的也太暧昧了,林鸥捎带解释,“不是住到他的公寓,是学生公寓好不好?”
她顿了顿,又觉好笑,“我搬进去也没有要和你分......”
“手”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搂过肩,捂住嘴,目色警告,“不许说这两个字。”
怎么这么可爱啊。
林鸥仰着后颈,眼眉弯弯点点头,睫毛在暮色里镀了层碎金,陆屿这才松了手,掌心湿漉漉的,是她笑时呵出的气,让他想到了早上,他的手掌也是甜津津的。
陆屿不动声色地捻着指腹,克制翻/涌/而/上的血气,很是不满,“那也很方便他钻空子。”
“你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我的人品保持怀疑?”林鸥停步,侧脸嗔他,“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住在你的房子里,倒是很方便你钻空子。”
“我钻空子?”
“不是么?昨晚赖着不走,今早又对我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她的话音刚落,陆屿就抓起她的手,“走,回家。”
“干嘛?”林鸥莫名其妙。
他勾过她的颈,灼灼目光在她脸上扫视,语气却是很平淡,“我不仅会钻空子留在你身边,我还会钻……”
后面是压低了声音说的,钻哪里呢?那一个一个带有颜色的字蹦进林鸥的耳里,明明是冷调,可却惹得她瞬间就面红耳赤。
男人或许就是天生的厚脸皮,说这些撩拨的话时,小狗就变成了另一种勾/人的模样,眼神亮闪闪,像是在说汪汪汪,汪汪汪,我就要、我就要得到。
也可能他并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在撩拨,不然他的耳朵怎么也这么红?或许,他只是遵循她的话,在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慾/望。
她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他确实才二十岁,精力充沛,对两性的求知欲达到人生巅峰,稍有一词不慎掉在他心坎上,就会有探索和深/入的念头。
绯色从耳垂漫到脖颈,校园里的石板路突然也有温度似的,透过鞋底灼着掌心,林鸥去捏他的脸,“还我的纯情小狗。”
明明最开始听到她说“贴哪里”就会脸红的人,现在已经会在她耳边调/情了。
“我还不是被你领进门的?”陆屿故意这么说,故意要拉她一起承受罪名。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林鸥诡辩,“我可没有教会你那么多招式,少拉我下水,你定是自己背后偷偷苦学了。”
“学是学了,效果好不好不知道。”他轻慢笑了声,透着股无赖劲儿,“得练练,才知道。”
林鸥被他盯得要烧起来,怕他又在她耳侧说些有的没的,赧得叫停,“打住!不许、不许再说了。”
纸老虎。
陆屿突然想到了这个词,林鸥就是个纸老虎,第一次见面把他唬住了,装成情场高手,万草丛中过,片刻不留身的潇洒,实则哪有老虎那么刚强,哪都是柔的。
身子骨是,声调是,现在看向他的、盛满春水的眼眸也是,仿佛触到哪里都能咂出汁来。
就像刚热好的一杯牛奶,去掉装腔作势的奶漪,底下是奶呼呼的本色,带着点稚气。
其实他应该更早识破她的真面目的,因为他第一次见她并不是在酒店,而是在杭城的街上。
去年的跨年夜,陆屿趁着圣诞假期回国,落地杭城,停留一晚,约好与正在新酒店剪彩的大姐共进晚餐。
餐厅订在了西湖边的四季金沙,约定的时间尚早,陆屿打算沿着西湖走走,打发无聊稀松的时间。
阴天的杭城说实话,没什么好逛的,枯荷梗在浅灰的水波里若隐若现,空气里弥漫着湿哒哒的阴寒,凉意像一张网从四面八方笼来,侵入骨头缝里,让人忍不住裹紧大衣,牙关紧咬,没什么风度可言。
全身上下可取暖的只有手中的一杯咖啡,陆屿意兴阑珊,走了几步就有点后悔,拿出手机准备让司机来接。
“椰椰,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温泉酒店暖气开得足,你记得带那件真丝睡裙......”一个女声从湖边长椅传来,声音变轻,随后又突然提高声调,“我才不来当灯泡,我已经在Spa会所了,正在点男模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