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多善你坐在这边是干什么吗。”姜多善听见有人喊自己,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骑着马向她走来。
“天南星!”姜多善提着裙子向天南星跑去。
“说吧,找哥哥我有什么事。”天南星下了马。
姜多善抚着天南星的马,马身上的毛发是红棕色的,在夕阳光下油亮油亮的,摸起来很是顺滑。
“这头马叫什么呀,长的好漂亮。”姜多善说。
天南星骄傲的说道:“它叫赤星。”
姜多善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那可以把赤星给我吗。”
天南星嗤笑的说道:“我想你怎么会在军营门口等我,原来是图我的马。别的可以好说,但是赤星不行,这是自从我杀人起就跟我的马,怎么可以送给别人。”
“那你身后背的那把剑可以给我吗。”
“不行。”
“你不是说除了赤星以外其他的都好说的嘛。”
……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姜多善说道:“我想学骑马。”
天暗星啧了一声说道:“主子不教你?”
姜多善叹了口气说道:“他说他忙没有空教我,我只好来找你了。教教我嘛,我不会骑马只能在这边附近玩,每天可无聊了。”
天南星说到:“他没空我就有空啦,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忙,我每天都得去北疆王宫呢。”
姜多善疑惑的说道:“你去北疆王宫做什么。”
去北疆的王宫杀人。当然这个天南星是不能跟姜多善讲的,所以他及时闭嘴转移话题。
“那说好了,每天日出时,也就是差不多卯时三刻,我教你骑马。但是现在天都黑了,明天我再带你去后营那挑匹马。”
姜多善开心的抱住天南星:“谢谢你。”
就抱了那么一下,姜多善就蹦蹦跳跳的走了,走时还回头笑着说:“天南星,明天见。”
明天见,多善。
怀里还留有一丝她的体温,就像天南星以前养的一只小白兔,小小的软软的。
妹妹要是还活着的话,也会像姜多善那样活泼可爱吧。天南星紧紧抱住自己,妄想留住她残留的体温。
-
晚上川乌,商陆,天南星,附子在陆照的帐篷内面面相觑。
附子先说道:“主子怎么今个把我们几个叫一起了,是不是要把我们派去别的地方。”
川乌说道:“主子自有他的意思,不可妄自揣测。”
附子心里暗骂道,狗腿子。
话音刚落,陆照就掀了帐篷进来了,随着他进来的还有夜晚的湿气,附子离门口最近,风进来的一下冷的打了个哆嗦。
陆照今日穿着一身黑色虎纹大氅,琥珀色的瞳孔旁处有些暗红,眼神依旧淡漠疏离,
陆照坐在书案旁,垂着眼眸也不说话,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在桌上叩击,商陆推了推天南星,天南星对他翻了个白眼,说道:“主子,我今天在北疆王宫蹲到有个叫什么富啥啥的王……他们北疆人的名字真难记,他想集合一些残兵去谋反,但是也没有说要去打祁国,我就先观察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我就杀了他。”
天南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北疆王宫的事,最后说道:“明早儿我要带多善去骑马。”
陆照说道:“多善郡主已经死了,你们不可称呼她姜多善的名字,这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天南星不在意的说道:“有我护着,谁能杀她。”
陆照说道:“她是姜多善的时候不就死了,你有护着她不死了吗。”
天南星结巴了:“我,我那个时候去了梧州,我以为有她父兄护着她,她不会死的。”
陆照嘲笑说道:“可她还不是死了,要她死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我也没有能及时赶去救她。”
天南星低垂这头,在烛火的照耀下,他的头被拉长,像一颗泄了气的气球。
陆照继续说道;“我要你们几个将我接下来说的话刻在心里。以后姜多善就是我陆照的女儿陆月,你们称呼我为主子,而她就是你们的小主,你们尊我,敬我,我希望你们对她应如是。若我发现你们中谁敢对她不敬,休怪我不念情谊,今后再让她受伤害的话,那个时候不会就是让你们自戕那么简单了。”
附子感受到陆照冰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额头的冷汗又快要冒了出来,心里懊悔万分,早知道就不去试探姜多善了!
陆照那个人向来不讲究什么情谊不情谊的,要不是姜多善在,他还不得把他扔进什么蛇窟鼠窟的。
他还没活够一百岁呢!
附子出门的时候腿一软差点就摔了,川乌扶住了他,月光下他亮着青白的牙齿笑着:“要我扶你回去吗,老头儿。”
这乖孙子是在嘲笑他呢!
附子拍开川乌的手,自行的站了起来,刚走没两步,川乌就跟了过来,看似随意一脚就把附子绊倒。
“哎呀,人老了就是不行,看你走了几步就摔了,啧啧,我就不扶你了,你老自个起来呗。”
附子倒下去的时候吃了满嘴的青草,“呸呸呸。”
“你给我等着。”附子咬紧假牙咒骂道。
第10章 打猎
◎可怕的水蛭◎
姜多善有个坏毛病就是赖床,所以她睡前叮嘱了雀儿一定要在卯时之前喊她起来,无论用什么办法,拿水泼也要喊她起来。
雀儿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在卯时之前叫她起床的。
“让我睡一会嘛,等会再起……”姜多善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学骑马什么的,等睡醒了在说。
雀儿轻声附耳:“小姐你尿床了。”
尿床,什么?尿床!
在姜多善脑子里那个睡睡虫像是被踩了一脚,此时全无睡意。
“怎么可能尿床,我五岁起就不尿床了。”姜多善吓的连忙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又将床褥翻了个遍,没有见到尿渍,连水渍也没有。
雀儿笑眯眯的端着一盆热水:“小姐起来洗漱吧。”
姜多善无语了:“……雀儿你不去做谋士可惜你了。”
雀儿笑而不语。
姜多善穿了一件红色的骑装,脚踩海纹云步靴,准备先去天南星的帐篷先找他,没曾想,人家早在门口等了。
“吓,天南星你怎么在这里,吓我一跳。”姜多善抚了抚自己受惊的心脏。
天南星也爱穿红色,今天跟着姜多善穿的骑服很是相似。
一个印金纹,一个挑银线。
“还不是怕你起不来,快跟我走,我带你去看日出。”天南星拉着姜多善就跑。
“你慢点,我跟不上。”姜多善根本就跟不上天南星的速度,差点就摔了个狗啃屎。
天南星嫌弃姜多善实在跑的太慢,也不拉着她,直接抱着姜多善跑。
天南星的轻功很好,姜多善在他怀里没有感受到颠簸,而是像天空的云一样,轻飘飘的,飘啊飘就到了。
“好漂亮。”姜多善忍不住赞叹道。
在京城的时候是看不到日出的。就算你起了个大早,从天黑等到能看见亮光时,你就会发现那太阳是被掩盖在层层屋檐之下。天亮了,能见到那悬挂在高空中的太阳,但那就不是日出了。
草原上的天空一开始还是雾蒙蒙的,带着水汽。过了卯时之后,草原的东方有一片微弱的黄光,开始的太阳就像一颗咸阳蛋一样,红彤彤的仁,黄渍渍的外皮,过了一会儿像个小火球一样从绿油油的草地上升起。
“漂亮吧,我跟你说海上的日出更漂亮,就是……怎么说呢,我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很漂亮。”
“我还没有见过海呢。”
“就在西夷那边,有机会了我带你去。”
“好。”
天南星说挑选马要慎重,因为在习武之人眼里马是陪伴人一生的伙伴。
姜多善挑了一匹白马,它跟姜多善差不多高,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姜多善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银雪。
跟着天南星学了几天,姜多善已经自己一个人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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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多善觉得陆照最近变得很奇怪,她去找他吃饭时他总是说自己很忙,像是故意躲着她。她很是不解,但是陆照看着确实挺忙的,但是姜多善是一个敏感的人,她总觉得陆照好像是生气。
有一天,天南星提着弓背着箭,神神秘秘的将姜多善拉到一边:“要不要去打猎,我知道往西边走个大概十里处有一片大森林,比上次你打鸟的那个地方还大。”
姜多善眼神一亮:“去去去,怎么不去。”
姜多善本想将雀儿带着一起去的,但是雀儿听姜多善说要骑马带着她一起走时惊恐的摇头拒绝。
原因是姜多善刚学会骑马那个时候就想带人跑,但是呢总是顾头不顾尾,在前面是过了骑马的瘾了,可是完全不顾后面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