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逸仙提到说钦天监手中有记日志的习惯,姜多善想里面或许有姜家谋反案的线索,于是姜多善便找了个机会带着宁珂一起去观星台偷那本日志。
在偷日志时姜多善还发现了那藏在密室中二哥的画像,姜多善气的便一把火点燃了画像,也发现了画像后的机关,找了那本日志。
但是那钦天监太狡猾了,记录的日志都是他怎么觊觎他二哥的胡言秽语,后几页竟变成了觊觎她的日常。
姜多善被恶心坏了,一怒之下让宁珂将观星台的侍从全都揪出去,而后将整个观星台连着甘木霖都一把火烧了,现在的观星台还在修缮中,不过这些是发生在一个月之前的事了。
本来以为找到年妃就可以找到姜家谋反案的证据,可是年妃说证据都被南阳王销毁了,姜多善的心是一阵冷一阵寒。
年妃看出姜多善的失落,便说:“灰心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证据没了,还可以再造一个证据啊。我来到南阳王府之后的字都是南阳王亲手教的,有时候我还替南阳王写奏折与文书呢,我和他的字几乎一模一样,除非我和他两个能看得出来,其他人是看不出来的。”
“我幼时曾经雕刻了一梅花印章给南阳王做生辰礼,南阳王很是喜爱,在与人通信或者题字的时候,便会盖上此印章,这也成为了南阳王的信物之一。我便趁着他在冷宫歇息时,模范他的字迹写了几封信件,还偷了他随身携带的梅花印章。”
年妃将信件拿出,姜多善翻阅信件,上面都是南阳王和甘木霖,裴修能,关榆阳等人来往的信。姜多善曾经见过南阳王在宴会上写的诗,字迹跟年妃拿出的信一模一样,而且上面还有南阳王的梅花印章。
“有什么人参与了,都在这些信件当中,这些信件,可以将那些恶人受到应有的处罚,让姜家得以平反。”
姜多善将信件手下,对着年妃道:“年妃,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年妃爽朗的笑道:“嗯,或许去周游列国,或许去一个山村隐居,又或许在京城开个小店铺,又或者做个算命先生,生活嘛,总能过的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里有些寒冷了,年妃望着天上的月亮道:“只是这月亮太凄冷,有时候觉得活在这个地方很孤单,没有同伴,原本有你哥哥……可是世事无常,这世间再无人可以理解我……”
姜多善也一同和她看着天上那月亮,她握在年妃的手,道:“你穿越前是个心理医生吧。”
年妃原本原本忧愁的脸,瞬然间瞪大双眼,“你也是穿越的?!”
姜多善笑道:“我以前是个高三生。”
月光下,两个孤单的灵魂终于重聚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不一样的选择,不一样的人生。
但同样的,年妃与姜多善都有一样坚韧的性格。
假设,当初姜多善要是没有喜欢上督督,在国子监中喜欢上了柳行文,一切也都不一样了。
(突然想写这个if线的番外了……[狗头])
第103章 回家
◎爱哭的皇帝◎
北疆使臣事件让吏部横插一脚,沈榕在陆月面前被北疆使臣百般刁难,这让他在官场上颜面尽失。
自那以后,沈榕说什么也不肯让吏部再插手接待东夷和西夷使臣的事宜。
姜多善本也只想接待茶司隶和卡若尔,如今任务完成,对东夷西夷的接待权并无太多执念。
她虽有自己的一番打算,但也不至于闲到要和礼部争这份差事。
然而沈榕却像护崽的老母鸡防着饿狼一般,自打两国使团尚未抵达祁国,每次上朝时都要死死盯着姜多善,生怕她突然开口抢走这桩差事。
姜多善曾特意向沈榕解释过不会再插手此事,可沈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嘴上说着“姜尚书有心了”,眼神却依旧充满戒备。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的梁子越结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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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西夷乃制造大国。寻常百姓家中的器物,十有八九出自西夷工匠之手。更难得的是,西夷不仅擅长制作日用器物,其兵器锻造之术更是名震四方。
此次西夷使团来访,虽不及北疆那般豪气干云,却也带来了五十车精美器具,更进贡了不少精良兵器。
看着一箱箱寒光凛冽的弓箭兵刃被卸下,沈榕心中暗自嗤笑:“西夷蛮子当真愚不可及。陛下虽暂未动手,但迟早要拿下西夷。如今送来这些兵器,他日用来攻打西夷时,看你们如何哭天抢地。”
最令沈榕意外的,是此次率团前来的竟是西夷新帝。稍有头脑之人都明白,祁帝此次召见五国王室嫡系绝非善意。
那西夷新帝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竟敢亲自前来,这份胆量倒让沈榕不得不佩服。
西夷王举止优雅,谈吐得体,比起目中无人的北疆王子好相处得多。
就在沈榕暗自庆幸一切顺利时,却见那位气度不凡的年轻帝王环顾礼部众官员,温声问道:“听闻祁国有位文武双全的尚书名叫陆月,不知今日可在此处?”
沈榕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强压下心头无名怒火,暗骂姜多善就是个阴魂不散的伥鬼,怎么哪儿都有她的事。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陆尚书隶属吏部,接待外邦使臣乃礼部职责所在,故今日未曾前来。”
西夷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轻声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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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夷使团前脚刚到,东夷使团后脚便至。
与西夷进献兵器不同,东夷带来的尽是山珍海味。只见五六十车海鲜排成长龙,每车都用特制冰块保鲜。令人称奇的是,这些冰块历经长途跋涉竟丝毫未化。
东夷此次来的是位娇俏的公主,身旁跟着个背负大刀的俊朗侍卫。
公主生得明艳动人,侍卫也英气逼人。这位公主性子娇蛮,动不动就使唤侍卫搀扶。
她挑剔地打量着礼部众人,最后嫌弃地瞥了眼沈榕:“你们祁国就没有一个长得像样的官员吗?”
沈榕气得胡子直抖,却不得不赔笑道:“公主说的是。”
东夷公主转向身旁侍卫,娇嗔道:“你不是说祁国有位官员生得极好吗?怎么我看这些人不是又矮又丑,就是糟老头子?你说的人在哪儿呢?”
沈榕强忍怒气,额头青筋凸起。
那名叫天南星的侍卫轻笑,低眉顺眼道:“她似乎没有来。”
沈榕咬着牙问:“不知公主说的是哪位官员?或许下官认识。”他心中已有猜测,却实在不愿听到那个名字。
天南星恭敬答道:“是陆月陆大人。”
“又是陆月!”沈榕终于按捺不住,脱口而出,“怎么人人都要找她?真是个祸害!”
东夷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嫌弃地对天南星说:“这老头子莫不是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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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多善回到陆府时,日头已经西斜。她刚下马,就看见府门外站着个陌生少年。
那人一身素色锦袍,腰间只悬了块白玉,看起来像个寻常富家公子,却莫名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度。
“这位公子,此处是私人府邸。”姜多善示意侍卫上前。
少年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清俊面容。他约莫十五左右,眉清目秀,唯独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像是长途跋涉未曾休息好。
“你就是陆月?”少年开口,声音温润如玉。
姜多善挑了挑眉。今日西夷使团入城,她本打算晚上带宁珂去驿馆见叶昭,没想到对方竟先找上门来。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人。这就是西夷那个小皇帝?与想象中金冠华服的模样相去甚远。
“每日来找本官的人多了,你是哪位?”姜多善故意问道,同时示意侍卫送客。
青年被侍卫架住双臂,急得额头冒汗:“陆月,我是来商量要事的!”
见姜多善不为所动,他压低声音喊道,“我来找宁哥哥的!“
宁哥哥三个字让姜多善忍俊不禁。
她抬手制止侍卫,快步走到青年跟前:“外边人多眼杂,进去说。”
穿过回廊时,姜多善余光打量着这位年轻的西夷皇帝。他走路时背挺得笔直,却时不时紧张地拽一下衣袖,像个怕犯错的孩子。姜多善忽然想起那些信纸上晕开的墨迹,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叶昭警惕地问。
姜多善指了指他的眼睛:“西夷的爱哭小皇帝,就是你吧?”
“你、你大胆!”叶昭白皙的脸瞬间涨红,”朕现在不是从前那个爱哭鬼了,已经不会动不动就哭了!”他忽然意识到失言,急忙闭嘴。
姜多善笑意更深:“放心,我不会告诉去其他人西夷的皇帝是个爱哭鬼的事。”
叶昭气鼓鼓地瞪着她,眼眶却真的开始泛红。
姜多善见状,连忙敛了笑意,带着他往内院走去。
还未到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间或夹杂着几句粗鄙的咒骂。姜多善习以为常,叶昭却惊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