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计划就这样定下,谢清慈想了一下还是先和周女士说一下比较好,万一那天场面太难看,好有紧急预案。
她默了少顷,暗暗转头看一眼身边的人,“你学过格斗吗?”
梁京濯的表情更加疑惑了,如果不是谢清慈的面色看起来很正常,他甚至要怀疑她是不是受凉发烧了。
怎么说胡话了呢?
他答:“没有。”
谢清慈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场面应该不会太难看,谢沐霖虽然年轻时学过格斗,但情绪控制能力还是不错的,应该不至于太冲动。
“但我中学时期练过跆拳道。”梁京濯接着道。
谢清慈抬眼看他,“几段?”
“黑带九段。”
“……”
梁京濯回答完,神色依旧是疑惑的,问她:“怎么了?”
谢清慈笑一下,“没事。”
还是她和周女士通个气,她俩先保命要紧好了。
-
雨在一个小时后终于开始减小,梁京濯换了衣服下楼,问温姨谢清慈的衣服烘干了没有。
温姨在备每日早餐的食材,闻言忙走出来,“好了的。”
说完,笑一下,“我以为……”
话没说完,她急忙转了话头,“我现在去拿。”
洗烘过的衣服温暖柔软,谢清慈换好衣服后也从楼上下来,消失了半天的钟叔终于再次出现。
笑着看了她一眼,“要走了?”
谢清慈温和一笑,点头应:“是,雨已经不怎么下了,我就打扰了。”
梁京濯看一眼钟叔脸上的笑容,拿了车钥匙,“您休息吧,我去送。”
钟叔拢着双手站在一边,笑呵呵应了声:“好。”
说完,对着谢清慈道了句:“清慈小姐,有空常来玩。”
谢清慈笑着点头应了声:“好。”
车开出福顺胡同的时候,雨完全停了,乌沉夜空洗刷一新,甚至可见几点繁星。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这个点回宿舍已经不太合适,谢清慈让梁京濯送她回了谢家庄园,刚好回去和谢沐霖以及周明贞说一下周末他要过来拜访的事情。
车停在谢家庄园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谢清慈下车前和梁京濯道了句:“谢谢,晚安。”
梁京濯坐在主驾偏头看她,点头回应:“晚安。”
手搭上门把,将要推门而出,谢清慈忽然停下了动作,在原地顿了半刻,转过头来。
梁京濯问她:“怎么了?”
她沉吟半晌,“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梁京濯轻微颔首,“你说。”
原本是打算今天见面了就和他说的,但忽然出现的意外插曲打断,这会儿才再次想起来。
她重新在副驾上坐好,转头看过去,思量片刻,开口:“我目前还在念书,我是想如果你有举办婚礼的打算的话,可不可以延迟到我毕业,当然,如果本来就没有婚礼的打算,就当我没说。”
有的话那她就配合,但得等她毕业,很多不便会相应减少一些,没有的话其实更好。
梁京濯在暗涌的氛围灯中看了她片刻,“可以,根据你的安排来。”
那就是有婚礼的打算的。
谢清慈抿唇略顿,点头应了声:“好。”
说完,再次转身打算打开车门下车,但又忽地想起另一件事,又停下了动作,“还有——”
她再次转过了身,“你知道的,我爸爸与你父亲的关系……”
她想了一路,觉得还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你周末,希望多担待。”
不用细想,就大概能猜到谢沐霖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声落,梁京濯先是神色茫怔地滞顿半晌,随后将她这番说辞与刚刚在福顺胡同她问他的那个问题联系起来。
他忽然笑了一声,很低很轻地气音,嘴角却漾开鲜明的弧度。
谢清慈愣了一下,这是这两次见面中,她第二次见他笑。
第一次是她说出如果他不满意,他们可以结束,当时她不明白他笑什么,这次也同样没明白。
车内氛围灯变换闪烁,他靠在椅背,侧首看她,叫了声她的名字:“谢清慈。”
他语气含笑,道:“我不崇尚暴力解决问题,你放心。”
作者有话说:
----------------------
阿慈os:别是打起来吧?
第11章 纵你娇矜
谢清慈走进玄关时,正好碰上下楼倒水的周明贞。
听见开门声,周明贞刚要上楼,停下步子侧身看了一眼。
看着谢清慈从玄关走进来,手上还捧着束花,她先是讶然一愣,“宝贝,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也没听说今天要回来。
谢清慈笑一下,将手中的花在桌上放下,“想您了呀。”
周明贞拢一拢睡袍,走过来,看一眼桌上的花,才忽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出去约会啦?”
谢清慈低头拆掉花的包装,打算解开放进花瓶里,应该还能再养几天,声音很低地应了声:“嗯。”
周明贞笑着瞧了她一眼,又看一眼眼前的花,“眼光不错。”
谢清慈不明所以,抬头看她,“什么眼光不错?”
周明贞点一点桌上的花朵,“买花人的眼光不错。”
听清言辞间的调侃后,谢清慈面色微窘了一瞬,嘀咕了声:“什么呀。”
不打算在周女士那明晃晃的目光洗礼下站着,去拿了花瓶过来,将拆下的花插进花瓶里。
“那我说他眼光差,就行?”周明贞看她,笑起来。
周女士惯会给她挖坑,谢清慈不与她搭话,“反正与我结婚的这个决定眼光不差。”
周明贞笑起来,说她学精了。
她也跟着扬一扬下巴,笑着道:“吃一堑长一智,还是您老道些。”
嬉笑完,她忽然想起周末的安排,“梁京濯说他周末过来我们家。”
周明贞愣一下,“周末?后天?”
谢清慈想了一下,“应该是。”
今天周五,如果是周六过来他应该就直接说明天了。
周明贞立刻站直身子,“呀,那我明天得和骆姨一起去看看要准备些什么。”
说完,又想起更重要的事来,“还得给你爸通个气,不准动不动甩脸子!”
好歹第一次登门,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还是自家女婿。
谢清慈想起刚刚下车时,梁京濯对她说他不崇尚暴力解决问题。
有种莫名的诙谐搞笑。
她笑了一下,“那是要和爸爸说一下。”
往花瓶中注了些水,看着在眼前灼灼盛放的花朵,她忽然想起还不知道这个花叫什么,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去识图去了。
搜索界面加载了一阵,给出正确答案——“可爱瓷”,玫瑰的园艺变种。
周明贞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笑了声,谢清慈放下手机,看过去,“您笑什么?”
周明贞倚在桌边,“那天与你玟姨姨一起喝下午茶,我给她看了京濯的照片,你猜她说什么?”
玟姨姨是周女士多年的蜜友,二人自没结婚前就一起玩,无话不谈。
谢清慈问:“说什么?”
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周明贞笑得很开心,“说我怎么找了个长了张渣男脸的女婿。”
谢清慈想起刚见面的那天,她第一反应也是这种,觉得他不像是没恋爱过的人,至少那张脸不像。
她笑了起来,没说话。
桌边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梁京濯,告诉她他已经到家了。
她解开屏锁,回了句:【好。】
刚准备将手机放下,手心又传来一下震动,她低头看过去。
梁京濯:【我感觉还不错。】
没头没尾的一句,谢清慈没明白什么意思,反问:【什么?】
三秒后,新的小气泡弹出:【与你牵手。】
“
……”
谢清慈不自己觉耳根一阵温热,已经能想象出他一本正经给她发消息的样子了。
【那我是不是要说……谢谢?】
梁京濯:【不用,应该的。】
“……”
有点想拉黑。
-
梁京濯回到福顺胡同时,温姨与钟叔已经将主卧收拾结束,他换好睡袍给谢清慈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家。
原本聊天应该到这里就结束,掌心忽然浮上一阵温软触感记忆,他顿了少顷,才给她发去了下一句。
看见她的回复后,嘴角不自己觉浅浅扬起,逗了她一下。
预料之中她没再回他。
他照常给她发去:【晚安。】
好在并不是显示红色感叹号以及好友验证。
片刻后,同样的一句【晚安。】出现在聊天框,他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躺上床之后,忽然总觉得能闻见一股若有似无的类似茉莉清香的味道,但家中没有清洗剂是这种香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