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要去做什么,那丫头鬼鬼祟祟的,说带她去玩点好玩的。
梁京濯俯身轻轻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我知道,乐欣不住半山,不影响你们出去玩,我今晚不回来了。”
谢清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也不过才七点,重新躺倒下去,蒙起被子,闭上眼睛,“可我真的很困……”
这人有没有自觉性啊?
昨晚到几点没数吗?
她又不像他这样高能量,睡那么晚,又起这么早,是真的起不来。
“车上睡,回去再接着睡,我让李阿姨不打扰你,午餐时再叫你。”
隔着被子,脑袋被蹭了蹭,谢清慈叹了声,掀开被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泛酸干涩,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很难看,也一定是红的。
“行行好啦梁总,你看看我的眼睛,丑不丑?昨夜几点睡的,你不知道吗?”
而且疲乏泛酸的不只有她的眼睛。
想到这,她看向床边的罪魁祸首,“我腿也酸,走不了路。”
昨夜的战场由床上转向飘窗,又滑坐到地毯上,洗澡时的浴缸、淋浴间,最后又是窗帘拉严的窗前,以及会客厅那张他平日用来临时处理公务的办公桌上。
没错!办公桌,还有但凡有人经过就能听到墙角的门边。
整个卧室里里外外都快成为打卡点了。
梁京濯见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笑了起来,亲一亲她含有嗔怪怒意的眼睛,“不丑,很漂亮,那我抱你下去?”
谢清慈泄了气,与他协商,“要不我待会儿打车回去?省得你还得将我送回去再去公司,太麻烦了,你本来就赶时间,是不是?”
说话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好像真的是一副他考虑的样子。
梁京濯神色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点了下头,“好像也是。”
在谢清慈燃起可以多睡一会儿的希冀的时候,他再次看过来,“但是没关系,我是老板,迟到一会儿没人说我的。”
“……”
最终,谢清慈还是被骚扰起来了,闭着眼睛去洗漱,梁京濯跟在她身后,在她要撞上门框时及时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摆正方向。
走到洗漱台前,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进她手里,看着她刷牙、洗脸、护肤,时不时出手替她打个下手。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阿丽姨一脸惊讶,“咦?”了一声,“小慈,你怎么也起来这么早。”
梁京濯是要去公司,不得不起来早,她是纯属是命苦,扯着嘴角笑一下,“我想起有东西忘拿了,得回去一趟。”
阿丽姨“哦”了一声,看一眼她身边的梁京濯。
后者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她搭我车。”
谁家搭顺风车这么早?
谢清慈忍不住吐槽。
阿丽姨应道:“行,那我待会儿与太太说一声。”
吃早餐的过程中,阿丽姨终于看见了谢清慈眼睛下的黑眼圈,“呀”了一声,“小慈,你昨晚没睡好吗?”
谢清慈笑了一下,“我有一些认床。”
说着,放在桌下的那只手还伸向身边人的腿上掐了一下。
真的好烦,不让人睡觉,还这么早给她拉起来。
梁京濯正在喝果蔬汁,忽然被掐,神色顿了一晌,这一下力气不小,他不动声色地忍了下来。
阿丽姨忙转身回厨房,“那我给你煮个鸡蛋,你待会儿路上的时候滚一滚。”
谢清慈收回手,笑着应一声:“好,谢谢您。”
那笑容甜美的样子好像刚刚在桌下辣手摧花的不是她。
梁京濯缓了好一会儿神,腿上的掐痛感才消退。
从梁家公馆出去,谢清慈手上拿着颗阿丽姨刚给她煮的鸡蛋,坐上车时还是觉得好困,她感觉自己闭上眼就能立刻睡着了。
车子驶离门前时,她终于忍不住,决定还是先补觉再说,眼窝酸得不行,眼睛刚闭上,脑袋就被扶过去,接触西装面料下的肩膀。
梁京濯低声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谢清慈没动,卸了力,应了声:“嗯……”
梁京濯转首拿个毛毯的功夫,靠在肩上的人就已经睡着了,握着鸡蛋的手缓缓松掉力道,鸡蛋连皮带壳地滚到了座椅上。
他看一眼咕噜噜滚远的鸡蛋,将其捡了起来,垂眸看向已经陷入梦乡的人。
是真的很困了。
他弯唇笑了一下,替她盖上毛毯,偏头轻轻贴了贴她的额头。
谢清慈睡了一路,早高峰堵得有些过分,在她终于睡饱了幽幽转醒时,想起自己是在车上,睁开眼睛朝窗外看了一眼。
车已经停了下来,但车外却不是梁京濯在中环住处的楼下,一个完全陌生的停车场。
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这哪?”
梁京濯拿起从她身上滑落下去的毛毯,淡定解释:“集团停车场。”
?
“想了想,你今天还是与我一起上班好了。”
-----------------------
作者有话说:今天木有大餐,留到婚礼吧,吃顿好的[狗头][狗头]
第61章 纵你娇矜
总裁办的员工今天都格外的躁动,并不是因为工作任务难得清闲,而是他们的小老板娘过来了,但梁总自打进入办公室就打开了隐私模式,雾面的玻璃完全窥不见一丝一毫,将他们想细细打量的动机一并隔绝。
谢清慈坐在休息区的沙发
上,面前特意搬来的矮桌上放着她的复习资料。
下车之前她说她不过来,她的复习资料都没带,还想白天再看会儿书的,然后梁京濯就让陆励回去替她取了。
一整上午,就见他办公室的门开开合合,下属员工来来往往,或多或少都要往这边投来几许目光。
真的有那么点社死了。
但坐在办公桌后兀自忙碌公务的人好像没有任何不自在,眉眼低垂,依旧十分高效率。
她暗暗瞟去一眼。
他背窗而坐,进了办公室后就脱掉了西装外套,衬衫与西装马甲更添几分斯文禁欲。
袖箍之下,臂膀健美的肌肉线条尽显,衬衫的法式袖口被一枚商务型的袖扣收拢,银色腕表内敛沉稳。
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他屈着指节抵在文件页的手上,小指展肌流畅连接腕后尺骨,冷感修长,弯折的无名指上戴着枚简约男戒。
某一帧画面骤然在此时闪现脑海。
临界时抽身撤离,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长指摘掉装备,于体外结束。
纯白柳絮被雨水打湿,落在她的锁骨、胸前、小腹。
怎么能和现在这副模样判若两人的?
思绪回转到此处骤然一停,脖颈陡然热了起来。
心下低呼——
在想什么?!谢清慈!
她急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摒除一切杂念,继续背闭卷考的知识点。
思绪刚陈定下来,就听不远处的办公桌后传来一声:“谢清慈。”
轻轻缓缓的调子,像是要提点什么。
她抬起头看过去。
坐在办公桌后的人,手上握着一支钢笔,坐姿端正地转头看过来,眸光平缓,低声道:“调整一下坐姿,这样对眼睛和颈椎不好。”
她像是念书的时候被班主任抓包一般,立刻挺直了腰背,应了声:“好。”
上午十点左右,有个小组会要在梁京濯的办公室开。
谢清慈本打算收拾东西给他们腾位置,但梁京濯示意不用,半个小时的小短会,在办公区就能开。
于是秘书办给几位高管端来椅子,依次在梁京濯的办公桌边排开坐,就这样开完了会。
议程内容不是太要紧,梁京濯只是听个大概,靠在椅背上耳朵里传进来接连不断地专业术语,目光却是不住地朝休息区挪过去。
谢清慈学习的时候很专注,担心自己弄出动静吵到他们,也为隔绝他们开会的声音,她戴起了耳机。
纤长脖颈微垂,长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个低马尾,几缕碎发从耳边落下来,鸦羽眼睫轻缓震颤,握着笔在书本上写画。
衣领下平直漂亮的肩颈线若隐若现,灯影落下,明暗交界。
梁京濯的目光在她低着头,却依旧精致秀丽的脸部线条上停留,白皙皮肤透光一般亮眼。
他没由来地想起昨夜她伏在他肩头哭,漂亮靡丽的眼睛蓄满泪花,不住地从眼角滚落,在他肩背滑过微凉的痕迹。
声音低低地叫他:“梁京濯……”
像是从醇酿中捞出的蜜饯,沉沉醉意,飘渺着,却又在心间挠下酥酥痒痒的微悸。
他亲吻她的眉心以及泛红的眼帘,轻声问她为什么要哭呢,又哄她用别的称呼叫他。
她也乖巧地照做,完全软到了心里。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本是打算让她在梁家公馆待到晚上的,但在洗漱健身结束,回房换衣服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