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向她手中的水杯,“你是……”
话说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笑了一下,截断了话头,没继续往下说。
身后有负责技术部门工作对接的员工走过来,“周工,送数据吗?”
他转过身,温和一笑,“是。”
说着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交代了几个细节后,温声道:“麻烦了。”
对方笑笑,说小意思,拿着文件夹走了。
谢清慈看着他们交涉结束,打算开口道别,周淮却迈腿走进了茶水间,指一指她身后的茶水台。
语气风趣道:“我们那边杨枝甘露没了,同组的同事托我来顺走几份。”
虽然后勤组说了马上补,但一群人有些等不及了,见他要来送数据,托他看看总裁办的茶水间有没有富裕,有的话带几份,回头后勤补上了再给他们换回来。
谢清慈看一眼身边的甜品盘,笑着应了声:“好。”
捧着杯子打算与他交身错过朝门外走,身边的人忽然再次开口:“你是大三了?”
她只能又一次停下脚步,应道:“是。”
周淮点了点头,从托盘中拿起几份杨枝甘露放到一边,问道:“什么时候结的婚?”
话题转变太快,谢清慈顿了一下,看向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忽然读懂了点什么,微微一笑,“今年。”
说完对着门外示意,“你忙,我先过去了。”便不再停留。
会议室的门隔着一块办公区正对茶水间,会议结束时邓伯安跟在梁京濯的身后朝外走。
脚步刚踏出门边,就见前方的人停了下来。
停止得太突然,他一个没注意差点整个人撞他后背上,及时刹住,不满地拧眉:“你做乜野呀?”
他这要是没刹住就贴上去了,直接上演泰坦尼克号“youjump,ijump”了。
梁京濯没说话,他从他身后走出去,朝他视线定格的方向看过去。
茶水间里,他们今天早上刚打过照面的小老板娘与一个年纪相仿的男性在聊天。
邓伯安先是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看清了她身边的男人是谁:“Dr.Campbell的那位得意门生?”
说完,想了下名字,“周淮?”
梁京濯挪回目光看他一眼
,“认识?”
邓伯安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发怵,“什么眼神,你不是人家聊几句天都不行吧?”
语罢对着茶水间的方向示意,“当然认识,你出差的这段时间,项目组有块程序出了点问题,Dr.Campbell不在这边,是他解决的,战功连我都知道,你不是亲自跟进项目的嘛,这你不知道?”
梁京濯前段时间出差,加上项目关键期已经过渡结束,很多事情他都放下去给各部门跟进了,不是重大变故与改动她已经不参与了。
的确不知道。
邓伯安瞧他这表情就知道的确是一点音讯都找不到,抱臂啧了啧,“说真的,要不直接挖来项目组吧,反正特聘Dr.Campbell都花销那么大了,也不介意再多这一笔经费吧?我看这靓仔前途无量,连余工都说没见过这样有天资的。”
整个梁氏谁不知道特聘组是花了重金请来的,业务能力自是不在话下,只是连在梁氏干了几十年的技术组一把手余工都称赞的人才,这些年的确少有。
话音刚落,那边谢清慈就已经从茶水间走了出来,梁京濯没应声,重新迈开步子往办公室走去。
邓伯安一脸茫然,看了看还在茶水间里的周淮。
他先是否定了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地想泡老板娘的这个猜想,那只有一种可能,前男友或是白月光。
不然有些人介哪门子的怀?
梁京濯回到办公室时谢清慈已经在沙发前坐好了,见他推门进来,抬起头看一眼,随口道了句:“会开完了?”
他应一声:“嗯。”走回办公桌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坐了下来。
时间还来得及,谢清慈打算再刷一份题,拿笔翻卷题的时候目光无意瞥见坐在办公桌后的人好像没有忙事情。
缓缓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他靠在椅背一直在看着他。
眼睛眨了两下,问他:“怎么了?”
梁京濯看了她片刻,回了声:“没什么。”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审阅文件了。
谢清慈撇一撇唇,觉得他奇怪。
林乐欣五点左右领着自家司机来接谢清慈,没上楼,直接给她发消息说到楼下了。
谢清慈看一眼消息,收拾了东西,抬头看一眼依旧专注工作的梁京濯,“乐欣过来了,我去找她啦?”
伏案的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结束了和我说。”
谢清慈脸颊不经意滚热了一瞬,含糊应了声,拿起包走了出去。
梁京濯看着谢清慈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的入口,才收回视线,沉顿片刻,才重新拿起笔。
-
谢清慈下了楼,林乐欣已经先一步看了她,从保姆车的后座伸出脑袋,激动地对她挥手。
她笑着回应了一下,走过去,欠身坐进了车里。
“我还以为我哥会不让你出来。”
见她在位置上坐好,林乐欣吩咐司机开车,递过来一杯她刚刚特意去湾仔买的饮品。
昨天和谢清慈聊天的时候,她就说了今天要给她带一家超赞的波波冰。
谢清慈接过,道了声谢,想了一下她刚刚出来的时候,梁京濯的确没说什么,连一丝丝犹豫的表情都没有,“你与他说我们去哪儿玩了吗?”
上午林乐欣打包票,说她搞定一切。
林乐欣举着小镜子,在补刚刚因喝奶茶而有些脱妆地口红,闻言动作顿下,转头看过来。
“死啦,我忘记同他讲了。”
说完,连妆都不补了,拿起手机,“我现在同他讲。”
谢清慈看着她按开手机,“嗯……要不,暂时还是不要讲了吧?”
林乐欣停顿一秒,与她对视了一眼,“哼哼”笑起来,“是哈,万一过来抓我,说我带坏你,揍我怎么办?”
说着,立刻放下手机,决定不说了。
谢清慈笑一下,“我也这么觉得。”
并且大概率不只是林乐欣,她很可能也要被“揍”。
不说比较好。
时间还早,还没到酒吧的营业时间,林乐欣带着谢清慈去走街串巷,将藏在角角落落的港味小食都尝了一遍。
林乐欣从小学时就混迹于这一片,哪家的鸳鸯冰正宗,那家的cheesecake好味,再了解不过。
两人一直逛到天幕昏黑,谢清慈左手冻柠茶,右手软雪糕,小指还勾着份炸猪扒包,实在有些吃不下了。
林乐欣嘬一口雪糕,说前面还有一家的西多士很不错,加上炼奶,超正!
谢清慈看着手上的东西,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你想吃买你自己的就好,我付钱。”
林乐欣作为东道主当然不会让谢清慈花钱,但听说是梁京濯的卡后,就毫无客气了起来。
她抵着下唇思考了一下,“算了,猪扒包那家只能现金耶。”
不能刷卡,那就不必去了。
谢清慈笑了起来,“我有准备现金的。”
林乐欣转眼看她,“是我哥的不?”
她摇头,“不是。”
每次过来之前她都会兑一些现金备着,港岛情况有些特殊,用到现金的场所比京兆会要多一些。
眼前满脸期待神色地人闻言立刻摇了摇头,“那还是不了。”
说完,挽着她继续朝前走,“我和你讲,你不要心疼男人的钱,该花花咯,赚钱不给老婆花给谁花?而且港岛是各自财产制,你自己的钱存起来,不要客气,直接刷他的卡。”
说着转过头,点一点她手上那张梁京濯给她的副卡,“就这一张,刷爆港岛都不在话下!”
谢清慈低头看一眼手上刚刚结账时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放进包里的卡,笑道:“这是副卡啦,有限额。”
林乐欣闻言睁了睁眼睛,被雪糕的奶液呛了一下,“谁同你说是副卡了?我哥呐?”
其实没有,那天梁京濯只是告诉她给她留了卡,没说是副卡。
她也只在来港岛的时候会用,在京兆还是用她自己的卡。
摇了摇头,“没有,应该是副卡吧,他没说。”
总不至于直接将主卡给她?
林乐欣笑了起来,指一指特殊编码,“主卡啦。”
说着看向她,皱一皱鼻尖,“所以我说,刷爆港岛不在话下。”
接着恶劣坏笑:“要不,我们现在去买栋楼怎样?等你毕业来港,直接当包租婆。”
谢清慈笑了起来,抿唇故作严谨的模样点了点头,“我觉得行。”
虽然梁京濯的最后一批海外财产上周已经转到她名下,按照财产各有来说,她现在比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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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梁京濯依旧吃的团餐,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时不时弹出银行卡支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