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般一路越想越气愤,昭缘说的那些假设她没感觉,然而,嬴政看了别的女人一眼她便无法忍受,妒火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回去她便将摆在桌上的插花砸了,将服侍的奴们吓了一跳。
嬴政趁着夜色归来,正有人在清扫陶瓷碎片,他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这人畏畏缩缩,“王后回来后怒火中烧,砸了许多物件,连从云姑姑都不敢轻易近身。”
嬴政稍思索便知晓原因何在,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待人都离去,他推门,发现推不动,便好脾气的敲门,“般般,你歇下了么?”
里面没应答,他复敲。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出来,“大王还回来做什么呀?你的妻子不是在台上祭祀吗?有神明降世,快去与她寻你们的孩儿吧!”
“……”嬴政稍稍扶额,“话都是旁人说的,你却要与我置气?这对我不公平。”
话音刚落,门倏然被由内打开,般般的面庞出现在视野内,他还要微微俯视才能看清她的表情。
“那你盯着她看什么?”她怒而质问,几乎要跳脚,一张脸憋得通红,拳头攥紧,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打他。
“我……”他盯着她这幅模样忽的笑出了声,许是料到自己不该笑,忍不住戏谑问,“我看着她你都知道?”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般般出离愤怒了,拳头如雨点一般捶打他,“笑,你还笑!”
嬴政承接她不痛不痒的捶打,也不反抗,让她泻火个痛快,“好好,是我的不是。”
她多年不曾受过这种委屈,像极了幼年孩儿那般,哇哇的气哭出声,“你故意的,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唔——!”
嘴巴被捂住,他比了个嘘,还没说话,掌心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嘶。”嬴政欺身而至,揽住她,两人一同向内而去,屋门重新关上。
她不甘心被他控制,在他怀里扑腾来扑腾去挣扎不休,泪花子也跟着飞溅,还不曾说话,他浑然的力道便将她按在了门上,一时双脚无法触地,她狼狈极了,脚丫子疯狂找地。
“表兄!你放开我,我讨厌你!”
“讨厌为何要抱如此紧?”
她吵吵嚷嚷的作态慢慢平复,犹然抽噎着,撇过头负气,不愿搭理他。
“我盯着她,是在思索世上若当真有神明,可有什么仙术?”
“没有。”般般使劲儿抓住他的脸,“都是骗你的,专门为你设的圈套!”
“我觉得不全是骗我。”
“?”
“那神明凡胎是你。”
“……”
这话把把般般干沉默了,那股火骤然熄灭。
“…那也没有吧。”
“她所描述的不正是你我?”
般般狐疑,“你莫不是为了哄我不生气,才如此说的吧?”
嬴政:“哄你不生气,我有成千上百种法子。”
“????”般般张口咬在他的脸庞上。
“我正欲去寻你,你扭头便走了,我竟不知你这两条腿也能倒腾的如此之快。”
“……”你没事吧?
般般扁嘴,怨念的厉害,“表兄就会欺负人家。”
“还哭?”他曲起手指拭去她沾满水珠的面颊。
“非我自愿。”她控制不住,只好晃晃他的脑袋,“那你亲亲我。”
他勾住她的小腿,让其盘在自己的腰上,将她整个腾空抱起,贴近与她的气息融合交缠。
亲了会儿,她扭动身躯,催促他,“我想要,我要。”
他捧起她的脸颊,将她放在床榻上,欣赏了片刻她今日的装扮,“吾妻甚美。”
“要你说…”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裳,嘟囔道,她嫌他磨叽,扯住他的衣领径直朝自己压了下来。
他边吻她,边将她发间的簪子一应摘下,瞬时青丝如瀑,与她的雪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令人血脉喷张。
“这衣裳过于好剥了些。”他都有些意外了。
般般正在一门心思解他的衣袍,哪儿有心思听他说了什么,非要衣裳脱完,指腹摸摸他的皮肤才爽快。
尤其是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肌肉鼓起,戳一下富有韧性,想嘬一口。
亲亲热热的忙活了半晌才进入正题。
她哼唧了一下,脸颊蹭蹭他的颈窝,嘴里时不时说些指令让他取悦自己。
他多数时候都会照做,偶尔也会恶劣的唱反调。
不过基本到了最后都会想要推开他的腹部。
又被他扯开手腕重新贴紧。
酣战结束,好生沐浴一场,他在她耳畔问:“还要吗?”
她哼哼唧唧说不出好歹来,既然不否认,他便认为是肯定。
清晨醒来,般般长长的喟叹一声,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后肩,果然有些反酸,昨日他的脸贴在这处过,下巴抵在她的后颈窝。
一问才知,昨夜举办祭祀仪式的祭祀以及巫女等人全都被抓了起来,嬴政逼他们说出如何施展仙术、如何通灵,若是不奏效便是存心欺君,即刻杀了他们。
将那些人吓得战战兢兢,欲哭无泪。
第130章 一统天下 “袭后位,称皇后。”
他果然心里有数,知晓这些人存心欺骗他,以玩笑的口吻来说这些话,偏偏没人敢当他是在说笑,有些扛不住的已然跪下求饶,成串地说些知错了的话。
李斯私下道:“我看这些人是已经不记得王权是何等凶险之物了,竟当秦王与楚王一般好糊弄,”
李由皱着眉头,“即便王上为之所动,收用了那女巫,所生的孩子不还是嬴姓血脉?楚人作何如此有自信,认为嬴姓血脉之子会复楚人的国?”
逻辑在哪里?道理在哪里?
“蠢人的逻辑你若是懂得,那便糟了。”李斯要他勿要较真,“不过楚女当真风姿绰约,个个貌美宜人,我观王上是爱此类女子的。”
这话是说楚女原本是长在秦王的审美上的。
李由不赞许,“阿父,若深爱一个女子,是看不到其他女子的。”
“行行行。”李斯当即撵人,听这种情情爱爱的便想揍人,“我看你的心已跟着永宁公主跑了,你是王室之婿,哪是臣李家人啊?”
李由:“……”说这些做什么,“公主也唯我一人,此为相互的。”
回去他便跟阿母告状说阿父想纳妾,纳楚女!
虽说在楚地不需要日日上朝,每日的奏疏还是要照常批阅的。于是嬴政白日里忙正事,般般便跟着赢月到处玩耍,还赏玩了长江。
难怪黄河被称为母亲河,长江却什么也没有,长江奔腾起来丝毫不留情面,汹涌澎湃,奔着能砸死人去的。
一连在此地呆了半个多月,般般分别给姬长月、炀姜、姬家、儿子女儿写了信,儿子和女儿的要分开写两封,不然谁都不乐意。
过了几日收到回信。
星枢还不会写字,信纸上画葫芦、乱七八糟,还有两只墨汁染就的手印,一大一小,想必是兄妹俩一同玩闹留下来的。
姬长月说的都是宫里的事情,夹杂着些许朝中的小事,比如芈颠酗酒成瘾,从桥上摔下摔断了半条腿,去了半条命人也清醒了。
倒是姬家传来的信中说了一件令人心里有些难受的事情。
姬昊的儿子姬无石在楚国,薛氏几乎要哭瞎了眼睛,求到了门上,期望般般能帮着找一下他目下是否还活着。
朱氏朱禾央言明了薛氏薛素心的愧疚之情,说她求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不好回绝,便去了封信,告诉般般,若是不想帮,只说是没找到。
夜里,般般就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嬴政听。
嬴政道:“当年薛氏再嫁的那户的确是高门,吕不韦在这方面不曾落人口舌,想必是畏惧旁人乱传是他派人截杀了姬昊先生,毕竟姬昊先生一旦入秦,他做我的太傅,自然要入朝为官的,天然会成为太子派系。”
般般闻言稍愣,很快反应了过来,“若非有赵偃对表兄恨之入骨、赵国想劫持我阿父阿母用来胁迫你的这些原因,当真有可能是吕不韦干的。”
嬴政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正因为如此,薛氏再嫁后心力交瘁,光是执掌中馈、收拢人心、讨好公婆便费许多功夫,要在高门站稳脚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一时忽略了姬无石并非她有意为之,当年她与姬昊也是恩爱无比的,怎会不爱这个儿子。然而正是她无意间的忽视,将姬无石推向了吕不韦,如今这个局面,她悔恨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