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他承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没有做到,虽然那个他也不是他。
“表兄才是呆笨。”她回骂他。
“你要永远在我身边。”
般般看不见表兄的表情,可她的回答从来是唯一的,“当然,我永远不会离开表兄。”
这一夜,般般慢慢沉睡过去,靠在表兄怀里一夜无梦。
嬴政则是彻夜难眠。
吕不韦首先发现异常,往日里朝议,即便这位年轻的秦王政插不上话,也会试着发表意见,今日沉默的反常。
朝议结束,议政殿内。
吕不韦关切询问秦王政是否不曾休息好。
嬴政微怔,似乎很意外吕不韦的关切,失笑的摇头,“相父多虑,不过寡人昨夜的确睡得不好,朝阳公主身子不舒坦,传了侍医,寡人担忧她。”
吕不韦忙道,“原来是朝阳公主患病?王上担忧自然,可要紧?不若臣广招宫外医侍?”
“只是小事,”嬴政笑笑,“现下已经无碍。”
“相父著书如何了?”
吕不韦叹气摇头,“门客众多,有真才实学的实属寥寥无几,”说到这里,他话多,侃侃而谈,“不过昨日倒是认识了一个有趣的人。”
“哦?”
“那人名叫李斯,是个楚国人,他师出荀子,学的乃是法家思想,与我大秦不谋如何,他是个有趣儿的人,改日引荐王上?”
“甚好。”嬴政怎会拒绝。
吕党罢了。
随后两人谈论了一番郑国渠的事情,嬴政亲自监工,多次亲临现场督查,吕不韦道,“王上开官招募修渠,当日报名者多达一百多万,为了缩短工期,他们轮换修渠,夜以继日,短短时间第一期的工程竟已修成了三分之一,饶是楚人的李斯亦被我大秦的凝聚力所撼,由此入秦想要建功立业。”
嬴政心中似笑非笑,便听见吕不韦含着歉意又道,“如此看来,这郑国渠第一期明年夏季前就能竣工渠看到成效,当日是臣妄言,险些误了王上的大事,还望王上恕罪。”
要说吕不韦会做人,能将庄襄王子楚哄得言听计从,该低头低头,该强势强势,他拿捏的一清二楚。
他摆摆手,“相父这般说就是见外了,我们可是一家人,不过相父特意来与寡人道歉,寡人甚愉。”
“今日午膳相父留下,寡人在昭信宫设宴,我们一家单独用膳!”
“这……”吕不韦见秦王政当真不在意了,高兴说,“那臣使人出宫去。”
“这就对了,将相父的夫人都接进来,我们一同欢乐。”
临近午膳时间,踏雪轩内。
嬴政亲自捡起妆奁内的耳饰递给表妹,“表妹安心用膳便是,即便不说话也没什么。”
“我知道了,”般般带上耳坠,“我会控制好不翻他白眼,小事一桩。”
“好看么?”她左右端详铜镜。
“公主殿下天生丽质,寡人挪不开眼。”嬴政夸赞。
般般诡异的瞧了他一眼,“表兄还是不要称呼我为公主了,听起来好像我是你的女儿。”
屋子里的宫奴们闻言,噗嗤笑出声。
嬴政:“……”狠捏了一下表妹的脸,“奉承的话竟也听不得。”
般般冲他撒娇的皱皱鼻子,抬起纤纤玉指,“我好了,你扶我~”
嬴政配合,伏低做小,“诺。”
宫奴们又是一笑,这都是善意的哄笑。
般般脸颊微红,也跟着一同了出声,与表兄牵着手一同出去。
今日般般打扮的格外庄重,这是她第一次私下与朝中重臣一同参加私宴用膳,表兄说了是家宴,她听出表兄意欲高捧吕不韦。
她当然要打扮的隆重些,今日穿的衣裳与嬴政的色系极为相像,朱红色滚边玄色主体,宽腰束出她的细腰。
不过发间只簪戴了一只珍珠翡翠凤簪,脖颈上戴着描金缨络项圈,两支微微摇晃的金耳坠不失气度。
她已经开始上妆了,自己不会化,不过牵银是描妆的好手。
嬴政说的挪不开眼倒不是假话,他见惯了素着脸蛋的表妹,还真被震慑到了,毫不夸张的说,表妹的美貌经过装点,被放大了一倍。
刚上了王驾,他便忍不住亲了表妹。
般般推搡着他,看了看左右,无人敢抬头看王驾上的人在做什么,一个两个都垂着头呢。
她拼命压低了声音,很是重视自己的妆容,“你别把我的口脂都吃掉了。”
好好好,不是她缠着他要亲的时候了。
“表兄还说不爱美色,今日我上了妆,你便把我的嘴巴当鱼生啃,难道我平日里不漂亮么?”
“这是何形容?我弄痛你了?”
“……没有!!”
就是随便的形容。
“平日里也很漂亮,今日格外漂亮一些。”
好随意地哄人话术,不过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般般干脆依靠在他怀中,想起自己从来都是被动被表兄吃豆腐,还没成亲快被他摸个遍了……虽然他说是帮她的。
也确实没有旁的意思,但她觉得不公平。
她偷偷抬起头看他一眼,手指穿过他胸前的衣襟,倏然钻进里面。
嬴政微惊,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有东西掉进表兄衣服里了。”般般无辜,“你快放开我,我找找。”
“什么东西?耳坠?不是好生戴着呢?”
“你先放开我。”
嬴政狐疑,当真放开了握着她的手。
般般作势认认真真的寻找起来,将他的衣裳扯来扯去,“诶,在哪儿呢?”
扯着扯着,她的手便探进了他的衣服内。
嬴政恍然,知晓表妹到底要做什么了,他微微向后靠去,并不阻拦,相反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意盎然的。
般般一门心思干大事,指腹抵上他的皮肤,柔而富有韧性的肌肉按一下,还会回弹,她睁大眼睛,将整个手掌都放了进去摸摸。
顺着胸口向下,摸到了腰腹以上,这动作不方便,压根摸不到想摸的腹肌,她有点失望,转而放弃,收回了手。
指尖扫过阻碍,她顿住,咦,方才还没有呢,扯开他的衣领好奇的探头去看。
忽的,一只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一把将其按进他的怀里,“还不够?”
“哎哟。”磕的般般脑袋疼,她捂着头在表兄怀里扑腾,“没够没够!”
表兄肩宽腰窄,好身材啊!
掀开衣服看到里面的皮肤,他的皮肤如同他的脸庞以及脖颈一样的白,肌肤纹路清晰可见,胸肌好大!
还有那两点……呃,原来刚才摸到的是这个。
“在外面成何体统?还不快些帮我穿好。”嬴政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不要,你自己穿。”谁他磕到她的头。
她要摸要看,他方才竟就敞开手臂让她看了半天、摸了半天,大方的不可思议,有种没占到便宜,反而被他给占了双倍的感觉。
般般瞧了一眼,原来昭信宫快到了。
“你快穿你快穿!”她急了。
“我不要。”他竟然学她说话,大有她不帮他,他就这么进去的无所畏惧。
“……!!!”般般胡乱捶他肩膀和脸,气鼓鼓的帮他穿衣裳。
若是他衣衫不整到了昭信宫,那所有人都知道她干了什么,好尴尬好丢脸!
可是这男子的衣裳……她不会穿!!
粗略整理衣领,整了半晌不得要领,外面整齐里面还乱着呢,尤其是他的腰带有些松散了,她弄不好急的要冒汗了,果断开始装可怜,“表兄,人家弄不好。”
他盯着她不说话,唇角挂着一分笑。
她意会,瞪了他一眼,随后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在,匆忙俯身凑近,撅起嘴巴亲在他的唇瓣上。
他这才懒懒的起身,几下便将衣裳整理妥当,“日后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服侍夫君更衣也不会,如何做好王后。”
少骗她了,他就是想她帮他穿而已。
般般才不会被骗,撇了撇唇,“哼!”
嬴政忽的拉近与她的距离,“般般,待我事成之后,咸阳殿的王座旁定然有王后的一席之位。”
般般心头一跳,迟疑不已。
嬴政却不再解释什么,径直下了王驾。
吕不韦和他的夫人出来迎接了,般般不好追问,由着寺人搀扶一同下车。
吕不韦带着笑望着前方,目不斜视的叮嘱妻子,“夫人,王上与朝阳公主情投意合,多年相伴,情分非同寻常,你要多与她来往,说说话。朝阳公主心思单纯的很。”
赵氏同样含着笑意,“妾身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