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贴照片的地方。
嗯?照片呢?
于佩盯着左边空白区,眉头微皱。
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一张一寸大小的黑白色照片。
那次拍照片轮了很长时间才轮到她,她心里不爽快,拍照时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成品出来,活像人欠了她几百万。
总之,是一张不太美观的照片。
她记得她当时在照片背面抹了满满一层浆糊,死死贴在毕业证上,现在怎么不翼而飞?
难不成掉了?
于佩没太在意。
高中毕业证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上面掉落一张证件照更是无关紧要。
她放下毕业证,又在纸箱里刨了半天,发觉都是一些现在用不上的东西,干脆拿了胶布重新封上,默默搬回角落。
在老房子里没待多久,和胡春芳打过招呼后,于佩起身回家。
回家时,魏春兰正在家里进行大扫除,捧着一把扫帚,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打扫。
于佩见状,走过去道:“妈,我来帮你扫吧。”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这也不累,你不用帮忙,你歇着,你去忙你的事情。”
魏春兰薅住扫帚不放,满脸拒绝,她生怕于佩过来帮忙,连忙推着人往房间里去,“客厅里灰尘多,你去房间。”
将房间门合上时,魏春兰不忘叮嘱:“对了佩佩,明天晚上你爸和你大哥回来,咱们一起吃晚餐,提前跟你说下,免得到时候有事情,撞到一起。”
“嗯。”于佩应了一声,“我应该没什么事。”
她现在唯一的当务之急是需要去商场买几套衣服。
回国时懒得带那么多行李,只拣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很显然不太够用。
她拉开衣柜,准备数数自己的衣服存货,一双眼睛立即注意到衣柜里的不同寻常。
有人从里面拿走了几件衣服!
于佩目光一凛,合上衣柜,叫唤外面客厅的魏春兰。
“妈,谢屹回来过?”
魏春兰拿着扫帚的手一顿,缓缓转身,直面于佩的质问。
她没法当着于佩的面撒谎,只得老实承认:“回来过,拿了几件衣服。”
魏春兰偷偷瞄着于佩,生怕她心里产生芥蒂,没想到于佩脸上并没有怒意,反而心平气和地说:“我明天去找他。”
魏春兰心里一愣,脱口而出:“你去哪里找他?”
谢屹这家伙天天脚不落地,也不知道在外面忙活些什么,家里也就只有谢雪容知道他的踪迹。
于佩去找谢屹的话,少不了要向谢雪容打听。
想到先前于佩与谢雪容发生的不愉快,魏春兰打算主动充作中间人:“我晚上问问雪容。”
“不用。”于佩一口否决,“我知道他在哪。”
魏春兰一脸懵。
是么,于佩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天一大早,于佩精心挑了一套休闲风格的搭配。
她拎着黑色小包包,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工地。
另一边的工地上,蔡庆也在路边招出租车。
工地偏远,出租车不常过来,他坐在路边的大石块上,抽了半包烟,才终于等来一辆姗姗来迟的出租车。
他大喜过望,挥手将车子拦下,领着司机直接将车开进工地,忙不迭去通知谢屹:“屹哥,招到车了!”
谢屹从休息室里出来,瞧见一辆出租车缓缓驶近。
出租车旁的蔡庆猫着身子朝他小跑而来,旁敲侧击:“屹哥,你到底去接哪个朋友啊?我认识不?”
谢屹瞥了他一眼,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只说:“来了你就知道了。”
他径直走到出租车旁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蔡庆退开半步,听到引擎发动的轰鸣,准备目送出租车走远。
谁知出租车轰地一下,熄火了。
司机似乎不甘心,立即发动,结果又熄火了。
接二连三弄了好几次,尖锐的轰鸣声响了又歇,歇了又响,出租车却像个大懒虫,趴在地上迟迟不肯挪动。
蔡庆在一旁看了半天,心里冒出一股躁意,走上前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师傅,这车怎么回事?”
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大概车子出了点问题,发动不了。”
“哦哟,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我朋友还赶着去办事呢。”蔡庆心里不大畅快,脸色蒙上一层不耐。
“这车子出问题,我也没办法呀。”出租车司机嘴里好言好语,脸上也露出烦闷之色。
蔡庆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急躁,拍拍司机的肩膀,语气放缓:“大哥,我不是怪你,实在是我朋友有事要出门,你看你能找找是哪儿出了问题不?修一修需要多久?”
话音刚落,谢屹打开车门,从后座出来。
“让师傅慢慢修吧,我去大道上重新打车。”
他说完迈着大步往路边走。
蔡庆想追上去,挪动几步,又停下,站在原地一脸懊恼。
等了好半天才终于等来这一辆出租车,没想到人刚坐上去就出了问题,蔡庆心里生出一股成事不足的挫败感。
连打个出租车都办不好,他以后还能办成什么事?
他耷拉着脑袋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递向出租车司机,“大哥,抽根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