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揶揄道:“贵妃,你靠那么近干什么?知道你离不开朕,朕又不会跑了的。”
沈清姀一愣,慢慢悠悠支棱起身子:“圣上不怕臣妾跑了,臣妾又怎么会怕圣上跑了呢?不过,圣上这句话倒是让臣妾想起一件事儿来。”
“什么?”萧祈眨巴眨巴眼儿。
“臣妾还记得圣上早些时候说过,要想出宫也不是难事儿,等做了贵妃,皇贵妃不就好了?”沈清姀好似逗猫儿般搅着手中一方锦帕,愈发在萧祈不敢直视她时,慢吞吞道:“现在想想,臣妾可不是有了这机会?这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圣上说,是谁先跑得了?”
萧祈忽然不想说话了,他后槽牙紧了紧,恶狠狠靠近沈清姀,用直想把人吃进肚子里的目光道:“沈清姀,我看你敢!”
沈清姀眉眼弯弯,伸出一根手指头支在萧祈胸膛上:“敢不敢的,臣妾只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哼。”萧祈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现在可离不开沈清姀,但当初说出的话不好不兑现承诺,只是,没点好处怎么行?
萧祈薄凉的唇勾起一抹邪性的笑来,凑近沈清姀耳畔,小巧圆润的耳珠上挂着红宝石耳坠,他用牙齿轻扯了扯道:“朕自己说过的话怎么会忘?放心,等孩子们大一些,自然是会陪你回霁县的,只是,沈清姀,你怎么也得给我点好处吧?”
厚重炽热的呼吸停留在裸露的肌肤之上,沈清姀因耳上的刺痛浑身一颤,像是逗猫之人反被猫儿慢条斯理舔了手心,痒得不行。她好容易稳住心神,微微偏首,红唇恰巧擦过萧祈下颚,萧祈不禁眼神暗了暗,愈发将人抵在了角落,声音嘶哑:“叫我一声,就答应你。”
沈清姀清丽姿容之上更加嫣红一片,纵使她与萧祈已是这般,但一直以来,她都未曾改口,眼下,沈清姀是骑虎难下,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奶娃娃,贝齿紧咬下红唇,禁不住萧祈愈靠愈近的整个人和热烈的眼神。
“萧祈,夫君...”
未尽的话随着轿辇之外的寒风被人一并吞没,宫道上为着庆贺皇子帝姬满月之礼的彩灯随风摇曳,还逗留在宫外的一些宫人惊奇的发现,今年冬日的雪要比往年来得早些,细碎的雪乘着寒风悄悄降临,落在碧瓦之上。
有雪花顺着被风吹鼓起的轿帘一角,偷偷往缝隙里瞧,一双玉人缠绵悱恻,直让它羞红了脸,不敢逗留。
皇城中,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而轿辇里的人,却早已握住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全文完————————
番外1:正好
俗话说:一岁两岁是心肝,三岁四岁有点烦,五岁六岁老捣蛋,七岁八岁狗都嫌。
如今宫里正在经历鸡飞狗跳的生活,谁叫圣上最宠爱的合懿帝姬正巧到了这个年纪呢。
明明一母同胞的双生胎,皇长子性子倒是老成,才七八岁的年纪便比寻常成年人还要自律,一张小脸更是与圣上长得七八分像,只是难得见到笑颜,宫里人人都说,皇长子不愧是圣上亲自教导的,这不苟言笑的样子十足是帝王范。
至于帝姬,今儿不是去御花园捉鱼,明儿便是去马场骑马,贵妃娘娘身边的忍冬姑姑自从伺候了帝姬开始,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谁让帝姬像是脱缰的小野马,关键是有圣上宠着爱着,除了贵妃娘娘可以说上两句,谁敢阻拦呢。
这日,萧祈看完了折子才与承儿一同到的瑶华宫,一进殿,只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一股硝烟味,父子二人相互对望一眼,承儿对着自个儿父亲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来,随即快一步到了沈清姀面前,恭敬道:“儿臣给母亲请安,母亲万安。”
“今儿一天累了吧?点心都备下了,是你爱喝的淡牛乳,还有一碟清梨糕,只是要少吃一些,还有个把时辰就要用晚膳了。”面对一向让人省心的儿子,沈清姀就算前一秒板着脸,后一秒也能笑靥连连。
而不远处正被罚站的沅沅丧着一张与沈清姀七八分像的小脸,可怜兮兮抬起自己湿漉漉一双眼儿来,撅着嘴冲门口喊了一声:“父亲…儿臣也饿。”
萧祈一贯宠着这个女儿,自诩为慈父,当然见不得沅沅受委屈,当即朝她眨眨眼,脚底下一拐弯到了沈清姀面前,柔声道:“今儿又是怎么了?没听说宫里发生什么事儿啊?这风平浪静的,怎么就罚站沅沅了?你现在可不能生气。”
好容易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有了起伏,沈清姀不轻不重冷哼了一声,眼角余光瞥见沅沅委屈巴巴用脚蹭着地,便又气不打一处来,沅沅也是她的心头肉,可奈何也不知像了谁,竟长成了个男儿性子,上天入地没一个她不想的。
沈清姀忆起晌午后的事,太阳穴又是一阵阵发疼,她打落萧祈搁在小腹上的手道:“才吃了午膳,一小会儿都坐不住,我如今又看不住她,一个不留神竟学着爬树去了,你说,该不该罚?今日,谁都不许为她求情,我看,她就是仗着你宠她才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萧祈眉头一紧,声音也沉了沉:“沅沅,过来!”
事儿被戳穿,沅沅心里发慌,她脚蹭着地,恨不得一步变成三步走:“父亲,母亲…”
“平日父亲宠着你,有些事在你母亲面前替你遮掩也就罢了,今日爬树这般危险的事儿,的确是你做错了,你母亲罚你,罚的应该,若你出个好歹,你是想叫父亲母亲心痛死吗?”萧祈很少对着沅沅生气,但今日出于原则,他板起脸来教育沅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