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儿在玛颜珠出嫁前一个月,拿出了乌玛禄给的书信,额参看完书信后,送了李巧儿一笔钱做遣资。
李巧儿作为娘家奴仆,把玛颜珠送出嫁后,才和等在偏门的孟得义一同离开。
而宝珠则按乌玛禄所说,跟着玛颜珠嫁入钮祜禄家,为玛颜珠打理后宅之事。
这都是后话了。
至了二月,诸臣上奏康熙,说是太子的《四书》、《书经》已经全部读完,并且深通义旨。
康熙闻言,命礼部、詹事府详细查阅历代典籍,选择一个吉日举行皇太子的出阁典礼。
万琉哈柳烟所生的皇十二子被乌玛禄养在了永和宫偏殿,由奶娘和嬷嬷照看着。
万琉哈柳烟出了月子,隔三差五的会去看一看自己的儿子。
乌玛禄也叫琉璃多上心一二。
琉璃索性把照顾孩子的事推给了尹双儿,有了这一遭,尹双儿心中的酸楚好过多了,也多了几分快活。不至于时时愣神。
雅利奇和尹双儿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些,她们越发亲近。
得了闲,雅利奇会和尹双儿一同照顾十二阿哥。
因宝珠和李巧儿出宫了,琉璃去内务府挑了两个手脚伶俐踏实的新进宫的内务府秀女。
“奴才王云锦,汉军正白旗包衣出身。”
“奴才尹喜儿,满洲正黄旗包衣出身。”
琉璃在旁道:“尹喜儿是尹双儿庶出的妹妹,尹双儿托奴才照顾一二,我见尹喜儿为人本分,做事麻利,就讨来了。”
琉璃笑道:“属实是她这人不错,奴才才定了她。她与尹双儿的姐妹情分倒是多的。却又怕不知道的奴才胡言传到主子耳中,让奴才与主子离心离德。”
琉璃行礼道:“主子若是不喜欢,奴才这就把她退回去。”
乌玛禄不以为意道:“都说举贤不避亲。她能尽了自己的本分就是,不用在意这些人情牵连。”
“是。”
两人行礼后,琉璃把她们带下去,交由喜姐照看。
喜姐已经二十多岁了,相貌清秀,向来沉默不语,虽叫人觉得不好亲近,为人处事上倒也没什么。
琉璃同她虽不像宝珠那样亲近,相处久了,知道她的秉性,也没有过多提防。
喜姐接到这二人,便开始教她们这永和宫的规矩。
后宫大多时候是平静的。
又不是话本子,哪儿就三天一难,五天一灾的。
身子好的,互相组局邀姐妹赏花赏月品风弄茶;身子不好的,几乎都闭门谢科。
各有说得来的姐妹,约着一起聊几句,或是抄经,或是刺绣,日子也就过去了。
如低位妃嫔,也就只和自己所在宫殿的人熟悉;别的宫的,能记个大差不差,遇见了,寒暄两句就是。没遇见,也不会特意去寻。
都是满蒙女子,如乌玛禄一般爱看书的,几乎没几个。聚在一起,并不弄什么品诗茶会,只是闲聊几句,吃吃喝喝也就是了。
未过几日,王太医带着小李太医来请平安脉时,才诊出乌玛禄有了喜。
王太医忙跪下认错道:“娘娘早些年伤及心肺,久治不愈,留下痰滞。又因身体不健,腹中未显。臣学艺不精,经事未到,不曾查出。如今才查出娘娘有喜。臣之罪过也。”
在中医中,喜脉也称滑脉,而滑脉乃二十七脉之一。本脉之病因,多由痰滞,或因食伤,或由实热,或缘血主气盛;偶有元气衰少,不能摄持肝肾之火而致血热脉滑者;又妇人精血调和,胎气初成,其脉亦滑。
并非只是单纯的喜脉。
是以,中医要望闻问切,才能确定病根,以免错失。
乌玛禄身娇体弱,因伤及心肺,素有痰滞,又元气衰少,林林总总,一时不能查出,实属正常。
那胎儿如今已经六月,几乎形成,王太医才查出。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若乌玛禄愿意揭过,那就无事发生。若不愿意,罚几个月银钱都是轻的,重则降职。
乌玛禄听完后,沉默良久:“这也不怪你,以后小心就是。”
王太医出去重新写方子。
琉璃跟在乌玛禄身边。
乌玛禄轻抚肚子:“好几个月不来月事,我本该猜到的。”
她抬眼看琉璃:“可一贯不准,我也就忘了。”
来了这个时代后,她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月事早就不正常了。
吃药比吃饭还多。
她早就习惯,哪儿就往那上面想了。
琉璃忙劝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主子要小心才是。”
乌玛禄愣了会儿神,只叹道:“怎么就想不开了,一个二个的往我这肚中跑。”
“主子莫说这样的话。”琉璃忙劝道,“主子是有福之人,小主子们也是有福之人。”
乌玛禄不再说话。
琉璃越发把她小心的看护起来,平素还愿意让她下地走走,如今越发不肯了。
琉璃在得了乌玛禄的允许下,把这事儿往乾清宫通传。
康熙直担心不已,专叫梁九功去问了太医院,生怕乌玛禄会因为胎儿多出什么负担。
最后太医院也只是道,只能多加小心的看护。
康熙又给乌玛禄指了两个太医照看。
他在房中直走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