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裹身,缎面长裙,裸背设计,优雅又高贵。
傅清瑜心底很喜欢,却又觉得有些怪异,当时她猜不透怪异的原因,现在已经缓缓明了。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在演戏了。
所以推翻他觉得不适合她本人的决定,亲自挑选适合她的婚纱和珠宝。
赵孟殊道:“我也很忙的,哪有时间呢?”
傅清瑜停下按键盘的手,抬眸,“董事长,请说说你的条件。”
赵孟殊覆住她纤瘦的肩膀,凝目看她,“傅总,我不想继续异地恋,开年之后,你要调回总部。”
两月前,在分公司股价上涨百分之六十之后,赵孟殊就想将她调回总部,不过傅清瑜拒绝了,她想留在深城巩固自己的改革成果,没办法,赵孟殊只好一次又一次飞来深城看她,湾流频繁落地国际机场。
“好主意,得看看你给我什么职位。”最理想的答案,是成为集团中十五位副总裁中的一员。
“集团副总裁,直管第一事业部,并且进驻集团执行委员会,如何?”
傅清瑜满意这个答案,亲了亲他,表示同意。
她笑着打官腔,“一定为董事长效犬马之劳。”
赵孟殊俯身按住她后脑,收走她膝盖上的笔电,将她压在柔软而弹力十足的沙发上。
薄薄的衬裙卷起,拢在纤细腰间。
傅清瑜的手虚虚搂住男人白皙修长的颈,她微蹙着细眉,唇角却带着笑意,“……我好像……忘记一件事……”
赵孟殊亲吻她湿润潋滟的眼眸,“是陈书找你的事情吗?”
她的长发垂在雪白的颈项里,有几缕落在胸前,他轻轻替她拂开,指尖轻触,她轻喘,颤得很厉害。
“……是,她想负责婚礼的一部分。”似乎溺在水里,说话语调柔软得不像自己。
赵孟殊一直很耐心,漆黑深邃的眼睛望着她,含笑说:“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太太怎么讲我便怎么认为,别让她主管就是了。”
“……好。”
结束之后,傅清瑜没什么力气,她抬着软得没有力气的手指,严肃要赵孟殊亲自清洗沙发套。
沙发已经湿的不能看,她不想第二天早上迎着佣人暧昧的目光吃早饭。
赵孟殊亲了亲她发顶,立刻将沙发套换下来放在洗衣机里,然后去端已经准备好的温水喂给她喝。
他一直很有耐心,抱着她,不时轻吻她面颊和脖颈。
傅清瑜喝着水,冷不丁听他问:“熙熙,你不会逃婚吧?”
傅清瑜差点被呛到。
她仰着湿漉漉的眼睛,认真说:“当然不会。”
似乎赵孟殊并不怎么相信,他肉眼可见焦虑起来,直到婚前,还要一遍一遍确认——她不会逃婚不会抛弃他不会跟他一分两散。
照例跟赵孟殊通完电话安抚好他,傅清瑜走到孙婉房间里跟她聊天。
临近结婚,孙婉从疗养院搬出来,搬到香山橼的别墅里。
她的房间位置很好,低头看是林海波涛,抬首便是夜空中皎洁的月。
傅清瑜敲了敲门进屋,孙婉在织毛衣,天气由暖转凉,她想为傅清瑜准备过冬的衣物,以前,她很喜欢穿她织的毛衣。
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跟孟殊打完电话了?”
“对。”傅清瑜在她身边坐下,并没有向母亲甜蜜得抱怨什么,她跟孙婉在一起时,很少提其他人。
她握住孙婉的手,“结婚之后,要不要跟我一起住在沉园?我很快就从深城调到总部里,住在沉园里,我们每天都可以见面。”
孙婉知道女儿说一不二,便没有反驳她,但在心里,她暗暗做了个与傅清瑜的想法背道而驰的决定。
第60章
直到婚礼前一日, 那些曾经被忽略的、绵密的紧张感才如潮水般涌上心底。
婚礼那日该穿的衣裙已经整齐挂在衣帽间里,由专门的佣人细心打理着,摆在梳妆台上的是璀璨的珠宝, 熠熠生辉。
陈书第三次试完自己的伴娘裙,轻轻推开主卧门。
美丽的新娘在婚礼前一天还在努力工作——
只不过她敲击键盘的速度比平日慢一些, 而且一向慵懒随意的姿态此刻微微紧绷。
陈书勾了勾唇,怀抱着自己那团茸茸的伴娘服, 先说一句,“我又改变主意了,想换那件香槟色的裙子。”
傅清瑜眸光不动, “你去告诉安妮。”
安妮是这次婚礼服装的总负责人,整整一个月,她几乎从全球调来所有奢牌高定供陈书试穿, 以满足这个大牌伴娘的要求。
这样的待遇是傅清瑜所没有的, 因为她所有礼服都是私人订制,从无到有,专为她一人设计。
陈书俯下身, “我说, 你是不是在紧张啊?”她指了指屏幕, “我都进来三分钟了,但你的屏幕还没有滑动, 这份报表这么难批吗?”
傅清瑜确实有些紧张, 她这份紧张又与赵孟殊的紧张有所不同。
她并不担心赵孟殊会逃婚、会抛弃她、会不能对她从一而终。
她冷静想,她只是在面对人生重大节点时产生像最普通的人那样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