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翊和跟江煜坐在了一起，他一边躲着老师的视线一边小声道：“煜哥，你觉不觉得这样特刺激呀？让我回想起了我高中猫在最后一排鬼鬼祟祟躲老师视线的日子！”
江煜没说话，满脸嫌弃，几乎就把“你赶紧滚”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后排的秦尘更是气炸了，被谭翊和捷足先登的仇今天必须得报！他愤愤不平地踢了谭翊和的凳子一脚，又故意推着课桌往前一挪，后背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谭翊和整个人身形一晃，差点没坐稳摔下来。
他无声地朝后桌比了个中指。
顾窈坐的位置并不是双人桌，她的同桌是原本班上的学生，而她似乎也并未对顾窈的突然落座感到惊讶，依旧像个机器一样刷着练习题。
顾窈捏着笔，从桌洞里掏出数学书，随手翻开一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把书一推，直接怼到了同桌的跟前：“同学，我这题不会，能给我讲讲吗？”
同桌的女生明显被吓了一跳，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仔细打量着顾窈，然后又低头看了看题，说道：“这是最简单的数列题了，你不会？”
顾窈点头，十分诚恳：“不会，麻烦你给我讲讲。”
女生不信：“这是最基本的题型呀……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的了，老师当例题讲的，你以前的学校没学过这些吗？”
顾窈点头，满脸真诚：“没学过，我真的不会。”
她心里暗暗给高中老师道了个歉，原本就不多的愧疚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毕竟她也没说谎，管他什么数列曲线立体几何的，当年学过的东西在上了大学以后就忘的没边了。
女生迟疑地点了点头，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极其不情愿地拿起笔给顾窈讲起了数学题。
“大体就是这样了，你懂了吗？”女生问道。
“懂了，谢谢你啊。”顾窈拿过验算纸，像是随口一问，“对了，我今天刚来学校，听说旧校舍那边之前有个女生自杀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女生神情一僵，语气很重地反问：“你听谁说的？”
“冯嘉萱。”她避开老师的视线，悄悄指了指坐在第一排的冯嘉萱。
女生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后槽牙都咬紧了：“她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啊？哎呀，算了算了，都不重要，你们只要记着别去四五楼就行了。”
“那个自杀的女生……当年就是在五楼跳楼的，本来不至于摔死，但是不知道四楼哪个宿舍违规搭建了晾衣架，她坠楼的时候腿被晾衣架贯穿，然后头部着地摔死了……”
第19章 噩梦学校04
午饭时间，顾窈把今天打听到的事告知了其他人。
“班上的人好像对这件事讳莫如深都不太爱提。”顾窈手里捏着筷子，但并没有夹菜，“唯一的突破口——”
“冯嘉萱。”
周洋点头表示赞同：“下午不用上课，是个机会。”
“但是我们下午不是还要去校长办公室弄那个什么转校手续吗？”林仄问道。
“分组吧。”秦尘清亮的嗓音不远不近的响起，“一组人拖住校长，另一组去冯嘉萱那里套话，再一组拿着计划书去打卡。”
江煜否认了：“不行，漏洞太多。计划书上看似只是一个个不起眼的地点，但绝对不可能只是去简单打卡那么简单，而且，打卡的标准未知，是去了就算打卡，还是必须要做点什么，这些都不知道。”
“贸然出去随机性太大，而且我们现在在学校里，到了外面未知的危险会更多，单枪匹马很容易团灭。”
这话说得很中肯，赵岐墨点了点头：“我也赞同，我们现在还不确定沈晗薇到底是因为什么死了，甚至不确定跳楼自杀的那个女生是不是她。”
顾窈把那本计划书放在桌子正中央：“怎么说？那就分成两组，一组去找冯嘉萱，另一组拖住校长？”
“可以。”江煜点点头，“我去拖住校长。”
“我跟你一起吧。”说话的是赵岐墨。
他淡淡的眉眼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性，但就是那一双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溪潭，幽深，不可揣测。
现在团队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但实际上背地里暗暗分成了两队，赵岐墨、周洋、周雨纯明显是一起的，除了那个中年男人之外的其余人是一起的，大家都没有什么明目张胆的恶意，但少不了打量和怀疑。
这其实无可厚非。
江煜看破不说破，点头道：“行。”
“我也去我也去。”秦尘像小学生上课举手回答问题一样抬了抬手，“相对于跟小女生谈心，还是去直面校长更危险一点，你们两个人太少了，肯定不行。”
谭翊和也犹豫了：“要不我也去？我的能力虽然鸡肋，但也是稍微有点用的。”
“不。”赵岐墨摇摇头，“两边都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不能保证冯嘉萱就完全没有危险，所以两边的人手必须平衡，而且也必须留出足够的战斗力保护不能自保的人。”
最终，江煜、赵岐墨和秦尘负责去拖住校长，其余人负责去找冯嘉萱问话。
午饭时间结束，吃完饭的学生都有序地回到寝室准备午休，顾窈跟周洋躲在一块景观石后，冯嘉萱一露头就把她扣下了。
“你们干什么呢这……突然跳出来吓我一跳。”
顾窈脸上挂着标准的假笑，乍一看特别友好：“同学，找个地方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