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欲强压自己的念头，不能伤到春意然，握住春意然的手往外走去，迅速恢复平常的样子：“走吧，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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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寂静无声，春意然坐在副驾望向外头的风景，这是一条她没有来过的路，她不知道周知欲要带她去哪。
周知欲显然是发现她的疑惑，嘴角扬起小幅度的笑意：“去养老院。”
“养老院？”春意然闻声回眸问道，“为什么要去养老院？你刚才从养老院回来吗？”
“嗯，”周知欲应声专注路况，“我母亲在那。”
春意然噎住，周知欲的母亲……
“那刚才……我在电话里听到的……喊你吃饭的声音……也是你的母亲吗？”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周知欲，如果真是的话……那自己不就……！
“嗯。”
周知欲强忍笑意，他总算知道春意然事出反常的原有在哪了。
原来是吃醋，真可爱。
知道真相的春意然瞬间石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再回忆起自己刚才一系列的蜜汁操作——恨不得现在就从车上跳下去。
紧接着，连接周知欲的手机蓝牙的显示屏，“恰逢时宜”地映出一通电话。
春意然下意识看去，备注是——父亲。
第22章 人在开车，嘴也不忘开车！
22.
周知欲没有避开春意然， 点下接听语气并不友善：“喂。”
中年声在车内响起，语调有些深思熟虑：“你……去了么？”
“嗯。”周知欲应声，回复地很简洁。
春意然见状不敢出大气， 总觉得二人之间的氛围很僵硬。
对面斟酌再三开口：“她……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周知欲抿唇， 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让您别送了， 她不会心软。”
对面重重地叹了口气：“果然……”
“但这是我的心意，她要是不收地话就扔了吧。”
“放心， ”周知欲语气依旧平静， “她已经扔了。”
听到这， 春意然的心脏某名抽痛了一下。
“这样啊……”对面人发出一声苦笑，“那就这样吧。”
闻言，周知欲抬手在显示屏上点下挂断，从后视镜中看了眼春意然。
身旁人依旧是谨慎的模样有些失神， 周知欲唤她回神：“怎么了宝宝？”
春意然这才将视线移回车内，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总觉得听到了不该让我听到的事情……”
其实用猜的就能知道周知欲父亲说的“她”是谁， 再加上周知欲说他母亲在养老院……
恍然间， 周知欲被带走的那一天父母的交谈再次映在她脑海中。
现在她明白了——明白为什么当时会留周知欲妈妈一个人。
但现在……他父亲为什么又来示好？
话音刚落，车辆在红灯停下。
周知欲抬手覆上春意然的头顶，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一怔，听到周知欲用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温柔语调对她轻声说道，无声一笑，：“傻瓜， 这些事不会瞒着你， 但也确实……之前没有跟你说过。”
春意然闻言抬眸望去，对上周知欲的眼眸：“那你现在……愿意跟我说吗？”
绿灯亮起， 周知欲踩下油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想听么？”
“你想听，我就说，在你面前……任何事，我无条件愿意。”
春意然心底荡起波澜——如果我问了音犬那件事……你也会说吗？
深吸一口气极力想克制住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脏以及自己偏离内容的想法，表面垂眸平静语气却格外坚定：“我想听。”
“马上就到养老院了，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周知欲目光平视前方，“当初他创业带了个人回家说要跟我母亲离婚，又抢走我的抚养权，现在被人甩了。”
“被人甩了？”春意然有些惊讶。
“嗯，”周知欲指尖在方向盘上敲打，“他没想过对方是对家派来勾引他的，以至于后来差点破产。”
春意然的心被吊到高处，嘴唇微微张开听着周知欲接着往下讲：“但当时我母亲找了我舅舅，他一位有名的律师，有他出面也算及时止损。”
“你舅舅……是有名的律师，”春意然深思，“那你母亲家一定很有威望，为什么会……”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捂住嘴，但周知欲懂得她想说什么，语调微微上扬：“是想问我母亲为什么会嫁给我父亲么？”
春意然极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随后又摆手加摇摇头：“对不起，是我越矩了……你不用跟我讲这个，继续你的话题就好……”
“宝宝，”周知欲打断春意然的话，“在这身边不用这么拘束，我是会吃了你还是怎么的？”
春意然本来还在感动，听到后面几个字她有些反骨，脸颊逐渐鼓起小声嘀咕：“难道不会吗……”
这细微的声音在周知欲耳中完全就是撒娇，他挑眉思索：“确实要看是哪种吃法。”
春意然干脆侧头不看周知欲，在内心里叫嚣控诉——周知欲人在开车，嘴也不忘开车！
还好脸上的红晕只有自己能感受到，不然又要被他调侃一番。
但她唯独忘了自己的耳根，明显地暴。露了她的内心。
周知欲眼含笑意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因为我母亲爱他，所以……不顾所有人反对下嫁给我父亲。”
“义无反顾的爱……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春意然小声回道，“毕竟……也是一场博弈。”
“但她输了。”周知欲打方向灯准备侧方位停车，目光对着两旁的后视镜打方向盘，“输得很彻底。”
“不过，我父亲也没落到好下场，现在在想法设法求我母亲的原谅……”
“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轻踩刹车熄火，解开安全带的同时帮春意然也解掉，目光落到春意然身上，“我们到了。”
周知欲率先下车走到另一旁帮春意然开车门，原本想伸出牵起对方的手在空中收回，嘴角的笑意一顿。
他差点忘了，春意然在外头要跟他保持距离，更何况是在他母亲面前。
春意然察觉到周知欲的动作，失落涌上心头。
对方尊重自己当初定的规则，可现在的自己只想打破。
但她……还没有打破这个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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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院内。
舒心的旋律流淌在整个房间，一位中年女子坐在摇椅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光看她的背影，完全看不出来她的实际年龄。
但这背影还是让春意然内心产生一股熟悉感，因为在小时候对方来自己家中做客的时候，总会带来糖果。
而……这个糖果，好像跟当初在她伤心时那个Coser给她的一样，所以她觉得特别好吃。
中年女子转身，脸上露出的慈祥笑意还是春意然印象中样子。
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赶忙从摇椅上走下来轻握春意然的肩膀，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小意然……还认得我吗？”
“我认得您，徐阿姨。”春意然一笑，眼中竟然有些湿润，说出的话也带有一点鼻音：“好久不见。”
徐杳眼中含笑，拉着春意然走到沙发前，拿起茶几上的糖果：“哝，徐阿姨给你糖吃。”
熟悉的糖果显现在眼前，春意然鼻间一酸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接过糖果对徐杳道谢：“谢谢徐阿姨……”
“让阿姨好好看看，”徐杳捧起春意然的脸，仔细瞧着眼中满是笑意，“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还是小时候一样惹人喜欢，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的小子。”
这句话一出口，春意然脸颊逐渐发烫，内心特别期待周知欲能够接话。
可见周知欲没有开口，她的神色暗淡下来一瞬间的失落闪过，徐杳继续问道：“小意然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春意然一惊，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这沉默的样子在周知欲眼中，有些刺眼。
徐杳感受到尴尬的气氛，赶忙换了个话题：“那……有人喜欢你吗？”
还没等春意然回答，徐杳眼中带着期待紧接着说到：“肯定有的吧，我家小意然长得好看又优秀。”
问题一出，春意然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是苏逸泽，对徐杳如实回道：“学校里有一个……”
这反而让徐杳一顿，视线快速瞟了眼周知欲，周知欲迅速捕捉，感受到这个眼神的两种意思——
1.白菜都看不住，还当什么种菜的人？
2.白菜都不知道你是种菜的，还当什么种菜的人？
周知欲把玩着手机无声一笑，无论是哪一条，对他都不友好。
徐杳拉着春意然的手不禁收紧，神色有些紧张：“是哪个男孩子啊？”
春意然想了想回道：“苏宸逾的弟弟。”
“苏逸泽？”徐杳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虚心一笑：“那孩子挺乖挺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