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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妃娘娘她摆烂了[清穿]_檀砚【完结】(16)

  话虽这么说,可主仆二人都明白,这件事正院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李氏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的监视之下,福晋没插手这件事,也是存了渔翁得利的念头在里面。

  诚如桂嬷嬷说的那般,四爷平日里在前朝忙,应当注意不到后院的辛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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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里,李氏被下人“请”了回去,赵嬷嬷也在汇报完后行礼回了西小院,苏培盛从正院回来,见地上的茶盏碎片已经被清理出去,四爷正垂着眼立在书案前写大字。

  苏培盛也跟了四爷有些年头了,以他对主子的了解,主子爷写大字,要么是闲了要陶冶情操,要么便是心绪不宁正压着气没处发呢,很明显,现在的情况属于后者。

  苏培盛放缓了脚步,重新沏了一盏龙井茶送至书案,弯着腰就准备悄摸着出去,好趁早远离这个发怒源头。

  胤禛笔下未停,抬眸朝这边看了一眼,冷声道:“福晋那边怎么说?”

  苏培盛脚步一顿,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福晋连声说主子爷教训的是,面上看着很是自责,还让奴才替她跟您请罪呢。”

  胤禛哼笑一声,面色比方才更沉了三分:“我看她未必会认下这个错吧,辉发围猎时派人打听我的行踪,后院各处也安了自己的人手,咱们四贝勒府这个福晋,是想要越过我这个主子在府内一手遮天的人,李氏那边动作那般明显,她会察觉不到?”

  苏培盛这下笑不出来了,府里的男主子当着他的面骂女主人,他还能说什么?他一个奴才任何反应都不敢有。

  但福晋和四爷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苏培盛想了想搭话道:“虽说福晋有这个想法,可您也及时察觉了不是,且不说前院有了提防,就说年格格那里,福晋不也神不进去手......”

  提到年婳,胤禛面上的神情软和了一瞬,停住笔尖,对苏培盛说道:“年格格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实则胆子小的很,今日的事肯定把她吓坏了,我再亲自过去对她反而不利,你明日一早去西小院看看去。”

  苏培盛应是,小心恭敬地退了出来。

  直到坐上供太监们歇脚的后厢房,苏培盛今日紧绷的精神才松散下来。徒弟冬林极有眼色地给他打来了洗脚水,一边给他脱靴子一边问道:“师父,为何此次年格格受了委屈,爷今晚却没过去西小院?”

  苏培盛捧着一盅热茶,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看了眼面前这个没什么心眼子的徒弟,感慨道:“因为在这后院里,一个格格若是恩宠太盛,日子反而是不那么好过的。但凡外面有人说咱们主子爷宠妾灭妻,宫里问起来,绝对是年格格受罪。”

  冬林手上的动作一顿,反问道:“可徒弟平日里瞧着,年格格是最和善不过的性子,也没有费尽心思争宠,怎么到头来还能怪上她?”

  苏培盛瞪了冬林一眼,没好气道:“你个蠢货!你以为这世道是谁的世道,这是男人们的世道,便是宫里的主子娘娘们到了前朝也不过是陪衬,何况一个没入册子的格格。”

  冬林顿时为年婳感到委屈,他近些时日没少和西小院来往接触,年格格对他们这些下人总是和和气气的,说句大不敬的荒唐话,他有时候,总觉得年格格没把他们当下人。

  他觉得在年格格眼里,他是一个人。

  不是物件,也不是奴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冬林从懂事起就跟着师父学做奴才,他不习惯被当作人,但他从心底里爱去西小院办差。

  冬林正胡思乱想着,听见上首又传来了师父带着笑意的感叹:“主子爷这次是真的把年格格放心里了,明明惦记着西小院还能想到不能给年格格招嫉妒,我跟了主子爷十几年了,还没见他能把哪个女人的事想的这般周全的。你以后学着点吧,巴结好年格格,往后不会落不着好的。”

  冬林心道师父便是不说他也想对年格格好点,但嘴上还是应下了,嘿嘿笑着谢师父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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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嬷嬷回来后,把前院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待说到是李氏买通了膳房的人时,年婳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来我这些时日确实碍眼了些,四爷这后院人虽不多,但也不能容我一枝独秀。”

  这话说的莫名有些伤感,但其中的道理却没错,赵嬷嬷正要解劝一二,抬眼却发现年婳的神色莫名严肃,似是决定了什么。

  第二日,苏培盛奉四爷的命令来西小院做安抚工作时,方一进院中便收到了年格格感染风寒卧床不起的消息。

  苏公公一听这还得了,忙小跑着回前院回禀去了。

  待年婳昏昏沉沉睁开眼,便见胤禛领着太医急匆匆地掀帘进来,连袍角都掀起一阵风。

  “爷一晚没来看你,你便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

  年婳只觉自己脖子以上热得很,疲惫地看了来人一眼,没应他的话。

  胤禛方才的话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气,但到底是焦急居多,见她一张小脸烧的通红,上前抬手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触手一片滚烫,这下是连那几分怒气也没了。

  来看诊的是上次的刘太医,把过脉后沉吟道:“格格这风寒来的急,许是夜间受了凉,再加上心气郁结,更不利于病情。不过好在格格底子好,待臣开了药灌下几幅,退了热便没有大碍了。”

  胤禛点点头,示意他尽快去开方抓药,自己来年婳身边坐下,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心气郁结,她刚来时多么开朗活泼的性子,短短几日,这四贝勒府便让她这般不安吗?围场时,他还自诩待她不错,现在再想想自己当初的话,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年婳这时看清了床边的人影,挣扎着往里面挪了挪,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住。

  “干什么呢?都快烧糊涂了还折腾?”

  年婳抬起胳膊遮了遮口鼻,沙哑着嗓子道:“这风寒是会传染的,爷还是离妾远一点吧。”

  胤禛一愣,不容置哙地将她的手拿下来,沉声道:“我身子素来康健,哪像你。”

  说罢沉思了片刻,低声问道:“你可是昨日被吓坏了,这才病了?”

  年婳闻言愣住,与他一双深邃的黑眸对视。

  他这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她昨日午时便觉得喉咙痒了,前几日她夜间睡着了踢被子,那时候就有风寒的苗头了,这时候一个感冒是会要命的,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命,她才不会糟蹋。

  “不是,您想多了。”年婳瓮声瓮气的,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昨日之事她想的是以后要劝劝四爷少来几次,可没想过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但显然胤禛没把她的话当真,接着道:“李氏已经处罚过了,这件事总归是你受了委屈,是爷没护好你,你快点好起来,爷带你回家看看你额娘和哥哥。”

  年婳本已经被烧的脑子发昏,听闻这话却突然一个激灵。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第16章 年格格从不吃醋

  “爷这话可算数?”

  年婳躺在榻上,一双圆眼盯着他。

  “自然作数,爷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哄你不成。”

  胤禛好笑地看她一眼,具体怎么让她见额娘也没说,年婳病中精力实在不济,说了几句话便昏睡了过去。

  胤禛也未离开这西小院,让苏培盛去前院取了公务册子,往年婳平日里用来做花样子的炕几上这么一坐,随遇而安地忙起了正事。

  赵嬷嬷煎好药送进来时,打帘便看见了像尊大佛一样坐在屋内的四爷。赵嬷嬷一向严肃稳重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又及时地恢复原样。

  扑面而来的草药味儿浓烈的很,四爷顺着味道看了过来,索性丢下手中册子,示意赵嬷嬷把药碗给他。

  赵嬷嬷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四爷一眼,似是在怀疑他一个从小被人伺候的人哪里会做这种事,但见四爷执意如此,还是把药碗递了过去。

  年婳被唤醒,迷糊中感觉有人在给自己喂药,那中药里也不知是不是加了黄连,苦的人舌根发麻,但一想在这鬼地方若是这么一直烧下去恐怕会要命,她还是咬牙大口吞了下去。

  赵嬷嬷扶着年婳,就见四爷动作熟练地喂完了一碗药,还不忘吩咐一旁的品月拿盏茶给年格格漱口,饶是这辈子在宫里见惯了风风雨雨,赵嬷嬷今日的表情还是十分精彩。

  入夜,年婳又烧了起来,病中的人意志力总要比平常薄弱许多,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年府在京城的宅子,大哥坐在廊下展示他新做的木船,二哥非要在一旁起哄说这船中看不中用,年婳气不过,叉起腰同他理论起来。

  梦中的年羹尧还是个青涩少年,倚在柱子上吊儿郎当道:“你这丫头,明明两个都是你亲哥,你为何只帮大哥不帮我?”

  小年婳歪头想了想,皱着眉头道:“因为这船还没下过水,你不能不让大哥试一试就说它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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