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周缙,“崔小公子如何?”
“天然去雕饰,纯朴厚如玉。”
“听你的意思,有想法?”
“若是没有婚配,倒是想要替四妹留观一段时间。”
“我以为你要效西晋贾南风北魏冯太后,挑男宠,巩权柄?”
李蕖心脏猛地一跳,胳膊上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起。
淫乱,干政。
哪个罪名都不是她能背的。
她直直的看着他,不愿意落一点下风。
“夫君这般污妾身,莫不是要逼妾身去死!”
“污你?”周缙眼神就淡淡的笼罩在她身上,“那你说说,何故去清谈会?”
“何故在清谈会上发声!”
“何故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身份!”
周缙的眼神太过凌厉,显得任何托词都苍白。
扶着李蕖的徐嬷嬷大气不敢喘。
李蕖上前,站到书桌面前:“对,妾身就是故意去清谈会。”
“故意在清谈会上露才。”
“妾身就要让人知道,妾身站在夫君身边,是绝配!”
“妾身当得起你周氏三夫人的位置!”
“夫君亦非色令智昏之人!”
“妾身不仅要夫君知道妾的好,还要三司会计司的人知道,府上女眷知道,更要这天下人亦知。”
“妾身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罢!”
“缘何夫君要污妾身会去做那红杏出墙的丑事?”
“莫非夫君有二心,便同样疑心妾身!”
“休要转移话题。”周缙起身,带着椅子摩擦地面划出刺耳声。
他掌按在桌子上,垂眉看她:“女子之道在于内帷,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二府大嫂也好,三司会计司怀石去传的话也罢,我何曾困囿于你!”
“你如今胆子有天大,竟妄想直接以周三夫人的身份去结交宅外人脉!”
“男女有别!”
“我还没死呢!!”
李蕖确是结交人脉的想法,被戳穿心思,心尖颤颤。
“别以为你站起来比我高,就可以胡说八道!”
“都是夫君猜测罢了。”
“且,我出行,仆妇丫鬟从不离身,还有怀夏怀川前后跟随!”
“未曾有过半分逾矩!”
周缙从书桌后面绕出来。
“你没逾矩,你邀崔之言入雅间畅谈半个时辰!”
“你没逾矩,如何让那些学子瞧见你的容颜!”
“你告诉我如何算逾矩!”
李蕖:“周奉在现场,我并非同崔小公子单独说话!”
“出茶楼的时候,风不小心掀了幂篱,非妾身故意张扬!”
周缙一把拂了手边书桌上的书,气的半死:“你倒是理由多!”
言语不乏越来越带情绪。
“嫡庶有分,男女有别!夫妇有道,礼法当遵!”
“往后你休想再出府半步!”
他说罢抬步便朝外走。
这孕妇不守妇道还不知悔改。
他要找个地方静一静。
“你要禁足我!”李蕖疾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周缙面色一点没有缓和的余地:“对,我就是要禁足你!”
事不能一蹴而就,李蕖适时的选择转变态度。
她扁着嘴,委屈的看他:“禁足便禁足,反正我这辈子便是给你欺的。”
周缙一腔怒火冲天,正欲驳斥她要说的话,闻言,尽数噎在心头。
可恶。
“巧言令色!”
“是肺腑之言。”
她抱住他的胳膊,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夫君欺。”
“我只喜欢夫君欺我,也只要夫君欺我。”
“我再不敢了,夫君莫要生气了。”
掌心熟悉的柔软,腐蚀了他刚正不阿的正气。
他回身,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附身吻上她甜蜜蜜的唇。
掌下狠狠的。揉、捏。
让她忍不住呼出声。
他吻得凶,大掌也不安分,似乎嫌弃衣料阻挠,抬手熟练的解她的衣裳。
她完全没有招架的份儿。
他甚至不给她一丁点喘息的空间。
推了书桌上碍事的东西,将她架在书桌上。
急迫的占有她,听她哼。
这女人乖巧柔顺的外表下,有一颗野心勃勃的心。
他低着眉,看着因为他而脸红羞涩的女人,乖乖的给他摆弄。
心中郁气解去大半:“阿蕖,以后不准跟别的男人同处一室!有丫鬟奴仆在都不行!”
“崔小公子还是个孩子。”
“周奉是男人!”
那不是大侄子吗?
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他,正对上他居高临下,警告又肆意的视线。
她羞答答的垂下长睫:“在我心中,只有夫君是真男人。”
他声音哑了哑:“安胎药停了嘛?”
“昨儿刚停的。”
他抬手彻底剥去要挂没挂的衣物。
‘私认为昏主佞臣方为乱本,治乱在道,不在闺阁!’
能有此番见解。
这就该是他周缙的女人。
也只能是他周缙的女人。
他忍不住要的更深更急,引的她一阵哼唧。
“阿蕖,你是我的。”
*
许久没有这般肆意,他折腾了很久。
待洗漱完从浴房出来,徐嬷嬷已经张罗好了晚膳。
她洗完澡要在肚子上涂一些妊娠膏,慢了点。
到饭厅的时候,他已经给她挑了一碟鱼肉。
见她走来,他起身给她拉椅子。
李蕖的指尖从他拉椅子的手上划过,在他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冲他飞了一个wink,调皮又美丽。
他再不像之前有人欠他几百万的样子。
心中熨帖。
待她坐好,便坐到她身边,将鱼肉端给她,给她布菜。
她甜甜的道:“谢谢夫君。”
他没有理她。
她拿起筷子用饭。
面上平静如常。
桌底下的脚却朝他的腿蹭去。
他吃东西的动作一顿,而后继续。
她的脚慢慢蹭到他的脚踝,脚趾勾着他宽松的常服裤腿,一点点的往上蹭。
她换了一个坐姿,继续吃饭。
脚已越过他的膝盖,在他大腿中间蹭。
他终是抬手捉住她不老实的脚:“别闹。”
她蹭着他的掌心,撒娇哀求:“夫君~别禁它,好不好?”
周缙原也没打算真的禁她足。
他掌中把玩着巧嫩的脚丫子,抬起长睫,眸中有意:“看它表现?”
李蕖表示不解。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滑过她的脚心,引她一阵娇笑,想要缩脚逃跑。
可他就不放过她。
抓着她的脚后跟让她逃不掉。
手指在脚心来回划两下,她笑的靠在椅背上,求他:“夫君,不要了~”
他拽着她的脚,靠近腹下,蹭她脚心。
她顿时惊呼捂脸,然后笑声从指缝中传出。
他欣赏手下小脚扭曲的脚趾头,再看她捂着脸不敢直视人,闹了片刻,方放开她的脚。
她连忙收回自己的脚。
放下手,露出一张娇粉的脸。
她问:“它表现的如何?”
他靠在椅背上,眉眼挂着淡淡的满意,懒懒溢声:“嗯。”
她笑起来,高兴的给他布菜。
他好笑,重新拾起筷子,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时光。
空气甜香。
*
李蕖的预产期在九月中旬。
睡前李蕖按照稳婆教的一些方法,适当的运动,利于生产。
周缙坐在榻上,看扶着椅子深蹲的李蕖,跟她道。
“阿蕖,你想要的我自送到你面前。”
“你不必冒险做那容易落人话柄的事情。”
李蕖没有心思理会周缙的话,因为她发现肚子有点疼。
她扶着椅子僵在那里不动,一边的徐嬷嬷担忧的问:“夫人怎么了?”
稳婆每次监护李蕖运动。
见状,稳婆连忙上前:“可是肚子疼?”
李蕖扶着椅背,皱眉点点头。
周缙缓缓坐直身子,明显紧张起来。
稳婆赶忙问:“怎么个疼法?”
李蕖没有说话,缓了一下,开口:“刚才还疼,现在不疼了。”
稳婆再次追问:“怎么个疼法?”
“肚皮有点紧,似寻常癸水腹痛差不多。”
稳婆经验十足:“有可能要提前生,等会儿看看。”
徐嬷嬷闻言赶紧吩咐翠果:“传大夫!”
吩咐红果:“守好院门,小灶房备热水,所有的东西都要煮一遍,按照之前安排,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然后她去铺床,给李蕖找衣裳,准备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