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心想着上天，仙却一心想着下凡。
太白金星沉吟许久，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先问清楚：“你打算怎么做？”
申公豹神秘一笑：“当年她建巴别塔拖欠的工资，是时候该有人去讨了。”
第32章
白小莹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发微信，告诉小鱼关于修罗骨的事情。
她也无法确定这件事到底算是办成了还是办砸了。
小鱼那边半天没消息，显然她也不能确定。
在等待回复的时候，白小莹百无聊赖的在朋友圈里来回看朋友们更新的内容。
不小心，看见林岳之前发过的一条朋友圈，关于暑假马上就要结束的痛苦哀鸣。
这条朋友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有小鱼的点赞。
“你怎么会认识她的？”白小莹很惊讶。
林岳微笑：“她是我师父的师妹，也就是我师姑。”
“啊？”
原来封建迷信界的圈子也这么小。
“既然是熟人，干嘛还要去村子里装偶遇！”
“因为村子也的确需要我。”
靠，居然还是以天下为已任。
出色出色。
白小莹鼓掌三下，以示鼓励。
此时手机响起，小鱼的消息发来：“你的任务是销毁修罗骨，但是它并没有被销毁。”
听起来不妙，就好像老板看着业绩汇报ppt的时候皱着的眉头，各种不满意。
白小莹觉得自己很冤，谁知道那个听起来牛逼哄哄的修罗骨，怎么就忽然不见了，听说还跑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跑进来之后，也没干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不能让她能比飞机飞的快，也不能让她能眼睛发出镭射光，甚至都不能变身成美少女战士。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白小莹很颓废的问道。
“凤凰残影与修罗骨的力量，会让很多人来找你。”
“什么人？”
“债主。”
小鱼接下来的话，让白小莹仿佛在听神话。
人类要修巴别塔，她是知道的。
通过建木与上天沟通，她也是知道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修塔的跟抬建木的始作俑者，都是她。当年被她诱惑，放下手里的活，抛妻弃子，甚至是全家齐上阵，一起去修传说中修好就可以进入仙界的建筑物。
在建筑过程中，有些人几乎将家产全部搭上，也有积劳成疾而死的，他们的后辈依旧坚持不懈的修，但万万没想到，修到一半，白小莹就放弃了，将他们所有的希望也都附诸于流水。
在天界收了白小莹，将她的灵魂放逐到九天之外后，那些人也都经历了轮回转世，忘记了曾经的不甘与悲愤，但是，当白小莹吸收了凤凰残影的光明力量与修罗骨的黑暗力量之后，不仅重启了她的回忆，也重启了那些人灵魂深处的回忆。
几百万人被欠薪的怨恨，想想就很刺激。
白小莹扶额低头：“我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让人跟神搅和在一起。”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坐在窗口沉默不语的刀灵：“刀刀，你不会就是第一个来讨薪的吧。”
“不。”刀刀斩钉截铁的说：“我是来报恩的。”
被几百万人讨薪，与被刀灵报恩，到底哪一个才更加的奇怪。
白小莹好奇的问道：“我对你做了什么？”
只听说过狐狸的报恩，蛇的报恩，从来没听说过一把无机物也能报恩的。
“我是混沌未开时，从九天飞来的玄铁，化做盘古斧，助他劈开天地，盘古死后，身体化做日月山河，我也被压在地下，楚威王将我融铸为十二金人，是你又从钟山脚下将我起出来，重新铸为刀，我才能继续修行，直至化形。”
刀刀说了许多，白小莹陷入沉思：“那你，什么时候算报完？”
“等到我能为你做同样的一件事之后。”
“……”白小莹摸着下巴，“意思是，等我被人砍成十块八块之后，你替我把尸块缝上？”
林岳都被此女天马行空的想像力给弄得哭笑不得。
此时天已大亮，毕方与白刺猬来来回回的打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同时白刺猬那里的情况也变复杂了，商务考察团要被隔壁市的人给半道劫走，隔壁市的接待主任一直与白刺猬明里暗里对着干，稍微来个有点钱，有点真想投资意思的大爷，两位接待主任斗起狠来，比起街头小饭店拉客还要拼。
“以前从来没见过在半道上拉人的！我去，我他妈的不信了！”白刺猬那头传来啪啪的拍桌子声。
“那边的事完了，你也早点回来，帮我一起灭了隔壁的龟孙子！”
电话断了，毕方抓了抓头发，苦恼的叹气。
刚才电话里白刺猬的声音如爆竹一般炸出来的时候，白小莹就听见了。
“我也得早点回去，不然你们这里也塞不下那么多来找我的人。”
凤凰残影的力量消失之后，在屏山可以随意使用法术，毕方激动的连车都不要了，一个瞬移，就将白小莹带到白主任身边。
本以为白主任办公室里没有人，不料落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皮衣，顶着蓝紫色短发的男子坐在白主任办公室的皮沙发上，坐姿还挺那什么有气质的。
与他酷炫的脑袋和衣着产生了巨大的反差。
毕方吓了一跳：“你你你……”
“没错，是我。”申公豹摘下墨镜，看着毕方。
当年商周大战的时候，毕方没有参战，只是做为一个围观者在天上笑嘻嘻的看着申公豹跑来跑去，机关算尽，却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觉得此妖巨傻，好不容易以妖身进入昆仑元始天尊门下，何必搞出这么多事来，结果灵肉分离，蹉跎岁月，还没有他这个黄帝的车夫混得快活。
现在看见申公豹来，就觉得他肯定又要搞事了。
毕方觉得自己守着烤肉摊，自己吃一半，卖一半的小日子别提有多美了，完全不想跟着掺合这些妖怪神仙打架的破事。
就在毕方苦恼的想着他又想搞什么鬼的时候，申公豹起身向白小莹问好，深深行了一礼：“好久不见，my lady。”
“呃……”白小莹对土洋结合的适应度还不是那么的高，她僵着一张笑脸，问道：“你是哪位？”
申公豹递出名片：申氏金融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申豹。
“听说白小姐为一笔债务而烦恼，不知我是否有幸为您分忧？”
白小莹还没有说话，手机的铃声就响起来了。
是林岳的手机。
来电者是小鱼。
刚一接起，就听见小鱼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大叫：“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第33章
迟了。
在林岳弄清楚，小鱼不是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白小莹已经与申公豹谈笑风生，好像认识了许多年的老朋友。
当白小莹得知来人是传说中的申公豹之后，大大的夸奖他一番，什么有想法有实力有行动力，让申公豹听得全身舒爽，白小莹问道：“你对我欠债的事，了解多少？”
“当初你在蜀中立建木，耗尽蜀地几年收成，还没有收回成本，建木就被颛顼帝斩断，你也被踢出九州之外，在蛮夷之地，你又开始建巴别塔，欠下了更多的人工和物料费用。中外几位大罗神仙一合计，把你流放到了九天之外。上头那些大神奈何不了你，就会想办法让你的债主来找你麻烦。”
申公豹痛心疾首的替白小莹不平。
“那么，我为什么对连接天地这种事这么有兴趣？”白小莹认真的问。
申公豹很惆怅，他也不知道，他的消息来源都是天庭的公开消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机会与白小莹产生面对面的沟通。
他还在昆仑学艺，白小莹就已经被发配到了九天之外的某某星系，对于这么一位作天作地的前辈，申公豹只有耳闻。
白小莹又问：“那么，我原先是哪儿来的？”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一个尚未婚娶，从来没有被带孩子问题为难过的申公豹，对人生失去了信心。
在白小莹提出更多的问题之前，申公豹先发制人：“咱们还是先聊聊你的债主们吧。”
对，债主，这事更重要。
“他们都是九黎遗族，蚩尤后人。自从蚩尤兵败被杀后，他们一心想把黄帝弄死报仇，但是黄帝很快便修得正果，乘龙飞升，因此他们才会相信你的话，不断参与与天地联通的工程，无论是建木还是巴别塔。”
“等等，巴别塔不是在国外吗？”白小莹打断了申公豹的叙述。
“啊，对，是国外，建木被斩断之后，这些蚩尤后人被当时的颛顼帝追杀，为避战乱，他们一路翻山越岭逃向海外。由命运的指引，又来到你的身边。”
白小莹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建筑行业，特别是违章建筑行业这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