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然,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因为就好比魏摧云总骂手下们夜里不是干那种事,而是打老婆,极端压抑性的后果就是,男人们普遍只剩眼馋和嘴皮子的持久。
女性也永远品尝不到性的美好。
只会觉得,那是会让自己大肚皮的倒霉事。
拉起的窗帘,闷热的房间,铺满整张床的大花棉袄上。
赵凌成气势汹汹而来又草草鸣金收兵,一片狼藉。
陈棉棉也还在咬牙忍着,小雨伞一撕就裂,男人只会弄疼她,和流口水。
这要上辈子的她,绝对要无情嘲讽的一顿。
但算了,忍忍吧,毕竟尺寸足够出乎她意料,时间问题也还有得救。
赵凌成总归还是不甘心,但突然翻身裹被子:“那是什么,我闺女呢?”
陈棉棉也立刻裹上棉袄。
其实就是妞妞,只是头和脚在床上,小屁屁撅着。
她有两个曾丽送的,特别可爱的尿布兜,陈棉棉又在里面备了层油布。
睡觉的时候给穿着,万一她半夜醒不来,即便妞妞尿了也不会湿褥子和羊毡。
她先是翻个身屁屁朝天,再向后重重一倒,丝滑坐起来。
然后扭头看大床:“muamua!”
赵凌成着急麻慌穿衣服,跪到了地上:“她都会坐了。”
爸爸没变样儿,但妞妞变大了,她也已经不认识爸爸了。
她手指厕所:“mu,mumu!”
赵凌成眼角浮起了尾纹:“她已经会主动表达,要便便了。”
又说:“我早说我女儿是天才,他们还不信。”
陈棉棉见过的,半岁的小婴儿就只会吃奶。
但妞妞会表达的很多,会听的指令也很多,便便什么的,都是最基本的。
现在赵凌成想抱可就要不到了,她会举着手手去抓妈妈。
爸爸抱,她也会小jio抵上他的胸脯,拒绝他的贴贴。
怕要破坏了养成的把尿习惯,陈棉棉抱她去厕所。
然后才给赵凌成,两个月了,幸好她没工作,就只带娃,不然得累死她的。
单位也终于供上猪肉了,陈棉棉也才做了腌缸肉。
现在大米也是供上的,赵凌成爱吃白米饭,她就准备蒸点白米饭给他吃。
听他在小卧室喊她,陈棉棉过来,就见他在翻旅行包。
他们不是作战那种军大衣,而是灰色,磨砂布的中长棉袄,同材质的裤子。
递她一件大衣,他说:“把这个给曾风吧,换奶粉。”
这种外套共分三层,外是麂皮,中间是棉花,里面还备着一层羊羔绒。
那是月龄45天内的羊羔绒,也是管控品,甚至基地吃完羊,羊皮也得上交的。
这种衣服都是按人头走的,衣服没,人也得冻死。
陈棉棉接过来,见衣服上有银城00275的字样,得问:“这衣服的主人呢?”
赵凌成说:“找飞机时发生意外,重伤,衣服他想送我,但我给了点钱。”
把这种衣服送人,就意味着那个人要退伍了。
而且前天《人民日报》上登过一则消息,说银城有不明飞机坠毁,飞行员失事。
陈棉棉再一想,明白了:“所以你们这段时间是在银城打飞机啊。”
赵凌成突然侧眸,眼神还怪怪的:“有人泄露了银城弹药厂的准确坐标,U2跑了一趟又一趟,但只要一发现地面雷达信号就会立刻返航,简直叫人头痛。”
亭城生产枪械,银城生产各种火炮弹药,都特别重要。
陈棉棉总觉得赵凌成的眼神很怪,索性说:“你可不要怀疑我喔,这两个月就不说基地了,单元楼我都没出过,而且我甚至不知道银城到底在哪里。”
赵凌成也警觉了:“院里有谁指控你,说你是间谍吗,谁,黄琳?”
这年头要被怀疑是间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河西日报》登过许家兄弟的处理结果,许大刚贪污那么多,但只是劳改。
许次刚却因为蓄意跟踪特种军人,上月底已经吃花生米了。
邓西岭的消息虽然还没公开报道,但是他媳妇孩子的,天天被红小兵斗呢。
陈棉棉抱臂:“这院里怀疑我的人,不就是你吗?”
赵凌成一手抱着妞妞的,她的小眼神儿就跟她妈妈一样,委屈又生气的。
他说:“西北所有军工家属切断通讯一个月彻查,如果跟你有关,早查出来了,当然,不要抱侥幸心理,三大基地随便发条无线电,警卫3分钟就能锁定你。”
这种基地,稍有风吹草动就封了,真有人搞间谍活动,分分钟逮到。
赵凌成也不是怀疑,他是看不懂妻子,就保留意见,也会反复提醒问题的严重性。
关于银城弹药厂的坐标被暴露,公安的意见是,是邓西岭暴露的。
赵凌成直觉不太对,觉得他还有同伙,可是邓西岭被押到首都后,就被革命小将们给劫走了,不说拷问有价值的情报吧,整天拉着四处批判,案件就又停滞了。
可他们该干的事还得干,在银城轰落过一架,那边U2暂时就不敢再去了。
而这边的地面雷达故意关了一段时间,诱捕嘛。
这次再出去就只有一个目标,捉个活飞行员,不然基地全体,要挨上面的骂。
赵凌成亲闺女一口,匆匆忙忙收拾旅行包:“还得出去一趟,但很快就能回来。”
说完又进厨房,一看说:“好脏,但算了,我回来收拾。”
陈棉棉有点火大的。
所以他回来一趟就只为涂她一身口水,还嫌弃她卫生搞得不好?
算了,说正事吧,毕竟他也很辛苦的。
陈棉棉拿来老爷子的信,大概讲了一下内容,问:“地址要不要给?”
赵凌成说:“给,但是五天后再发,等信到时,他已经离开银城了,收不到的。”
他的意见很明确,不能让赵军和祁嘉礼见面。
可陈棉棉要不给地址老爷子会生她气,所以得给,但给晚点,他就收不到了。
提着旅行袋走到客厅,他再度止步:“老爷子这是乱收人的苹果了?”
一大箱子苹果,香气弥漫。
陈棉棉也有点好奇:“谁送的,难道他不该收?”
赵凌成抓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说:“地委的柳秘书。”
泉城地属陇东,陇东有地委书记的,而书记的秘书,名字叫柳艳。
回想原来听说过的八卦,陈棉棉好奇了:“柳秘书,是不是祁嘉礼的前对象?”
赵凌成再咬一口,点头。
如今是以举报为荣的,陈棉棉就曾举报过江所长。
柳秘书跟赵慧年龄差不多,本来跟祁嘉礼相处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就把他举报了。
祁嘉礼本身问题也很大,看谁都想枪毙,就被下放了。
而柳秘书的家就在秦州,她又陪着老军长们在搞视察,苹果必然就是她送的。
党内有些同志思想极端或者不正确,站出来举报才是正确做法。
赵凌成也不好说那位柳秘书什么,但赵军收她送的苹果,他心里有点膈应。
他总觉得苹果气味不大对,才闻呢,妞妞眼不丁的,给抱走了。
赵凌成闻闻苹果再闻闻妞妞的嘴巴:“苹果没洗?”
怎么可能,陈棉棉说:“不但我洗过,你闺女还用口水洗过一遍,可干净了。”
赵凌成脸色一白间,妞妞举起苹果给妈妈:“mumu,呜呜!”
陈棉棉有点后悔,因为男人好像因口水二字而联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就变难看了。
但他假装不在意,故意跟闺女抢苹果,妞妞就推他的脸:“呜,呜呜!”
香香的苹果,小妞要给妈妈吃。
赵凌成亲女儿一口,就发现她会嫌弃了,小手扑脸蛋。
他再想想,刚才妻子虽然没有太强烈的反抗,但应该也很嫌弃他吧。
好尴尬啊,他仔细端详他的小闺女。
快半岁了,大了好一圈,就是身上有点奶腥……算了,等他回来好好洗吧。
把妞放回婴儿床,他到客厅又止步,看着墙角一脸郑重,声沉:“下一次吧。”
他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陈棉棉一时间没听懂啥意思。
但下句她就懂了,他依然盯着墙角,舔唇:“你,又优秀又漂亮,而那种事情也应该是很美好的,是彼此都享受的,感觉不好没关系,下次吧,下次肯定不一样!”
说完他啪的一把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陈棉棉也在努力收敛,但又觉得这个男人认真的有点可笑。
想逗逗他嘛,就问:“下次,什么下次?”
下次是不会只是咬她,还流口水吗?
但她才问完,外面响起二楼邻居丁保刚的声音:“总工,收拾的这么快?”
陈棉棉抬头,薛芳一脸烦死了的表情,正在擦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