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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工大院女儿奴[年代]_浣若君【完结】(127)

  他又说:“而据我所知,收据走到翟主任手中后,他人死了,收据也就再没有向上提交了。”

  赵军可算明白,刚才为啥赵凌成要先讲那桩有名的青霉素杀人案了。

  他看柳秘书:“你是杀了翟主任,是为了拦截收据!”

  赵凌成再看祁嘉礼:“哪怕有一张收据能提交上去,您也不会被判的那么重,但是您自己有很大问题,军区不是您家开的,钱财收支,怎么能随意打白条?”

  赵军指柳秘书,也吼祁嘉礼:“一张白条而已,她要烧掉,你不就完蛋了?”

  再看柳秘书,他剧咳:“收据呢,你总不会全烧了吧?”

  他站了起来,眼巴巴的伸着手咳嗽:“没有吧,你没有全烧掉吧,哪怕给我们一张都行,你尽管提要求,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给我收据,我都能满足你。”

  哪怕还有一张收据留存,能证明祁嘉礼不是挪的公款都行。

  但显然,证据已经没了。

  在场的人或者痛苦,或者焦急,只有柳秘书依然从容。

  她冷目望着眼巴巴的赵军,说:“党内允许怀疑,但判决得有证据做支撑。”

  她还不忘本职工作:“老军长,到您吃药的时间了。”

  可这句话,听来是那么的讽刺。

  赵军成功被激怒了,怒吼:“老子没证据又怎么样,老子就是王法,人就是你杀的,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不,皮鞭蘸水,狠狠的抽,拷问她!”

  柳秘书也旋即提高了嗓门:“前几天的最高指示还在批某些老领导,退而不休,不在其位谋其政,仗着曾经闹过革命就随意插手工作,说的就是您!”

  再说:“您可以让您的孙媳妇皮鞭蘸水来抽我,但是请您记住,革委会只是一个临时机构,军区的案子得走军法,你们可以屈打成招,但你们这是在违法。”

  赵军气的手疯狂哆嗦:“好啊你,枉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同志!”

  柳秘书一点都不怕他,昂首挺胸:“屈打成招吧,反正你们也不敢上军法。”

  哐啷一声,是赵军抓起了茶杯,但幸好祁嘉礼一把夺过。

  他再吼:“报到军法,给我狠狠的查。”

  ……

  要知道,就在昨天,赵军还在想,如果陈棉棉要问责柳秘书,他得帮忙说个情。

  文工团和秘书都是虽然不重要,但很辛苦的岗位。

  人家女同志照顾了他这么多天,关键时刻他帮个忙护一护也是应该的。

  当然,他直到现在也没想到,柳秘书很可能有间谍背景。

  他一直认为她是申城,政治派的人。

  而两派之间的政治斗争,下放种地他能容忍的。

  毕竟打过仗的不会搞管理,就好比祁嘉礼,在西北缴匪时,他缴获了青海王马芳很大一批金条,在没入国库之前,就在西北军区的大库里存着。

  结果他把账管的乱糟糟的,他就该受惩罚。

  可大家都是党内同志,下放可以,怎么能自相残杀呢?

  他要发火了,可就不讲证据了。

  见严老总还愣着,他一拳头捣了过来:“还愣着干嘛,给我捆了,吊起来打!”

  钢厂有警卫科,是公安编制,这会儿已经来了。

  他们有羁押的权限,但最多只有48个小时,而且军区的案子他们没有权限处理,得要报到西北军区,再由内部警卫科提交到军法才行。

  再加上赵军也说要报到军法,他就吩咐警卫:“先押人,然后电报通知军区。”

  不过这时赵凌成走了出来,却说:“先不要通知军区。”

  严老总说:“那就只报警?”

  赵凌成还在沉吟,陈棉棉站了出来:“不了吧,先给柳秘书找间客房,让她写检查,杨书记今天供述了一些她工作中的失误,我需要先调查她那些失误。”

  赵凌成看媳妇儿,投了感激的一眼,也朝严老总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柳秘书突然挑事,祁嘉礼和赵军险些打起来,他还不想动她的。

  而相比报警和通知军区,关起来让她写检查是最好的。

  要不然,像邓西岭一样,被小将们抓走,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柳秘书的心理素质是真强大。

  她自己出门,边走边说:“检查我可以写,但是我的工作没有任何过失,你们可以强行给我定罪,但我不会屈服,只要活着我就会向上申诉,要求平反!”

  赵军才坐下歇到缓过气来,又站了起来:“你们这帮狡诈的政治派……”

  政治派就是有名的不干实事,但也不犯错。

  而要革委会查不到问题,陈棉棉还得站出来承认错误,给柳秘书平反。

  赵军都没想到,自己能被一个昨天他还在赏识的女同志气死。

  赵凌成扶他起来,准备带他上医院。

  但赵军坚持不肯,并推赵凌成:“快,快去跟着祁嘉礼,让他别犯傻。”

  祁嘉礼一声没吭,跟在柳秘书身后,也出门了。

  这是一场关于他的案子的讨论,但他全程几乎没有说太多的话。

  赵军自己缓缓就可以了,他怕祁嘉礼太冲,万一杀了柳秘书可就不好了。

  赵凌成只好跟着祁嘉礼,亦步亦趋守着他。

  今天魏摧云没有来,但邱主任在呢,大家都是女同志,怕柳秘书不方便,还专门给她找了走廊尽头,一间带卫生间的客房,把她给请进去了。

  祁嘉礼一直看着,直到那间屋子的门被锁上。

  他再回头,见赵凌成欲拉他,一把甩开,然后进了陈棉棉的客房。

  妞妞戴着口罩的,两只葡萄般的大眼睛。

  而她一看到头发胡子虚蓬蓬的祁嘉礼,就伸出小手来抓:“呜,呜呜。”

  她臭臭的老瞎瞎,她喜欢抓抓。

  祁嘉礼比赵军年轻十多岁,但也还是个老头子,陈棉棉看他黢黑的脸透着青,直觉不对,就肘了一把,让他坐到凳子上:“我给您倒杯热水喝吧。”

  她把妞妞暂时放到了床了。

  祁嘉礼也没坐凳子,而是转坐到了床沿上。

  赵凌成也跟了进来,还想拉祁嘉礼,但又被搡开了。

  赵凌成有点生气了,控制不住的翻白眼。

  要知道,他每回照料完爷爷,回来抱闺女都得换外套,还要酒精消毒。

  祁嘉礼的手都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却去抓妞妞的脚丫丫。

  但还好,妞妞的脚不是脚,是管制刀具,砰砰砰的蹬着,不给祁嘉礼捉。

  蹬了会儿,她撕掉口罩一个翻身,手脚一抻坐了起来。

  小婴儿嘛,还不会爬,见自己够不着老瞎瞎,就努力的耸屁屁。

  可耸屁屁也没用,不管她怎么耸,还在原地。

  口水顺着嘴角流,她是整个西北最白,也最干净的小孩儿。

  她也是今天,这间招待所里唯一还快乐的人。

  她努力耸着屁屁,试图要往前一点,好抓住她的大瞎瞎。

  陈棉棉端来热水,递给祁嘉礼:“您先喝点热水,顺顺气吧。”

  祁嘉礼接过水杯,水哗哗的的,洒了他满大腿,他却浑然不觉烫似的。

  妞妞先舔一下小手又伸出来,指他腿上的水渍:“呜?”

  祁嘉礼居然笑了,他声音格外轻柔:“呜!”

  赵凌成好怕他要抓他闺女的手。

  因为妞妞随时都会吃手,他怕她要感染细菌。

  但要执意拉他吧,看得出他挺痛苦,他又怕他会在妞妞面前咆哮。

  要看到有人失控,大吼大叫,妞妞会害怕的。

  赵凌成转到床侧,就去抱妞妞,不必说,孩子一躺下就给他上连环脚。

  他想陈棉棉来抱,可她被邱主任喊出去,不知道干嘛去了。

  但还好,妞妞不会让任何人抱。

  赵凌成暂时也就先看着,反正他是不会让祁嘉礼碰他闺女的。

  而祁嘉礼心底里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初,他在得知女儿们死于大轰炸后,曾暗暗发誓,自己从此将不娶不育。

  就像赵军觉得自己不配吃好的,他也觉得他不配再拥有幸福。

  但当战争结束,当他握有了权力,他就膨胀了。

  他忘记来时路上的三个女孩了。

  也是柳艳太体贴,太会照顾人,叫他动了再成家的念头。

  因果报应吧,就算那个誓言只存在他心里,但三个女儿在天上看着呢。

  她们曾经也像此刻的妞妞一样可爱,蹬的小脚丫砰砰响。

  她们本该长大,像陈棉棉一样干出一番事业。

  可因为他,她们戛然而止了。

  是报应吧,他背叛了自己的誓言,柳艳就是他的报应。

  他在颤抖,身上的煤渣落到了床上,妞妞口水滴拉的手指立刻蘸上。

  见是黑黑的,她举起手指:“呜?”是什么东西呀?

  陈棉棉刚进客房,嘴里说着不可以吃,赶去抓闺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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