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大家都在生孩子,人口爆炸式增长。
城市的供应粮就需要一直在增长,也需要进口来填补。
让人人都能吃饱饭,那件事唐天佑必须去做。
但虽然陈棉棉没啥钱,可还是免不了替千万富翁操心人家的财产。
她也躺到床上,习惯性去揪赵凌成的小豆豆:“等你们去了,要录像的时候,上面是不是会要求唐天佑在录像里揭发唐明的罪状,并宣称跟唐明划清界限?”
赵凌成昨晚一夜没睡,困的厉害,也不想做那种事,就轻轻挪开了妻子的手。
她虽然只随口问了一句,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唐天佑可是唐明自己认的,而且除了唐天佑,他没别的子女了,以后他也不会再有,遗产也只有他继承。”
不过再说:“但唐明必然会登报脱离父子关系,那遗产也就没唐天佑的分了。”
陈棉棉可是律师,她是打过遗产官司的。
她说:“哪怕唐明在报纸上公开脱离父子关系,对唐天佑遗产继承的影响并不大,除非他提前立了遗嘱,而且特别备注要把唐天佑排除在外,否则他就拥有继承权。”
哪怕唐天佑跟国党翻脸,他在香江的钱不会受影响。
那也是林蕴的聪明之处,她把钱全存在了唐明手伸不到的地方。
可唐明终归会死,他贪的财富比林蕴还要多。
而如果唐天佑在公开场合背刺老爹,唐明首要做的就是跟他脱离父子关系。
他的巨额财富大概也会分给亲戚,是不会再给唐天佑的。
但既然唐天佑是他唯一的亲儿子,哪怕唐明登报跟他脱离父子关系,在法律层面他依然是继承人,而如果唐天佑先不跟老爹翻脸,并且唐明能因意外身亡,留的遗嘱又不够全面的话,只要陈棉棉出马,就能帮唐天佑把钱争回来。
因为血缘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
而只要唐天佑不主动否认父子关系,唐明也无法解除它。
赵凌成明白妻子的意思了:“你想他控诉国党,但是先把唐明排除在外?”
陈棉棉毕竟搞政治的,会玩文字游戏。
她说:“你们可以让唐天佑公开呼吁,让老父亲唐明辞掉国党的官,回到大陆来,父子两个过平凡日子,要那样来,唐明也不好翻脸,更不好登报脱离关系。”
再说:“他只会更加积极的促成换俘,那不又得拉扯很长时间?”
赵凌成翻身爬了起来,床也跟着咯吱吱的响。
他埋头在妻子耳垂并轻轻舔了一下,哑声说:“而在相互较量期间,如果唐明因意外而亡并且没有留下遗嘱,那他的遗产,就将依然只属于唐天佑一个人。”
陈棉棉正是这个意思。
正好唐天佑舍不下唐明,也没必要逼着他非得骂老爹。
他可以公开出镜,但不是骂唐明,而是呼唤唐明回来故乡跟他一起生活。
相互较量嘛,唐明是个大胖子,万一在期间猝死了呢?
他名下有几千万美金的,只要不另立遗嘱,钱就属于唐天佑。
但当然,陈棉棉只会寄希望于唐明能猝死。
赵凌成想的却是,近段时间北边,毛子又在蠢蠢欲动,准备再夺珍宝岛。
因为大陆没有调兵遣将,毛子以为岛上守卫很少,正准备搞偷袭。
但其实那将是107火箭炮第一次投入实战,全军也都在等着看它在战场上的表现呢。
那也才将是真正的最后一战,要打到老毛子从今往后都不敢再得瑟。
而只要中苏摩擦,赵凌成的经验,南海就会搞联合军演。
通常会是美日或美韩加上对岸,三地联合军演,那就将会是个很好的机会。
因为以往的经验,但凡军事演习,仗着有老美在后面撑腰,对岸高层就喜欢乘着战舰到南海招摇。
而下一步赵凌成他们的工作,正是反舰导弹和岸对舰导弹的研发。
只要能赶在军演前搞出来,他就能一导弹轰了唐明。
因为老蒋父子不敢越界,跑到南海招摇。
但唐明几乎每次军演都会被派出来,故意到南海溜上一圈的。
总之,赵凌成还是得抓紧工作。
……
招待所虽然是弹簧床,但也知道住过多少人,弹簧全被压坏了。
赵凌成不过略微一动,就听它尖锐的一声咯吱。
他先看眼隔壁床上酣睡的闺女,小心翼翼再动一下,结果又是一声咯吱。
妞妞都被吵醒了,伸着小手在唤:“妈妈,妈妈!”
陈棉棉也推赵凌成,低声说:“算了吧,你也累了,我去隔壁床跟妞妞睡。”
赵凌成确实特别累,可人要做卑鄙的事时可就不觉得累了。
陈棉棉才起身要走,只觉得身子一空,就已经被他抱进厕所了。
他现在技术果然好,陈棉棉本来不想做,揪他的小豆豆也只为好玩。
但曾经的赵凌成青涩的可笑,可他善于学习,现在已经懂得怎么让她快活了。
但他自己大概并不怎么快活,原因是太小心眼,想得太多。
陈棉棉一觉睡的香沉,醒来却发现男人是坐起的。
她想了想,低声问:“云雀是不是已经……”死了?
听到男人轻轻嗯了一声,陈棉棉也吓的坐了起来:“你动手啦?”
又问:“万一公安查到证据了呢,你应该报警的呀。”
赵凌成仰头看天花板,声音格外温柔:“她是自杀,跟我没关系。”
他可是特务的儿子,不仅清洗掉了所有证据,把带去的油布录音机,手术刀全都清洗的干干净净,也冲掉了教堂里所有的脚印,然后还去澡堂子里泡了个澡,然后才回的招待所。
云雀的尸体就由公安去发现吧,她是被自己20年前积攒的硫酸烧死的。
不但跟赵凌成无关,而且她解放后的杀人案也会曝光出来的。
赵凌成换了话题,却问:“你说到了将来,不论婚姻还是性,女性都将拥有绝对自主权?”
陈棉棉拉男人躺下,说:“当然,很多女性还会选择终生单身呢。”
赵凌成躺下 了,也蓦的侧首,双眼明亮:“所以其实你跟别人也有过那种关系,对吧?”
陈棉棉心里猛的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之间其实心知肚明,但是很默契的不深究。
可赵凌成今天怎么突然直勾勾的开问,莫不是闲的蛋疼想找不痛快?
陈棉棉想发火的,但终于还是只说:“胡说什么呢,我就只有你和妞妞,快睡吧。”
赵凌成突然谈论这种话题,倒不是故意想惹妻子生气。
压着弹簧咯吱咯吱,他转过身来:“我的要求或者有点自私,当然,我做不到像我父母那样高尚,因为我是个卑鄙的人,我甚至无法接受异地,所以小陈,除非我也能离开,否则你就不能离开戈壁。”
陈棉棉觉得莫名其妙,反问:“我还能去哪里?”
赵凌成掰过妻子的脸,一字一顿:“首都的水可比泉城深多了,不要去首都当干部。”
陈棉棉却问:“计委准备提拔我吗,你听说消息啦,准确吗?”
赵凌成倒是没听说媳妇要被提拔的消息。
但他直觉以他媳妇的能力,上面早晚要提调,让她去首都的。
而且妞妞眼看就要上学了,赵军的态度是,要调不了工作,陈棉棉直接辞职,到首都陪妞妞读书。
赵凌成做不到像他爸一样,爱着他妈,却还能放任她离开。
而且林蕴就跟陈棉棉一样,是个傲慢懒惰又自私的人,也是标准的申城女人。
但她在大是大非面前,就能微笑着选择牺牲。
赵凌成疑神疑鬼,总怕悲剧要重演,当然也就不希望媳妇离开自己,哪怕是去当官也不行。
这个问题陈棉棉很难回答,也不想答应。
因为如果有好的机会,她当然会选择事业,而不是在戈壁滩上荒废青春。
但暂时当然不会,即便首都调她,她也不会去。
不像下面大家撕逼吵架,完了还能和好,上面是神仙斗法,搞不好就要坐牢的。
陈棉棉现在上首都,只会沦为斗争中的牺牲品和炮灰。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没必要现在吵的急赤白脸。
她揽过男人拍哄,柔声说:“放心,即便首都来调令,我也不会去的。”
妻子要升官,要去更大的舞台,按理赵凌成应该支持才对,可他做不到。
他当然也知道,她是在哄他,真要是好工作,如果他反对,她大概会不告而别。
那时候他该怎么办,赵凌成也并不知道。
还别说,他的乌鸦嘴,前脚才说完,等陈棉棉回基地,最先接到的就是来自总革委的调令。
……
说回当下,第二天又卖了二十几串狼牙,所有上面有瑕疵的就全都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