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为了享受更好的性,都愿意主动避孕的男人。
就算他天生卑鄙吧,他想享受生活,享受性爱。
让他一年半载见不到妻子,他会疯掉的。
而就在妻子和闺女都进入梦乡,赵总工却因忧心将来辗转难眠时,随着一声突突突的声音,曾风和唐天佑俩连爬带滚的,从货运站一个大仓库里跑了出来。
三更计夜月明星稀,俩人跑的像做贼。
唐天佑边跑边问:“哥,是什么东西突突响,冲锋枪吗?”
曾风吓的鞋子都掉了,正在低头找鞋,说:“是魏摧云打呼噜吧,你跑什么?”
魏摧云住在个大仓库里,门没上锁,推开就能进去。
但俩人才进去就听到一阵突突突的响声,唐天佑吓的调头就跑了。
他直觉那不是呼噜声,而是枪声,就劝曾风:“哥,咱们找把枪再来吧?”
曾风只是想打人,没想杀人,拿枪干嘛?
而且他鞋丢在屋子里了,就想硬着头皮再进去,把鞋找回来。
但俩人蹑手蹑脚才到门口,就又听到突突突一阵响。
俩人不约而同转身,转眼就跑出了两里地。
可怜曾风打人不成还丢了一只鞋,还是有名的蓝苹皮鞋,一般人都买不到的,简直晦气。
而他们俩不知道的是,魏摧云虽然人邋遢,但并不会打呼噜。
那声音其实是枣红马,它打呼噜就像机关枪,突突的。
次日一早,妞妞母女还在酣睡中。
赵凌成要回基地,祁嘉礼也要出发,回北疆去了。
大间谍云雀被抓,受益最大的就是祁嘉礼了。
都已经二起二落了,他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邪门,再被免职一回。
所以他转告赵凌成,让陈棉棉明年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他能保证支援人手。
再就是核基地了,他虽然还不知道陈棉棉的计划,但也早就想到了。
他先说:“只有小陈才能让外地人爱上这片土地。”
再说:“也只有她去核基地改造思想我才放心,辛苦她一趟吧。”
赵凌成说:“但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她革命搞的太温情,上面也会批评的?”
陈棉棉要去核基地,上层斗的你死我活的两派人都会盯着。
她搞得太狠会得罪一派人,但如果革命搞得太温情,就会得罪另一派。
那个度该怎么掌握,万一她掌握不好呢?
她是他爱人,赵凌成当然忧虑,但祁嘉礼却迷之自信。
他说:“要去核基地搞革命,放眼西北,只有小陈能掌握那个度。”
上了车再说:“拭目以待吧,她肯定能把事做漂亮。”
赵凌成很长时间不在基地,也得赶紧回去干工作。
因为他去首都开会才得知,其实在今年2月,毛子为侦察珍宝岛的情况,竟然杀害了几个我方平民。
接下来才将是真正的最后一战,武器方面也还需要最后的调整。
然后就是去核基地了,因为东风基地的悲惨遭遇,核基地对革命非常抵触。
他和祁政委必须亲自上门,并商量出一个能叫大家都高兴的方案来。
对了,别人做事只求一点,完成任务。
但陈棉棉不是,她凡做事都会力求一点,把它办的足够漂亮。
按理,就算邹衍因为有诱饵吊着不会恨她,恨西北革委会,别的申城小将肯定要恨她吧。
他们一个个的,父母不是高干就是部队大领导,万一将来给她穿小鞋呢?
但陈棉棉不过随便耍点花招,就能让申城小将对她的恨意烟消云散。
……
赵凌成和祁政委是从核基地回来,途经时凑巧碰上的。
祁政委一路都在看赵凌成出门后的行程报告,正好看到他写,说自己在首都住了三天医院,但没有具体的住院报告,就想问一问,赵凌成到底是为啥住的院,但他正要问,却听赵凌成说:“小何同志,倒车。”
他们刚好路过货运站,倒车回去干嘛?
司机在倒车,祁政委侧首一看,惊的问:“哪来的人,怎么个个都黑的像煤炭一样?”
客运站院子里全是半大孩子,而且脸蛋一个比一个的黑。
祁政委跟着赵凌成下了车,还在问:“哪里来的孩子,怎么个个不但黑,还瘦的像骷髅一样。”
他正问着,却听院里,陈棉棉大声说:“同志们,请先欣赏你们的照片吧。”
再说:“每人一张照片,还有五颗杏子,大家边吃边看。”
祁政委才反应过来,从申城来的红小将们随着麦收结束,要返回申城了。
陈棉棉今天是专门在火车站给他们搞欢送仪式。
她一声令下,陈苟带着本地红小将,就开始给申城红小将们分发照片了。
那是他们在各个公社劳动时,背麦子的照片。
陈棉棉买了五只胶卷,洗了总共八十张,也算是下血本了。
给每一个小将,她专门照了一张个人照。
本来应该再请大家吃顿羊肉的,但钱用来买胶卷,奖品就变成了杏子。
不过申城小将们现在的心情是,他们不但讨厌老大邹衍,更讨厌曾风和陈棉棉,对于大西北更是深恶痛绝。
如果不是太累了打不动,他们甚至想揍曾风和陈棉棉一顿再离开。
要知道,生产队的驴夜里都会休息的,可他们几乎没休息过。
整整一个月呀,他们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都在劳动,不停的劳动。
终于能回家了,所有人只想赶紧上火车,饱餐一顿再睡个好觉。
不过一张张照片还是让他们的心情好了起来。
因为是随机发的,你拿的照片上是我,我拿的照片上是他,大家相互交流照片,索性也就坐到了地上,再咬一口杏子,所有人集体感叹:“哇,好甜啊!”
吃了甜食心情好,小将们的脸上终于有笑容了。
陈棉棉再拿出一块块麦杆编成的小牌子,高举着,又朗声说:“小将同志们,你们的辛苦群众看到了,领袖也会看到的,而这,正是我要代表广大群众颁发给大家的奖牌。”
小将们一听更兴奋了,议论纷纷:“还有奖牌可领吗?”
其实只是麦杆编的小奖牌,而且是陈棉棉委托吴菁菁编的,成本为零。
只需用红笔在上面写名字,一人发一块就算奖励了。
就在刚才,好多小将还在用怨毒的眼神瞪她,也在想回了家就找父母来搞她。
但此刻小将们的态度已经缓和不少了。
陈棉棉拿着奖牌上前,边走又边说:“大家应该也没有想到吧,当你们看到群众,看到无产阶级需要帮助时,身体里会爆发多么大的能力和热情吧?”
吃苦的时候确实苦,但当被认可,被表扬的时候,大家回忆劳作,就没有那么反感了,反而心里浮起成就感来。
陈棉棉走近一个小将,伸手问:“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小将敬礼:“胡正富。”
陈棉棉用红笔把名字写在奖牌上,双手给他戴上,说:“你用汗水和毅力向党,向群众,也向无产阶级的兄弟姐妹证明了,你,就是领袖最优秀的小将!”
她讲的慷慨激昂,曾风负责搞气氛:“鼓掌!”
顿时所有人啪啪鼓掌。
劳动是真辛苦,但辛苦能被肯定就是值得的呀。
叫胡正富的小将顿时热泪盈眶,高举拳头说:“我,将会永远是领袖最忠诚的小将。”
但就他一个人有奖励吗,他表现的也不算很优秀呀?
所有申城小将,包括邹衍全站了起来,一扫刚才的死气沉沉,一脸忐忑的看着陈棉棉。
他们还是孩子,本能的喜欢奖状和表扬。
而陈棉棉走向下一个小将,依然是问名字,发奖状再讲感言。
接着又走向下一个个,整整八十个小将,她全部亲自握手,并亲自颁发奖牌。
这个年代还不像将来,得奖就跟分猪肉一样,人人都有份。
但凡是个奖,都不分一二三等,只有一个。
所以每个人都得到奖,那种感觉特别好,大家心里积攒的郁闷和积忿也顿时一扫而空。
而等所有有都拿到奖了,陈棉棉才回看陈苟:“小陈同志,交狼牙!”
什么样的拼搏,才能配得上狼牙的珍贵?
就是此刻,一帮朴实的西北少年迈着正步,一对一走向申城小将们。
而累麻了的申城小将们,都已经忘记他们来时的初衷了,但也在这一刻集体泪崩。
他们很累,但每一个西北小将都干的都不比他们少,岂不更累?
他们明明以为因为他们能力不够,得不到狼牙了。
但是那么珍贵的狼牙,西北小将们齐齐摘下,并双手递了过来。
这谁忍得住?
邹衍一把搂上陈棉棉:“陈主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