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个亲历了现场的公安可以作证,他和钱胜昔俩是同伙。
钱胜昔老爹,钱军长都快七十岁了。
最疼爱的小儿子出了事,当然愤怒,也誓要查明情况,到了医院就点名要见曾风。
曾风还没有换裤子,屁股上是晃晃的血迹。
等钱军长来时,他和秦小北在一起,当然,俩人已经沟通过情况了。
秦小北是头一回听说,也还处在震惊中,就没有说话,由曾风来讲述原因和过程。
总结下来就是,钱胜昔不知从哪听说了个荒诞传闻,就想去尝试一下。
但他的行为等于是跟领头羊抢老婆。
而众所周知的是,一般公羊和母羊的配比是三十或者五十比一。
公羊的领地意识特别强,它平常跟别的公羊都为了争交配权打得不可开交的。
母羊一哀嚎,它就被激怒了,也就把跟它抢交配权的钱胜昔给顶翻了。
而为什么陈棉棉说曾风这事儿办的漂亮。
钱老军长来时怒气冲冲,不但要查个明白,还誓要拉几个王八蛋给儿子陪葬。
但一听儿子的死因,人要脸树要皮,他的脸都没地儿搁了。
关键证人不止一个,还有俩公安,外面加一个民兵,据说都是赶着去阻止钱胜昔的。
但一堆人愣是没拦住,钱胜昔冲进羊圈,就把小命给送掉了。
钱老军长唇抿一线,死死盯着曾风。
如果他的眼神是刀子,曾风现在已经被扎成个筛子了。
钱老军长想看清楚,曾风是不是在撒谎。
……
曾风当然是在撒谎。
他一尝饺子就明白陈棉棉的用意了。
然后他就不停的用各种下流语言刺激钱胜昔。
钱胜昔其实不太敢玩真格的,他怕万一被抓到把柄,以后就不好搞革命了。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性欲蓬勃的年龄,可不管强奸还是耍流氓,那是要枪毙的,钱胜昔不敢。
但当时实在躁得慌,怎么办?
而关于羊,曾风是听乡下小伙子们说的,说有那种事。
他于是邀请钱胜昔去体验一下,一个羊圈而已,能闹出什么事来?
还真就能闹出事,因为那个羊圈里的领头羊是全西北最凶最猛,最不好惹的一头。
但西北就这样,曾风刚来时,不也差点被陈棉棉和魏摧云整死吗?
钱胜昔把曾风的腰骑坏了,他现在动不动就腰疼。
钱胜昔还总喜欢用棍子捣曾风,边捣边问:“被羊日爽不爽啊?”
曾风的痔疮被捣破过好几次,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也不后悔昨晚做的事,永不!
……
姜瑶是昨天住的院,只是小产而已,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枣红马魏摧云当然已经藏起来了,今天是找了一辆大板车来拉姜瑶回家。
魏摧云不但给姜瑶裹着大棉帽子,穿着大棉袄,还包着大被窝。
据说是自然流产,原因也不确定。
陈棉棉还挺担忧的,怕魏摧云要跟姜瑶闹脾气,提离婚。
因为在书里,女配就是一直生不出孩子,魏摧云才跟她离得婚。
但目前魏摧云的表现还算合格,把姜瑶放上板车,他安慰说:“别难过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姜瑶怀疑自己可能是受了辐射,再或者之前流产的副作用,就难过的说:“要以后我也这样呢,你怎么办?”
魏摧云拉起板车,笑着说:“那咱就不要孩子了,就咱俩过不也挺好的?”
板车是露天的,而且得人力拉,赵凌成就上前说:“魏科,我开了车来的,让姜瑶上我的车吧。”
魏摧云摆手:“不用,就几步路,我拉着走得慢,还稳一点。”
再安慰姜瑶:“啥也别想,回家躺着,我给你伺候小月子。”
目送他们离开,陈棉棉突然意识到,爱情还是很重要的。
书里的魏摧云也不爱总是往娘家搬东西,把家搞的家徒四壁的女配,所以俩人关系也很僵。
但他必然是爱姜瑶,所以作为一口唾沫一颗钉,说话梆梆硬的西北男人,才能说出不要孩子那种话。
就冲这个,姜瑶嫁他,就比嫁给曾风好得多。
说回当下,她也不知道曾风能不能搞得定钱老军长,紧张嘛,就一直在发抖。
赵凌成察觉了,于是摘掉手套牵上她的手,哑声说:“不怕。”
顿了顿再说:“真要挨批,下放,我陪你就是了。”
陈棉棉默了片刻,也是哑声:“如果我不是革委会主任,那等你下放,可就要挑大粪了。”
赵凌成果然怕挑大粪,手都僵了一下。
但他终于还是说:“赵望舒的尿布跟大粪也不差什么,但我还不是洗了那么多,没关系的。”
他是个严谨的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会轻易承诺,但既然承诺了,就肯定能做到。
当然,他为跟媳妇住在一起都能去结扎,下放也肯定会跟着,这个陈棉棉相信。
但她当然不可能被批,也不可能被下放。
就为‘大字报上太空’,曾风都会最冲在最前面,替她挡掉火力的。
而现在,水泥钢筋正在加班加点生产,挖掘机和大卡车,土方车也在来的路上。
虽然这样说有点丧良心,但是,钱胜昔死了,秦小北的可利用价值也已经快被榨干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还会飞机出事吗,如果出,会是什么时候?
……
第106章 硕果
钱胜昔的事, 钱老军长最终选择了不追究。
他死的太不光彩,与其刨根究底,倒不如保全他死后的名声。
他是为革命而死的,只要不追究死因, 也算个烈士。
不过就算钱老军长不追究刑事责任, 按理也该狠狠揍曾风一顿的。
但免了他皮肉之苦的, 还是他的痔疮。
他的痔疮也不是自然爆的, 而是被领头羊一角顶爆的。
望着他血肉模糊的屁股,钱老军长最终只抽了他一巴掌就离开了。
秦小北身体不好,同伴又出了意外, 当时就被他老妈喊回首都, 休养身体去了。
但他的两个手下,李开泰和贾圣烨依然留在泉城,帮他盯着工作。
关于秦小北是否知道枣红马还活着, 以后会不会对它下手, 目前谁都不知道。
而本来, 陈棉棉是准备自己把整件事情讲给魏摧云听的。
昨天的事没人会责怪他, 但只要秦小北的手下还在泉城, 枣红马就必须处理掉。
不过等她到魏摧云家时, 曾风先她一步上门,已经把事情讲过了。
魏摧云和姜瑶的首先反应是后怕, 接着就是担忧了。
秦小北只是暂时离开,以后肯定还要回来, 到时候他会不会杀马?
红红目前是20岁, 算是一匹老马。
但因为魏摧云养得够细心,它身体好着呢,至少还能再活十年八年的。
陈棉棉有个主意, 她说:“要不,把红红送到北疆去吧。”
把马送到北疆兵团,祁嘉礼会帮忙照看的。
姜瑶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就劝魏摧云:“老魏,把它送走吧?”
陈棉棉猜到他的担忧,又说:“我会亲自给祁司令写信,让他好好照顾红红的。”
魏摧云是为了养马,只肯给媳妇吃窝窝头的爱马之人。
枣红马也陪了他十几年,驮了不知道多少枕木,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撒手。
但为今之计似乎只剩一条,送走马。
他双手捂面,半晌,终于才说:“马能送走,但是秦小北呢?”
同为建设西北而奋斗,大家也算同道中人,魏摧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也难得迷茫:“那就是尊瘟神,应该由谁来送?”
如果是曾经,还没有结婚的他,他会毫不犹豫搞死秦小北。
但现在他有了媳妇,也有了牵挂,他就不敢冒险了。
话说,曾强曾司令的政治敏锐度一般人没有。
曾风也完全继承了老爸的政治嗅觉。
他并不知道秦小北的宿命和下场,但是他能预见到。
所以他先朗诵了一句诗:“牛郎欲问瘟神事,一样悲欢逐事波。”
再说:“以我看,那尊瘟神会自掘坟墓,也已离死不远,咱们等着就好。”
他的屁股只做了简单的包扎,还没有输液消炎。
因为感染,他发烧了,眼眶铁青,面色蜡黄,还在不住的发抖。
躺在床上的姜瑶提醒说:“曾风,你该去医院了。”
陈棉棉也说:“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魏摧云不知道他媳妇跟曾风谈过的事,也很感激曾风为枣红马做的事。
家里也没啥值钱东西,他翻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拍到曾风手中说:“这是我剿匪时,从土匪窝里搞来的,上面镶的是真黄金,带着吧,防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