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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工大院女儿奴[年代]_浣若君【完结】(98)

  毕竟他讨厌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也并不喜欢他这种人。

  陈棉棉睡得正香,是被一阵凄厉的哭声给吵醒的。

  出到走廊,就见个皮肤黝黑,双手粗糙的像鸟爪,一身补丁的女人跪在地上。

  她欲去扶,却见魏摧云走出急诊病房,把女人搀了起来。

  女人哭着说:“魏科,我家西岭不可能是特务的,孩子的衣服鞋全是我自己做,他也没给家里多拿过一分钱,我盖的被子还是结婚时的喜被,我苦了一辈子啊。”

  魏摧云也有点不相信:“他一点钱都没给你留?”

  女人说:“他隔三岔五上申城看病,工资自己花,家用是我糊火柴盒补贴的呀。”

  魏摧云也忍无可忍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将来其实也这样,贪官和原配在国内吃苦,花重金在国外养小老婆和孩子。

  女人要想陪一个男人吃苦,那恭喜了,她会有吃不完的甘。

  那是邓西岭媳妇儿,吃苦半辈子,丈夫成了特务,她少不了也要被劳改的。

  可怜的女人,男人享福没她的份儿,但有罪还得同担。

  不知道赵凌成把闺女抱哪儿去了,也不知道小家伙攒了三天,肚肚通畅了没。

  陈棉棉估计他应该在儿保科,于是找了过去。

  却见拐角处站了好多女护士和抱着孩子妈妈,探头探脑的在笑。

  她也爱吃瓜,于是凑了过去,问:“出啥事啦?”

  一个小护士说:“来个男的,光明正大要套套呢,好稀奇。”

  这个年头有避孕意识的男性非常少,睡一觉就给媳妇种个孩子,在他们看来也是天经地义。

  有男性抱着孩子来儿保,又是要避孕套,女同志们就觉得稀奇了。

  陈棉棉探头一看,就发现瓜好像跟自己有关。

  因为赵凌成站在取药室的木头窗口,正在说:“医生同志,夫妻有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吗?”

  他抱着闺女,理直气壮的指墙上:“有性生活又想避孕,每月限领两枚。”

  如今的小雨伞也是管控品,基地医院每月也会发两枚。

  但每对夫妻要登记的,限领两枚。

  赵凌成觉得一个月就两枚,不够用,他感觉只要放开,他一晚上就能用完。

  他是来钻漏洞,想多领两个,没想到碰上了蛮不讲理的人。

  窗口里是个年轻女医生,居然来了句:“孩子还那么小,你要不急着抱小的,忍一忍不就行了,那么点破事都忍不了还干啥革命,我看你呀,就会欺负女人。”

  这整个大西北,人的观念似乎都不正常。

  在赵凌成看来,只要男女都喜欢,性就是很美好的。

  但本地女性似乎把性都当成是一种男性的掠夺,以及对女性的伤害。

  女性对男性也抱着天然的敌意。

  妞妞也撇着小嘴,和爸爸一样委屈。

  赵凌成觉得自己没做错啊,但挨了气不说,对方还说:“这个月的已经发完了,想要下个月再来,不就那点破事嘛,忍一忍吧!”

  赵凌成看妞妞,妞妞也看他,父女一样的眼睛,一样的无语。

  挨了一顿骂,便宜也没占到,这算什么?

  怕男人不好意思,陈棉棉在赵凌成折回来,一群女同志盯着他笑时弯腰,躲到了人群背后。

  等他们父女离开后她上了药房,伸手:“姐,救个命!”

  对着赵凌成恶语相向的女医生对陈棉棉态度挺友好:“妹子,咋啦?”

  陈棉棉说:“我身体不太好,不想太早怀孕,但男人,你懂得,挡不住呀……”

  女医生立刻抓了三只小雨伞过来,还说:“不够了再来要,多着呢。”

  陈棉棉笑着说:“谢谢!”

  赵凌成当然不懂,从将来来的陈棉棉其实也无法理解。

  但这个年代,劳动最光荣伴随的是,男人们普遍不爱洗澡讲卫生,又还都爱抽难闻的旱烟。

  在西北被男人睡,跟被野猪拱的感受是一样的。

  所以女性整体对于性才会特别痛恨,见了男人,也就得借故撒个火。

  如今的小雨伞还是油纸包装的,一个油纸包里就两枚。

  上面还印着能叫男女一看就能翻身起来闹革命的,鼓舞人心的红标语。

  她回了病房好一会儿赵凌成才回来。

  没搞到小雨伞,但人得吃饭,他刚才上医院食堂打饭去了。

  正值丰收季,医院的伙食很不错,糜子谷垛,先自然发酵糖化过的,带着一股糜子特有的,蜜一般的甜香味,配上玉米糁子糊糊,就是纯素也很香的。

  看赵凌成兴致不高的样子,陈棉棉就故意把小雨伞放到了病床上,拿被子盖起来。

  一会儿他要撩被子起来,坐着吃饭,他不就会发现了?

  她要看看,蓦然发现套套,他会是个啥表情。

  但她才盖上被子,只听夸夸一阵脚步声,气势汹汹的,一大帮人冲进了病房。

  严老总,市公安局局长,还有几个陈棉棉不认识的。

  所有人的脸色全是青灰的,严老总抓上赵凌成的手:“我可算找到你了。”

  他是大领导,他手下出了个大间谍,他也难辞其咎。

  昨天晚上先到公安局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他就杀到农场去了。

  在农场待了半夜,回到市里,这才找到赵凌成夫妻。

  开门见山,严老总又说:“当时从申城医大叛逃的女孩子总共三个,你是怎么确定那个叫李爱龄的是首领,而且目前活跃在对岸,在做特务头子的?”

  赵凌成看了看严老总身后那帮人,别人都走了,但公安局长没走。

  关上门,赵凌成说:“我曾经见过军统征召的所有女特务,那个李爱龄,在她12岁时就已经被父母送到女子警官学校,也就是军统特训班了。”

  其实林蕴的小儿子也是,狂热的军统特务们,把十二三的小孩子全部集中起来统一培训,叫他们痛恨共党,残杀共党。

  如今对岸,老蒋在实施的白色恐怖,也是那帮孩子在搞。

  严老总有点生气的:“赵总工,我很钦佩你的学识水平,但是你为什么之前不讲呢?”

  赵凌成眸光冷冷,语气也很差:“严书记,一开始那三个女孩是忆苦思甜的模范,到处演讲,诉说曾经的悲惨身世,而且既然12岁就入了军统,你觉得她不会化名,不会易容吗,而且我又不是申城公安,有资格申她的档案。”

  那三个叛逃跑的女学生登过报,也很出名,大家也都知道。

  但不是赵凌成不讲,而是,既然那个叫李爱龄的受过训,就会给自己捏造新的悲惨的身世。

  赵凌成又不关注外界,也是直到专门查邓西岭,翻档案时才发现的。

  而且他要讲出来,曾风那样的所谓小将,不得怀疑他,批判他?

  严老总不停的舔着唇:“那你知道她到底腐蚀过多少党内同志吗,还有没有像邓西岭一样上当的人?”

  再说:“对了,既然你见过的女特务不少,正好把咱泉城外地女干部的名单审一审呢?”

  万一有女间谍还潜伏着,等跟苏方开战,那可就定时炸弹了。

  赵凌成看公安局长抱着厚厚一沓东西,也只好答应:“留下吧,回基地了我慢慢看。”

  这件事解决了,但还有个当务之及,严老总都快要急死了,他直跺脚:“邓西岭可真是害人又害己,各个农场的公粮必须马上收,秋播在即,他这一被逮捕,民兵队人心浮躁,这叫我如何是好?”

  公安局局长说:“您也别太着急,摧云可以挡一挡的。”

  赵凌成都没说什么,但陈棉棉却说:“魏科长和邓队是好朋友吧?”

  又瞥一眼远处,低声说:“你们确定他没有任何问题吗?”

  今天的严老总,自信的就好像昨天的魏摧云。

  魏摧云也跟他讲过陈金辉害了自己的事,严老总笑呵呵看陈棉棉:“小陈同志,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们女同志都比较情绪化,但其实魏科人不坏。”

  陈棉棉直觉魏摧云也不是坏人。

  可他身上肯定有污点,要不然,将来他就不会被被枪毙。

  而且像严老总说的,马上要秋播,还要收公粮。

  民兵队可经不过再换一任领导了,何况陈棉棉有个绝佳的人选要推荐。

  她笑着说:“严老总,您知道的,我又红又专,不但是优秀翻译,而且是个优秀的革委会主任。”

  对于她的工作,严老总恨不能双手竖大拇指,因为昨晚他差点没被路上的土豆给绊死。

  但他还没夸呢,她又说:“我有个推荐的人选,就是被邓西岭蓄意迫害,又被国党在解放后还要持续追杀的,我党的优秀工作者,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林衍!”

  严老总呆住了,公安局长也唰的扭头,在看赵凌成。

  赵凌成也呆着,又是个出乎意料,但听起来又似乎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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