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回来了啊。”秦潇潇见童舒进来,忙招呼她一起。
家里暖气打得很足,童舒冲秦潇潇点了点头,摘了帽子手套和口罩,大大地透了一口气。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手,点了一份麻辣烫,端到秦潇潇边上,两人一起看综艺。
“你俩倒是潇洒。”过了一会,王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挤在一起的两姐妹酸酸地说。
“那你也过来。”秦潇潇斜睨他一眼,不走心地说道。
王杰摇摇头,一脸无奈地笑了。他的脸上手上都是泥土,仔细地洗干净之后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秦潇潇和童舒也算是从小被家里人宠大的,对于做饭这个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也就舒丽对王杰的教导严格一些,对他说男孩子还是要多做做家务,现在女孩子都是娇生惯养的,没人愿意嫁给一个啥也不会的男人去当保姆,期间多次搬出秦潇潇和童舒加深王杰的理解,所以小辈三人中,王杰算是最多才多艺的一个。
“哎呀,你们三个已经吃上了,那我饭做多了。”舒华从小岛出来,手上端着一大锅冒菜,看见三个人围在茶几边上吃粉的吃粉嗦面的嗦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呀!是冒菜!那我还能再吃一点。”秦潇潇看着这锅红彤彤的冒菜,两眼放光。
“那,那我也尝尝。”三个人举着筷子就向餐桌围拢过去。
舒华都要被他们逗笑了,嗔怪着让他们先坐好,等人齐了再吃。
说话间,众人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洗手的洗手,盛饭的盛饭,很快就围着餐桌坐了一圈。
秦加强猛猛扒了两口饭,又一口气喝下一碗紫菜汤,舒服地叹息:“妹夫,你做的那个自动播种和采收的机器确实挺好用的,可是现在棉花去籽这个活还是手工在做呢,工作量太大了!大姐那边每天不知道要多少棉花,我和大哥老腰都要断了。”
舒丽也正发愁呢:“之前还以为进度已经很快了,结果根本是供不应求,舒舒早上又把仓库搬空了,要再做这么多的量还得要好些天,妹夫不然先琢磨一台弹棉花的机器来吧。”
童嵩明一个头两个大,虽说有设计图册,基本上所有能想到的机器,他都能给做出来,可偏偏又是这个活最不好做,因为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能帮得上忙,从材料到加工成零件还必须在小岛里完成,后面组装又是一项大工程。
童嵩明脸上似乎都带上了一些风霜,他沧桑地说道:“我尽量吧。”
童舒看她爸的表情,出于父女之间的特殊感应,她大概察觉出来童嵩明应该是有些吃力,饭后,她特意找到在房中休息的童嵩明,问了问情况。
“唉,舒舒,爸没事。”童嵩明说道:“现在这种情况,那不做也得做,咱们又没办法靠别人。你那个任务光靠你姨妈他们手工做做,那要弄到什么时候去?爸这边稍微赶一赶,一台机子出来,抵得上十几个人力,早点结束,早点恢复正常,我还想带着你妈出去周游世界呢。”童嵩明说完,露出一个向往的笑容。
童舒看着她爸的表情,心里酸胀胀的,她当初只是猜测那个任务奖励拿到之后可以改变现在的世界,一家人就都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并且为了达到任务目标不断努力,和一开始怀疑小岛的存在完全不同。
童舒捏了捏童嵩明粗糙不少的双手,想了想,说道:“爸,你那个机器,要是有经验的老师傅,能帮上什么忙吗?”
“老师傅?哪里找老师傅?”
“这个先别管,你先说说呢,还是说只能全程你自己做?”童舒问道。
童嵩明思索了一下:“现在做好的机器,材料都是在小岛上采集的,在岛上用意念就可以把不同的材料加工成我需要的零件,只是组装还得自己来。但后来我试过一次把材料带出来,那就完全不行了,怎么想,材料都还是材料,不能加工成零件,不过零件可以带出来组装。”
童嵩明说着,从口袋摸出来一颗螺母:“你看,这个螺母就是我用岛上的矿石做的,反正最后机器做好也是放在小岛上用,我都是原地装好,然后让你两个姨父运走的。”
童舒听完,心里已经有了计划:“爸,那如果你在小岛生产零部件,我在外面找了老师傅给你组装,那会不会快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像姨父姨妈说的去籽机和弹花机我们多做几台,放在外边用,那是不是还能雇几个人帮我们生产?咱家以后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生产棉制品了?”
童嵩明听了童舒说的,心里一阵激动,转念一想,又有点踌躇:“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会不会暴露我们家的秘密呢?”
“只要我们给够了好处,我们只要拿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其他细节自然会有人帮我们解释的!”童舒心一横,豁出去了。
“好!那咱们一家人再讨论讨论,没问题的话就这么办。”
童舒把童嵩明给的螺母装进兜里,兴冲冲地开家庭会议去了。
第31章
闻少程这边,战士们紧急从船舱撤离,被分别安置在小区和附近空余的民居里。
身体较为强壮的,已经加入了抗灾工作,因为九龙交社区提前做过准备,所以附近一片小区状况还算良好,闻少程分出一队人帮着朱成处理灾情爆发后去世民众的身后事,而他本人则带队去到城西查看情况。
冻结后的冰面十分难走,幸好之前刘万起派过人到城北一高打捞物资时有捞上来几百双钉鞋,应该是学校之前田径队使用的,高中生的鞋码和成年人的差不多,战士们挑挑拣拣每个人也能凑齐一双。
“少校,你这个,”刘万起奔波一晚上,现在终于能喘口气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上司,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挺萌的哈。”
闻少程换好钉鞋,跺了跺脚,包了厚袜子和塑料袋的脚塞在不算大的鞋子里,感觉总有些紧绷。听到刘万起说话,闻少程伸手在耳边摸了摸,毛绒的质感拂过他的指尖,他突然想起晚上出门前童舒那张红扑扑的脸。
闻少程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随即伸手摘下这个与他气质集齐不符合的粉红色毛绒耳罩,精准地丢到了刘万起手里:“戴上。”
“诶?诶!干什么,我不要啊。”刘万起本来想揶揄一下闻少程,没成想他直接把东西扔给自己了,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哪里用过小女孩的东西,捧着耳罩颇有些手足无措。
闻少程将兜帽的抽绳拉得更紧一些,尽量减少脸部露出的面积,他看着刘万起军帽被冻得青紫的耳朵,并不理会他这时候死要面子的拒绝:“戴上,不然你这耳朵别要了。让战士们都找件带帽子的厚衣服,换上之后我们再出发。”
刘万起看着闻少程严肃的表情,也不敢玩笑了,别别扭扭地戴上粉红毛绒耳罩就去队里传达领导意见。带着帽子的冬装实在不多,不过还好,工厂帮着做冬装的工人还贴心地用边角料做了不少帽子,大家稍微分了分,也勉强够用。
“嘶——少校,嘶,已经整装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刘万起的耳朵稍稍回温,持续又尖锐的刺痛感源源不断从脑袋两侧传来,疼得他龇牙咧嘴,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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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气,我差点死在船上!”东野鸣铁青着脸,蹲坐在火堆边上,满脸戾气。
“还好我们离民居不远,还得是老大反应快,不然我们都得冻死在船上了。”充当翻译的R国男大学生本间春雄烧好一壶热水,小心地倒了一杯递给东野鸣。
东野鸣脸色稍缓,随即又带上了煞气,一把将不锈钢杯扔向角落里啼哭不止的人:“蠢货!赶紧闭嘴!不然我就把你死掉的老娘拖进来当燃料烧!”
本间春雄闻言赶紧朝那个方向怒喝了几句。
角落里,郝佳的哭声一下子被闷在喉咙口,她惊恐地捂住嘴巴,又往墙角缩了缩,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东野鸣用R国语又骂了几句,本间春雄已经将他摔远的不锈钢杯捡了回来,烫洗过后又重新给他倒上热水。
几个月前的那次未成功的偷袭,让郝大东在这个R国组织里被边缘化,他们一家的舱房也从上层被换到了底层。郝大东明白,如果连这个组织也容不下自己,那自己一家只能过上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了。
东野鸣在九龙交社区开了一枪之后没有找到闻少程的尸体,天性狡猾谨慎的他回到港口后将船停泊在了一个隐蔽的海湾,一众人三五不时开着小艇到沿海的小村劫掠一番,郝大东为表忠心,每次都自告奋勇地跟随,几个月下来,他手上也沾上了不少人命。
这帮人在Z市沿海地带无恶不作,却因为行动诡谲一直没有被抓获。
郝大东无法回到岸上,却也忍受不了在船上苟延残喘,终于在某天晚上,他动了个脑筋——把自己的老婆史萍香送到了田村一郎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