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干的好的话,不见得会比现在赚的少。
见张稚不说话,像是走了神,赵季便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想什么呢。”
张稚嘤咛一下,回了神,犹豫了阵才开口,“赵季,你想没想过不做现在干的这些事……你想没想过要转行?”
“没想过。”
“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搞不好哪天……哪天就……”
张稚避晦,斟酌着没说出口。
赵季早就同她解释过,他是干什么的,但当时张稚脑子里也没有什么概念,如今赵季仅出去了五天便被砍了一刀,才让她感受到了紧迫的危险感。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你怕我会死吗?”赵季问道。
“那当然了,你死我不就成寡妇了,我这么年轻,我才不想当寡妇。”张稚拧了一下赵季腰上的肉,恼怒道。
他忍痛笑着道:“你就是成了寡妇,也是最漂亮的那个,还愁找不到下一家。”
这话说的不像赵季的性子。
她忽然觉得说这话的赵季有些奇怪,但这种奇怪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有道理,那我现在先谋杀了你,这就去找下一家。”她也笑眯眯地盘算着。
“你敢?”
赵季一个翻身,两人上下对调,张稚被压了在他的身下。
“小心背上的药粉,别洒在床上。”
张稚被压制着,却并不恼怒,她觉得这才像赵季。
“我知道。”
赵季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几下,并没有怎么深入,便放过她了。
这就有点像她前几日看的话本子。
看这来势汹汹的架势,还以为赵季能把她怎么样呢,结果也就那么一回事而已。
什么也没有发生。
张稚不知道她自己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赵季认真端详地瞧着她的脸,微微眯了眯眼道:
“张稚,你的心事很好懂嘛,怎么感觉我没把你怎么样,你反而有点失望?”
他说这话时,手开始不本分地摸在张稚衣领上的扣子,她心里一瞬间便怂了,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有,你都快半残了就别想这档子事了,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
“……”这是在说他不行???
“今晚你就在床上趴着睡吧。”张稚打了一个哈欠,灵活地从他的身下溜走。
赵季死死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过她,“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背上这道口子会影响我发挥吗?”
张稚拍拍他的肩膀,欣然安慰道:“别多想,继续趴着,药粉要掉下来了。”
“……”
赵季屈辱地趴着睡了一晚。
不仅如此,由于张稚已经不是刚开始那样,被碰了一下就满脸通红的纯情小姑娘。
所以,虽然和赵季还没有过实战经验,但她理论经验丰富,看那么多书也不是白看的,赵季现在的状态一看就不行,即便挨着他睡觉,她也不会故意隔开距离。
……甚至她发现把腿搭在赵季身上,姿势反而更舒服。
张稚十分舒爽地度过了这一夜。
……
天蒙蒙亮的时候,往常这时候赵季已经醒了,但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这回儿还没有醒。
张稚睡饱了觉,自然醒。
见赵季还没醒,她更是来了精神,只草草披了件外衣,就开始用指尖挑动落在他眉宇间的碎发。
细细的,痒痒的。
张稚忍住笑意,轻轻拨动着,直到一只大手从被窝里伸出,一下子将她的手抓住。
“……你欺负我。”
赵季的眼睛仅能眯开一条缝,露出里面黝黑的瞳仁,但好像下一秒就要睁不开了,一看就是没睡够。
他透过眼里的这条缝看着张稚。
以前,赵季盯着张稚看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躲开,而现在借着朦胧睡意,张稚只是满脸笑意,并不排斥他现在的凝视。
“好看。”赵季道。
从他第一眼见到张稚,便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好了,别贫嘴了,先松开我。”张稚晃了晃被握住的手。
“不要。你欺负我。”
语气像个小孩子,手里的力道却是一点不松。
明明赵季的年纪比她大,张稚却坦然接受这样的撒娇,还觉得这时候的赵季有点可爱。
“我不是说过要给你做早饭嘛,你松了,我就做饭去。”张稚和赵季协商道。
听到这话,赵季的手有所松动,但并未完全松开,像是还在犹豫考虑。
张稚趁着这机会瞬间挣脱出来,转眼看见被迫松了手之后的赵季像一条离开水源的软趴趴的死鱼一样,郁闷地在床上趴着,看起来毫无生气。
张稚穿好衣服,起来梳洗打扮了一番,她没骗赵季,她今日是真打算给他做一顿早饭。
自打来了这里,早饭一般就是喝白粥,但是因为张稚没找到米,所以她决定烤番薯。
一大早上起来,就能吃到一顿热腾腾、甜香香的烤番薯,那是何等的幸福!
张稚正在厨房烧着火,不一会儿进来了个人,见到她还吓了一大跳。
“嫂嫂早。”
已经回了云水县,雍声照例过来给两口子做饭,不想在灶台前碰见了张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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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稚:所以咱俩每天的饭都是雍声悄咪做的?
赵季:嗯嗯(点头),不过不用担心,我会说是我做的。
张稚:担心你个鬼!你自己为什么不做?
赵季:我懒[狗头叼玫瑰]有小弟为什么不用?
第14章 不太平 生娃娃要趁早。
赵季的那些个兄弟伙儿长得都差不许多,高矮胖瘦都有,张稚能叫的上名字来的只有两位。
一个是黄术,另一个就是雍声了。
看着眼前背着光站在她面前的瘦高个,张稚勉强辨认出来:“雍声?”
对面的人应了声,看着她烧火的架势,顺嘴问道:“天还早呢,嫂嫂这是要做饭?”
他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大清早见到小两口中有人过来做饭了。
“嗯。”
张稚点了点头,“我打算烤点番薯。”
“嫂嫂真贤惠。”雍声夸完了,也没闲着,从厨房的某个隐蔽角落里拖出来一大袋子的番薯。
尘土飞扬,两人都被呛了一下,连声咳嗽。
“嫂嫂,还是我来做吧,您回去休息就行。”雍声道。
“没事。”
张稚突然想明白了些事情,“自打我来,一直做饭的是你,对不对?”
雍声腼腆一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要嫂嫂能和主公把日子过好,谁做饭都是一样的。”
雍声这么说,张稚便更加确定,她还以为每天都是赵季做的饭。
“唉,那还是麻烦你了。”
谁叫她嫁了个懒男人。
“没事儿,嫂嫂,兄弟们那边也是我做饭,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这话说得直往她心窝里扎,更愧疚了。
张稚将雍声赶出了厨房,这顿早饭她做定了,那牲畜都有歇脚的时候,怎么着也要让人家歇一会。
厨房飘出烤番薯的香味儿的时候,赵季醒了,隔壁的张稚也听见了卧房门传出响动,随之而来的是赵季和雍声在院子里的说话声音。
她听得不大真切,对于两个大男人说的什么她也不关心,但是她现在刚好有话要对赵季说。
张稚便从厨房出来,耳提面命地将赵季‘请’了进来。
赵季嗅了嗅厨房里的味道,“烤红薯?好像很久没吃过了……”
张稚则抱臂瞧他,问道:“你咋好意思天天叫人家雍声起早贪黑地过来给咱俩做饭?”
赵季错愕了阵,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了。”
张稚想的是,赵季这帮人现在还正当青年,有的是力气手段,想当个地痞就当,那等他们都老了,自然也就散伙了,到时候指望谁做给她们小两口吃。
就算雍声愿意,那总不能一直捆着他,三个人搭伙怎么过日子?那像什么话!
赵季只当是张稚脸皮薄,不好意思,宽慰她道:“没事儿,他都习惯了。”
没成亲以前,赵季和手下的兄弟到处风餐露宿,吃住都在一起,总不能各人做各人的饭,好歹有个专门的人将饭做了,再说了,也不是光让雍声一个人做,还有其他人帮着呢。
“烤红薯熟了,吃饭吧。”
赵季拨了拨锅炉造里的炉灰,露出来外表被烤得黢黑的番薯,用手指戳戳,里面已经变软了。
赵季将烤好的番薯拾到盘子里,三个人在院子里的木头桌子上吃早饭。
热气腾腾的番薯内陷软糯香甜,在场的人吃了,就没有不满足的。
“对了,嫂嫂,上次收钱的事儿还没完,我们还得去一趟。”
听见这话,张稚手里的烤番薯都不香了,她看了眼说话的雍声,随后将目光移向赵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