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喜欢,那要是不喜欢……”
江鹭一时又陷入焦虑。
再过几天就要去和宋魁的父母吃饭见面,他们会喜欢她吗?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未来婆婆,宋魁提起的并不算频繁,以至于她的脾气、个性,仅靠他的形容远远不够。以后她们之间的相处会是怎样,能不能融洽?
唐静瑶安抚她:“婆媳关系这事更多还是取决于老公的态度。反正我要是从我婆婆那儿受了委屈,张俊肯定会给我找补回来,想法儿安慰我的。有什么矛盾,也是他去解决,这样就能避免婆媳之间产生冲突。我看你家警察叔叔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有他从中调剂缓和,你就把心放宽吧。”
希望吧。江鹭也只有安慰自己,以后要过的关还多着呢,别想那么远,先把眼前的这关过去再说吧。
情人节是除夕夜的前一天,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但不出所料,宋魁还得坚守岗位,放不了假。尤其他又是队领导,不仅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过节期间也还得值班。年年如此,从无例外。
他顾不上家里,更别说准备什么情人节的浪漫惊喜,江鹭也不舍得他操心,自己厨艺不好,就做了两个小甜品,从外面买了几个菜,在家等着他。
晚上八点多他才下班回来,手里抱了花,还拎了只精巧的手提袋。
前两天他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她,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当时让他不用费心准备,她也不很介意这些,能跟他一起过节就好。没想到他百忙之中,最后还是抽时间买了花和礼物。
江鹭把花和礼物在茶几上放下,顾不得别的,第一件事是回来给了宋魁一个结实的拥抱,搂住他脖子在脸上亲了又亲,“谢谢警察叔叔,情人节快乐。”
宋魁也抱住她亲了一阵,才松开手催促:“去看看给你买了什么。”
她拿起袋子,一看见手提袋上的品牌名,眼睛都瞪大了,“你怎么买这个,好贵的!”
他脱掉外套过来,“有一次陪你逛商场,你不是去试过么,我看你挺喜欢。”
丝绒的首饰盒里躺着一条精美的白色挂坠金手链,她才想起来,当时在网上刷到这条手链,觉得很特别,刚好逛街有空,就拉他去试了。虽然不免有些心动,但也只是试试,没有真的想买。这种奢侈品,品牌溢价高,太贵了,感觉有点划不来。
她是喜欢的。感动他心细,又心疼他破费,觉得自己戴这么贵的东西很不心安理得,想让他拿回去退,却不忍伤害他一番好意。矛盾地揪着眉心,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纠结不已:“太贵了吧……”
宋魁没得到想要的答复,追问:“喜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可是……”
“喜欢就行了,其他不重要。”他将手链从盒子里拿出来,拉起手为她戴上。
江鹭还是觉得太贵重,“花了多少钱啊?”
宋魁弹她脑门,“你管它多少钱,再问生气了啊。”
江鹭咕哝:“你挣钱也不容易,不想你乱花嘛。”看他笨手笨脚地捏不住扣,鼓捣半天不得要领,便帮他一把。
手链戴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宋魁有些挪不开眼。将她小手托在掌心里,满意地端详了好半天,“多好看,珠宝首饰这东西还是得买贵的。再说,我挣钱就是给你花的,不然攒着干啥?”
江鹭嘁一声:“不是说以后工资卡上交吗?”
“上交啊。”
“那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我心疼我的钱也正常。”
以为这样说会噎住他,没想到他答:“你努力花,我才有动力往上拼,多挣点,不然就干个队长一辈子混吃等死了。”
江鹭挨过去,“你现在嘴怎么这么甜?”
“过节呢,可不得嘴甜点儿。”他搂过她腰贴住自己,低头在她唇上一吻,“我的礼物呢?”
“礼物哪有自己主动要的?我没准备。”
“不对吧,那天答应过送我什么?”
“什么?”
“你。”
“……还没吃饭呢!”
宋魁的吻移到她耳畔,将她耳垂含在口中轻吮,嗓音也浑浊起来:“我想先吃你。”
江鹭推他不动,“你怎么成天就想那事……”
嘴上咕哝,其实却没真的不肯。欲拒还迎地,也就依了他。
还在客厅,他已迫不及待地掐腰将她拎起,放在身前的单人沙发靠背上。江鹭被迫攀住他肩头,腿也缠上他的腰,头顶的白炽灯将他潮红的面和失焦的眸映得分明,他魁梧的胸膛压过来,她连央他:“别在这儿,去卧室……”
“等会儿再去。”
他不依,跟座山似的推也推不动。江鹭只好妥协地闭眼。
视觉关闭以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敏感了。
听他诱哄地吻着她,耳边粗重的呼吸如雷,胡茬刮在她面颊上微痛,一缕清淡的薄荷香气若隐若现。睡衣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翻涌热浪的胸脯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唇吻下去,滚烫的热包裹而来。
嗅觉,听觉,触觉,他全然地占有她的一切,江鹭的意志力一秒崩碎,哼声抱紧他。
宋魁吻着她没有松开唇,解开裤带和拉链,从裤兜里摸出一只已经拆开外包装的避孕套。
这一小盒里只有五只,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提前抽出一只放在裤兜里。撕开后,他摸索着戴上,抵住她,缓慢地推进,让她有时间适应自己。
这是江鹭的第二次,虽然痛感比上次轻了许多,但她还是因为怕疼盘紧他,腿裹在他腰间,指甲掐进他背脊的肌肉里。
绵绵潺潺的晃动里,江鹭第一次这样清晰地看到他的神情,看他汗水淋漓,眼眶压低,为她而沉溺陶醉。他眼里的自己则贪享地微仰着头,他们只因动物的原始本性而驱动,世界转瞬间风雨飘摇,将似倾覆。
她像乘着浪上下颠簸,两片胸膛紧密相贴,柔软与坚硬在黏腻的汗意和热意中融化。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江鹭已无法思考,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喊他,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句子。耳边的声音缥缈远去,直到感觉到他胸膛里震动着闷哼,从喉间滚出一声低咆。
她虚软地向后仰去。
第0084章
宋魁抱着她停下,她攀住他脖子,吻在一起。
江鹭的手不自禁地梳进他汗岑岑的短发,迷恋在此刻温存着接吻的感觉,即使他仍然埋在她温暖深处,此时这样的拥吻和相融已与情欲无关。
穿过激情浪潮后一切归于平静,但胸膛里的雷动没有止息,两具身体仍然相接,余韵的颤栗在腹腔里如涟漪般一圈圈涤荡开来。
好舒服。
她全情投入地享受其中,直至身体和灵魂都浸润在满溢的幸福里。现在想,好像在沙发上做也不是那么难为情了,或许她还可以接纳更多,无论姿势或是地点,只不过……大概以后关于这张沙发的记忆也会被刚刚的一切占据,在某时某刻成为诱发下场酣畅淋漓的引信。
等彼此的唇分开,她埋在他肩膀里,忍不住轻咬他,嗅他身上的汗水气息。
酥痒的触感从她嘴唇下传过来,宋魁想看她现在舒服后的模样,可她不依,他只能揉着她温声哄:“乖,衣服湿了,我脱一下。”
她黏着他扭捏,勉勉强强松开手。
宋魁拉开她些,看她转开湿漉漉的视线,粉颊上镀着层汗津津的莹亮,耳朵尖也透着抹红,黑色长发披散在她白皙柔润的肩头,堪堪盖过形状漂亮的锁骨。
勾起她下颌,她才似嗔似恼地掀起半盏眼帘瞄他,可爱透了。
还没彻底消减下去的欲望又再卷土重来,他扒掉湿得半透的t恤,扔在沙发上,抱起她往卧室走。
江鹭慌忙攀紧他,以为他事办完了,可看这架势似乎是还要再来第二轮,慌张叫道:“你干嘛?”
“你不是喊着要去卧室?”
“我说的是刚才!”
“刚才是前菜,现在才是正餐。”
事后,江鹭躺在床上等他去浴室冲洗,盯着天花板,好想搜索“男朋友体力太好了怎么办”。
他八点多进的门,现在都九点半了,他们才刚刚洗澡准备吃饭。就算掐头去尾,他也足足折腾了有五十多分钟……一次比一次时间久。
客厅的那张单人沙发被他推得向前挪了好大一截,床上一团糟,她嗓子也又喊哑了。
江鹭拿着玻璃杯小口小口抿着水,看他洗完澡出来,只穿了条内裤,从地上一件件捡起她们的衣服和她的内裤,把沙发归位。
“内裤给我。”她过去管他要。
“脏了,我给你洗洗去。”
江鹭硬抢过来,攥到手里,果然是湿透了,嘟囔:“我自己洗。”
等她回来,桌上的菜早都凉了。
拆开包装,她气呼呼问:“你就不知道去热一下,还吃不吃了?”
宋魁讨好笑,“没想着这个……吃啊,都准备了为什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