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联系不上所有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了她而着急。
终于,忍无可忍。
贺知意一把拉开卧室门,守在外面的保镖立刻上前,恭敬的请贺知意回去。
“贺小姐, 陆董吩咐, 您不能离开这里。”
两个保镖人高马大,一拳能打飞她十个。
贺知意无意于为难两个局外人,大吵大闹也解决不了什么, 她淡定开口:“徐六呢?”
这里, 她稍微熟悉的也就只有徐六一个了。
奈何这二人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也没有离开, 就这么瞅着她。就跟两个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
“行,人我不找,手机我也不要,我行李箱呢?”
保镖一:“......”
保镖二:“......”
很好。
贺知意“砰”的一声关门,两个保镖刚松口气,正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下一秒门突然又被推开,刚才的那句话刚想再说一遍,就被贺知意拽进了卧室。
二人同时低头, 握住他们胳膊的那只手仿佛一只大钳子。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怎么能有这么大劲。
“贺小姐...”
贺知意冷脸,盯着他们,就在二人揣揣不安时,终于得到了救赎:“会打牌吗?斗地主。”
保镖一:“贺小姐您行行好,擅离职守会挨罚的。”
保镖二:“陆董知道了会生气的。”
“擅离职守不行...”贺知意略一沉思就有了主意。
徐六上楼时眼睛差点没掉出来。卧室房门大敞四开,贺知意坐在门口,门外是两个保镖,而地上是乱七八糟的扑克牌。
“你们...”徐六冷脸,保镖正要站起来就听,“怎么不带我一个啊。”
“别斗地主了,咱换个别的。”徐六硬挤了过去,张嘴就是加筹码,“夫人,咱玩儿赢钱的呗。”
“行,玩儿。”
已经要被逼成原始人的贺知意,钱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大方点头。但是玩着玩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小脸儿皱成了苦瓜脸。
保镖一小声说:“徐哥这方面特别厉害,之前陆董去砸赌场时,徐哥上牌桌给陆董赢了一千万。”
贺知意咬牙:“怎么不早点说。”
她快输到十万了。
这个时候耍赖应该没事吧?把牌摔了,扭头就走。
“都挺闲?”
正纠结着,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下一秒这局自动散了,两个保镖像木头桩子一样挪远,徐六也默默遁走。
陆简行居高临下的看着贺知意,突然弯腰,抓着她手腕,拽进屋内。
门被大力关上后,两个保镖莫名有点心疼贺知意,这下完了。
他们陆董虽然是正人君子,但他打女人!
...
被摔到床上时贺知意懵了一下,身上被压时又懵了一下。等到大脑开始工作,嘴唇已经被啃到刺痛,胸前也有一只手在胡作非为。
陆简行如同一头饿狼,对着她又咬又啃。
两人身体极度契合,稍微点点火就能出事,贺知意在想□□时理智回笼,硬是压住了生理上的行动。
陆简行捧着她的脸,眼里的侵占欲已经到达了极点。
“不是说金丝雀吗,那贺小姐连最基本的服务都不肯给吗?”
“哪能。”
那天掐出来的红痕已经消了,贺知意攀上他脖子,主动亲了亲他嘴唇:“陆董想,我肯定得满足,按照规矩我是不是应该先去洗洗?”
陆简行目光变幻莫测,最终一把搂起她,扛着人进了浴室:“一起吧。”
水花四溅,门板晃动的声音,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以及...呻吟声,喘息声。
各种声音汇集到一起,让人浮想联翩。
贺知意再出来时身上滴着水,身后跟着陆简行,贺知意赤着脚,踩在地上会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
他便踩着她的脚印,直到她坐到床上。
“我没想骗你。”他跪到她脚边,单手捧起那双脚,裹住浴巾替她仔细擦干。
“我说过负责,你不要我,我只能胡编一个名字,等后面想说的时候已经晚了。”
“借口。”贺知意拽了个枕头过来,随手扔到地上。后者会意,扯过来垫在膝盖下面。
“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说。”
“说了你还会要我吗?”
“不说你怎么知道?”贺知意抽回脚,盘腿坐在床边,浴袍分散开,有些遮不住大腿上的红痕。
“陆骁,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更不喜欢别人骗了我这么久。”
“那你就不要我了吗?”陆简行抬头,“我就只骗了你这一件事。”
贺知意说:“可你为了这一件事撒了无数次谎。你不能说一句有苦衷,身不由己,我就得为了你的行为买单。”
“陆骁,我不高兴。”
陆简行瞳孔猛缩,自责的同时捧起贺知意的一只手放到脸上:“那你抽我。”
放在以前贺知意绝对抽他,可是现在,她舍不得。
为什么生气她知道,可真正另她烦闷的点是,她明明气恼他,却又抛不开他。
“今天看你回来时候脸色不好,怎么了?”
话题岔的太快。
陆简行由跪改坐,倚靠在贺知意膝盖上:“没什么事。”
想到不能说谎,他又补了一句,“公司里那些老东西,他们跟我对着干已经很久了,不给我找点不痛快,他们就难安心。”
“就这一件事?”
陆简行沉默,良久才说:“明天是我父母祭日,我想去找陆御景,让他去磕头认错,老头子不让。”
“祭日。”贺知意罕见的一时没说上话,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瞧不清陆简行正脸,可却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中。
他在难过。
“你父母未必想见他,老爷子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
陆简行回头:“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看向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但贺知意知道,他不是在同她生气。
有点让人心疼。
她低头,含住他的唇,由浅尝再到深入,仔细尝了一遍才分开:“那你听我的话吗?”
“很晚了,睡吧。”她让出位置,把他哄上来,在他像小孩儿一样窝在她胸口,贺知意心底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不管他是谁,都只会是她的陆骁。
陆简行就陆简行吧,不过也是个可怜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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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一直下着的雪终于停了,阳光正好。
三辆黑色卡宴依次从别墅内驶出。
而在经过一个路口时,另一辆车悄然跟上。唐明德脸色实在难看,这几天也懒得争权夺势了,一直不见贺知意,又堵不到陆简行,他愁的胡子都要白了。
“我本来不想这样。”
他长叹口气:“今天是陆御臣夫妇祭日,去那闹实在是不好。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再找不到贺知意,他那好友怕是要疯了。
凌山墓园,陆简行一身黑衣,一步步朝着山上走,身旁跟着同样一身黑衣的贺知意。
二人在墓碑前站定。
陆简行几次张嘴,都没能吐出半个字来。
此时还是有些冷,又是在早上,贺知意明显感觉到身旁人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难过到了极致。
可来祭拜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
逝者更是有可能再等着亲人开口,总不能让长辈失望。
“爸,妈。”这道声音传出时,陆简行几乎瞪大了眼睛,他震惊的盯着贺知意。心脏快的吓人。
贺知意完全不受影响,声音依旧温和:“很冒昧来打扰,其实我心里还在生他的气,但是又舍不得让他自己孤零零的过来。”
“当年的事我了解不多,真凶虽然逍遥法外,但我知道您们肯定更想让陆简行好好的,那就请再多给他些时间,他会解决好这些的。”
贺知意弯腰将花放到墓碑前:“爸妈,我叫贺知意,以后我管他。”
“......”
又一阵冷风吹来,陆简行终于回神,握住贺知意手腕将人拉过来。
“只只。”他抵着她额头,“长辈面前不能开玩笑,你说了这话就要做到。”
“什么话?”贺知意故意逗他。
得到的必然是紧追不舍:“以后你管我。”
他抱着她死活不撒手,贺知意也由着他抱,莫名鼻腔也在酸涩。微风吹落了泪,却像是一只手在轻摸她的脸。
仿佛在说“谢谢。”
贺知意郑重应下:“我管你。”
“你之前说让我不要怕,往前跑。有山你挖,有河你填,没路你铺。”
“那现在换我说,陆骁骁,你大胆一点,贺知意要比你想的更喜欢你。”
一滴泪砸在贺知意肩膀上。
远处,徐六徐七没再上前,而是原路返回,准备先一步离开。守在别墅的那些保镖估计可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