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凌夕片刻，忽然问，“你有没有发现周总最近挺不对劲的？”
凌夕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怎么不对劲了？”
“脾气变好了，还经常笑。”虽然笑的韩昭心里发毛，但是比起从前，对他的批评变少了。
“那不是挺好的。”
韩昭看了她一眼，“会不会是准备辞退我了，才给我点好脸色。”
“怎么可能？”凌夕让韩昭放宽心，“他如果想辞退你，用不着等到现在，留着你说明你还是有可用之处的。”
韩昭点点头，“也对。”
他若有所思地转过身，不知道脑子里在琢磨什么。
凌夕拿出手机给苏婉婉发消息，“我跟周铭野的事，你没告诉韩昭吧？”
“当然！你没公开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苏婉婉这么说，凌夕就放心了，“那就好。”
韩昭天天在她跟周铭野身边，凌夕担心他哪天看出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虽然他也不是八卦的性格，但是保不齐会说漏嘴。
万一同事们知道了，她可应付不了流言蜚语。
凌夕突然想到刚才在周铭野办公室里说的话。
她问苏婉婉，“我入职第一天跟你都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屏幕上显示“正在输入.....”，过了会儿苏婉婉直接发来语音，“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咱俩打电话，大概就是说你要搞定周铭野，跟他做gay蜜，什么睡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之类的。”
凌夕听完把手机一扔，天呐，她居然说过这种虎狼之词。
她双手捂住脸，把头埋进了臂弯。
完了完了，形象全无。
*
答应了跟周铭野去他家吃饭，凌夕今天只加了一小会儿班。
六点多，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凌夕照例先去停车场，一路上没有遇见同事，听见车钥匙开锁的声音，凌夕几步过去，先上了车。
自从上次不让周铭野在停车场跟她亲热，周铭野上车后就很自觉的先把车开出去。
等红绿灯时，他偏过头捏了下凌夕的脸，紧接着吻就跟了上来。
大概是知道倒计时，周铭野不急不忙，这个吻在静止的车厢里显得缠绵而耐心。
天色暗，玻璃也防窥，凌夕还是被亲得耳根发热。
她瞥见红灯倒计时跳向最后十秒，慌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少许。
“注意安全。”她气息不稳，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周铭野低笑一声，松开凌夕坐了回去，重新握紧方向盘。
车子在绿灯亮起的瞬间平稳滑出。
凌夕立刻降下车窗，傍晚微凉的夜风猛地灌入。
周铭野目视前方，问她，“热？”
“你说呢。”凌夕没好气地捶他一拳，“我要吃冰淇淋，降温。”
“家里有，请你吃个够。”
凌夕侧目，“你家还有冰淇淋？”
“上周让阿姨买的，还买了些零食。”周铭野单手转着方向盘，“你待会儿尝尝，不喜欢再去超市。”
凌夕扬眉，“哎哟，很贴心嘛。”
周铭野被她的语调逗笑了，“我继续努力。”
凌夕对周铭野家已经熟门熟路了。
进客厅后，她揉了揉小猫的脑袋，接着直奔厨房，想要检查是不是真的有冰淇淋。
打开冰箱，看见放了整排，这才挑了一个香草味的打开。
周铭野洗完手，拿出食材，“你去歇着吧，我来做饭。”
凌夕舔了口冰淇淋，假惺惺地问，“用不用我帮忙啊？”
“不用。”
主人发话了，凌夕这才心安理得地靠在沙发上休息。
面面过来蜷在她身侧，凌夕打开电视，随便播了个节目。
厨房里，周铭野挽起袖口，洗菜、切菜，每个动作都很从容。
凌夕偷偷瞄了一眼，怀疑他是不是私下练习做饭了。
没一会儿，锅里传来黄油刺啦刺啦的声音，香味儿飘来，凌夕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消灭完冰淇淋，凌夕和面面玩了会儿，看见周铭野端着盘子去餐厅。
她立马起身跑到厨房，想要帮忙。
不过根本没有她发挥的空间，饭不仅摆好了，台面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周铭野爱整洁这一点，让凌夕很是赞赏。
不像她，偶尔在家做点吃的，厨房像被打劫了一样。
关掉电视，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
周铭野在做饭上真的很有天赋。
牛排煎的刚刚好，配菜芦笋和土豆块，上面还摆了迷迭香。
他拿了瓶红酒，问凌夕，“喝点？”
“好。”
不知道是食材品质好还是火候恰到好处，凌夕将盘子里的牛排全部干光，又吃了周铭野拌的蔬菜沙拉。
“太好吃了！”凌夕眼睛亮闪闪地看向周铭野，“比我以前去过的米其林餐厅都好吃。”
周铭野扯了下唇，“夸张了。”
“真的。”凌夕真诚夸奖，“你做饭很棒。”
凌夕喜欢他做的饭，周铭野心里自然是很开心的。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压住那不受控制向上扬起的嘴角。
吃完饭，凌夕肚子太撑，甩着胳膊在客厅晃悠。
她问周铭野，“需不需要我去扔个垃圾，或者帮你取快递啊？”
周铭野收好盘子，“快递物业会送上门，垃圾也有人来收。”
“那你给我找点活干。”
周铭野想了想，去仓库拿来个大箱子，“我弟弟买的圣诞树，说我家里太冷清，你要不要拼？”
凌夕站起来，打开比她还高的纸箱，里面散发着淡淡的、类似松林的气息。
下个月就是圣诞节了，看见几大包装饰材料，凌夕这个diy爱好者怎么会拒绝。
“要！”
两人坐在地毯上，将东西倒出来，把小包装袋全部拆开。
周铭野负责组装树干的结构，他半跪在地上，将枝桠一层层展开、扣紧。
之后就是凌夕的主场了，她自己搭配丝带跟各色灯球。
快完成时，两人就颜色分配进行了争吵。
“那个红色的球不能都挂在一起，色彩要均匀分布。”凌夕手叉着腰，非常严格。
周铭野闻言挑眉，非但没听，反而又拿起一颗，故意在同一个枝头比划：“我觉得这样挺好，热情似火。”
凌夕扑过去抢，却被他一把揽住腰，困在怀里。
他低头，下巴轻蹭她的发顶，嗓音带笑：“那你说挂哪里？我都听你的。”
凌夕被他的气息挠得发痒，她抢过来，“我自己挂。”
完成之后，周铭野关掉家里的大灯，打开树上的开关。
房间骤然陷入黑暗，随即，又被眼前这棵圣诞树重新点亮。
凌夕微微歪着头，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浅黄色的灯光将她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周铭野看着她弯起的眼眸，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柔情绪填满。
他很喜欢此刻的平静。
也忽然发觉，他其实很渴望有人陪伴。
从前回避亲密关系，只是不知道如何释放感情。
而在凌夕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凌夕正看得专注，被周铭野从身后揽住了腰，在她脸颊上浅浅一吻。
昏暗的光线助长了不可明说的气氛，凌夕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忽然和周铭野纠缠在了一起。
他吻了下她的唇角，嗓音温柔，“晚上不回去行不行？”
气氛到这了，他真的很舍不得凌夕走。
“又让我撒谎？”自从跟周铭野勾搭在一起，凌夕已经谎称有事不回家好几次了。
周铭野用下巴蹭她的脖颈，“怪我，应该早点去拜访叔叔阿姨。”
“你傻啊，拜访了我爸妈还能信我的借口么。”
其实凌夕也舍不得回家。
她拿出手机，给宋燕发了信息，好在爸妈一向信任她，也没多问。
两人选了部电影，凌夕靠在周铭野肩膀上，看着看着，被他拉到腿上跟他接吻。
凌夕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他的胸肌上，过于紧实的触感让凌夕忍不住抚摸，还轻轻捏了一下。
“身材不错。”
很轻的动作，周铭野只觉得大脑充血，他笑了一声，扶住凌夕的后背，舌尖探入。
忽然，凌夕觉得一阵悬空，她被放在了沙发上。
呼吸声在客厅里被无限放大，凌夕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躺在周铭野身下，动弹不了。
她的手抚上了周铭野的后背。
当周铭野吻住她的耳垂时，她打了个激灵。
周铭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安静几秒，他的手撩起了她的衣摆，而后异常温柔地询问了一声，“可以吗？”
凌夕脑子里没了思绪。
她“嗯”了一声，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清楚，身体太过潮热，她快要上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