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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们争夺的白月光_春书【完结】(41)

  小姐不是说庾少爷饱读诗书,恪守君子守则,是块最难啃的骨头么?

  可是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错觉——好像小姐才是庾少爷眼里的那块骨头。

  等到祝萱宁终于把八卦锁解出来的时候,她已经香汗淋漓。

  “解出来了!”祝萱宁惊喜地抬起头,乌发间的东珠虹彩晃动,少女染了红晕的容颜昳丽胜过了仲春的杜鹃花。

  庾宣也抿出柔软的笑意:“太好了,五姑娘这下可以好好吃饭了。”

  祝萱宁微微睁大了眼,热意的红晕逐渐蔓延到了耳侧,水润含春的眸子也露出几分少女独有的羞恼情态。

  这是相较于前几次都不同的神情,生动又活泼,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亲密无间。

  庾宣感受到了起伏于心潮间的欢喜,连眉梢都染上春风般的温柔。

  可他还是保持着小心的距离,不能逾越,也不敢逾越。

  “不过,吃饭前,祝姑娘还是先擦擦汗吧。”庾宣递过一方折叠整齐的帕子。

  不同于宋昭晗的含带情态,区别于宴珩丹的高高在上,更别于姬玉澄的小心珍视。

  他温柔且恪守礼仪,却给了祝萱宁最为舒适的感觉。

  也只有在他的身上,祝萱宁感受不到这个人对自己的目的,不管是欲望还是恶意,统统没有。

  祝萱宁接过了手帕,轻声软语地道谢。

  “二哥也未用膳嚒?”祝萱宁仰起脸,髻间东珠攒晃,展露出最完美的角度与精心刻画的神态。

  她想,即使是最端方的君子也应当会因她的容颜所倾,哪怕只有片刻微澜,都是她叩开庾宣心房的机会。

  但祝萱宁失望了,对方眼中没有任何的惊艳与晃神,就连唇畔的温柔弧度也未变:“是,不若便在我这用膳吧。”

  “我还要去书房温习,书青会将我的膳食端去书房,你无需担心。”庾宣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祝萱宁的距离。

  祝萱宁攥了攥衣角,微红着脸应了一声,心却凉了半截。

  未多时,泼墨小跑着举了伞上前,替祝萱宁遮阳。

  主仆二人跟在庾宣后面进院子。

  “小姐,庾公子是个很贴心细致的人。”泼墨感受到了祝萱宁的情绪变化,小声地凑到她耳边低语:“若不在意您,又何必刻意替您扇风遮阳呢。”

  “就是这伞,也是庾公子备好的。”

  祝萱宁演得太投入,并未看到自己解孔明锁时庾宣的反应,如今泼墨一提,祝萱宁才惊愕地松开了攥着衣角的手。

  她张了张口,想问泼墨,但又立马抿了唇,眼中光芒闪烁。

  庾宣似乎为了避嫌,等祝萱宁用完膳后,只派了书青来问她,膳食是否合她胃口之外,并再无其他。

  “少爷说,您既喜爱这厨子的手艺,便派陈厨子去教一教世子赠予您的厨娘。”书青向祝萱宁传达了庾宣的意思。

  祝萱宁贝齿轻抿,露出了恍人心神的笑颜,继而离座:“还请书青小哥替我多谢你家少爷,今日多有叨扰,萱宁在这此祝愿庾家二哥今朝折桂,平步上丹墀。”

  书青第一时间将祝萱宁的祝词转述给庾宣,庾宣动了动唇,并未言语,只是继续阅览手中翻了不知多少遍的策论。

  祝萱宁与庾宣碰面有所交集的事并未有所隐瞒,相反,书青还刻意将两人因何见面,如何用膳等事传了出去,只隐了庾宣扇风遮阳等细节。

  希音打听到祝萱宁的行程后,面上有些露出些古怪的神情。

  此时,静心已经交了差,从姬玉澄的院子中溜溜达达地走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刚才公子可是问起你来了。”静心凑了过来,好奇地要看希音手上的东西,而希音一个错身,便挡住了静心的视线,随即将东西收了起来。

  “你觉得,祝小姐是个怎么样的人。”

  静心不太理解希音为何突然提到公子的心上人,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脸上露出了少许的同情:“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希音攥着纸张,顿时沉默了,他张了张口,想说些反驳的话,竟却说不出来。

  “算了,不和你说了。”希音莫名有些生气闷,甩了甩手,便往院子里走。

  一张写了祝萱宁行程的纸张便这么呈上了姬玉澄的书桌。

  姬玉澄目光漠然地从希音头顶掠过,而后低眸:“你想说什么。”

  希音猛地跪下,不敢直言,只道:“侯爷,您与祝小姐——不合适。”

  姬玉澄面无表情,不曾理会希音,只是执拗地旋即排出铜钱摇卦。

  一卦又一卦,连指尖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动。

  突地,他将书桌上的纸张揉成一团,似泄怒般把纸团砸到了希音的脚旁:“出去。”

  姬玉澄背对着希音,压抑在喉中的声音又冷又哑。

  希音磕了个头,拾起脚边的纸团,x神情苦涩地退了出去。

  等到房间再次恢复寂静时,姬玉澄已坐倒在椅上,目光无焦距地出神,泄出几分痛苦的茫然。

  日沉西山,似死水般平静的院子终于有了一分响动。姬玉澄换了一身衣裳,叩开了庾宣的院门。

  听到书青的禀报时,庾宣有些惊讶,他搁笔,理了衣襟便起身迎了出去。

  夕阳的余烬透过半开的房门,落在了地上,拉出一条狭长的灰调阴影。姬玉澄就立在门外,身姿清冷而疏离,宛如一尊孤高的玉像。

  “净芝怎么来了。”庾宣端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敛了眼底的情绪,余光只从他的紫身官服上掠过。

  姬玉澄的神态一如既往的冷淡,仅以几道织金锦勾勒袖口与下摆的深紫色蟒袍更衬得他面若霜雪、目似寒潭。

  瞥见庾宣到来时,姬玉澄才微抬了下颚,衣摆轻动:“进去说吧。”

  庾宣倒了一杯茶,姬玉澄却没喝。

  “我此次来,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姬玉澄看着庾宣,语气冷而淡,接着从袖中取出了三张干了墨迹的契书:“当个中间人,签字吧。”

  庾宣不因姬玉澄的态度恼怒,接过了那纸契约,一目十行,接着抬眼,直视面前以势压人的少年,维持着脸上浅淡的笑容,启唇温和道:“净芝,这是在命令我嚒?”

  一冷一暖的态度相撞,竟令氛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庾宣颇有些疑惑的意味,许是他的态度过于平和,竟令姬玉澄一时无言起来。

  片刻后,他才道:“你便当我无礼了吧。”

  庾宣正坐,嘴角的温和弧度渐渐垂下,不言不语,只拨弄了一下杯盏。

  空气越发沉寂了。

  虽都是同个圈子的人,但即便是友人,也有个远近亲疏之分。譬如宴珩丹,最亲近的友人其实是宋昭晗;而别看庾宣待谁都是一样的温和,若是细细观察便能看出来,他是常与姬玉澄坐于一席的。

  如今姬玉澄竟换了一身官服,抬了身份去压他,说没有几分失望,那决计是不可能的。

  姬玉澄静默地坐着,心里并没平静到哪里去,他看着庾宣,良久没再说话。

  可这目光,如芒在背,庾宣还是开口了:“净芝。”

  “这契书墨迹已旧,怕是好几日前所书吧。你既已等了几日,便是不想打扰我,欲待我打马游街后再来找我商议。”

  “是因为上午的事叫你误会了,以至于你乱了心神,不顾友谊,匆忙而来,用势压我的,对么。”

  庾宣再看向他时,姬玉澄面色虽未变,但唇已抿得泛白。

  姬玉澄几度想张口,却又反复地将话音埋下。

  他又该如何说。难道要直接告诉澹枢,自己是因为卦象才这般对待他的吗?澹枢从不信这些玄门之术,他这般做已是伤了这份友谊,恐怕若是说了出来,澹枢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借口,更觉愤怒。

  “那你便当是我恳求你吧,庾二。”姬玉澄声若冷玉坠坠,情绪并不平静。

  求?

  听闻这个字时,庾宣几乎要发笑,可他也只扯了扯嘴角,见到姬玉澄低下了嵌珠攒玉的华贵远游冠时,庾宣还是压住了声,目光暗下:“你真要因此事,用掉你我之间的这个情分吗?”

  姬玉澄知道庾宣在问什么,他对曾经还身似浮萍,处于微末之时的庾宣有过恩,这便是支撑起他们结交至今日的情谊之始。

  人情是最难还的,他明明可以用在刀刃上,如今却要荒唐地浪费在这里。

  庾宣仁义,故而再问他了一遍。

  姬玉澄抚了抚袖口,目光中透出几分热意,启齿道:“庾二,我素来无所求,她是例外,我如今是无法舍的。”

  姬玉澄只想求一个念头通达,若最终千般手段都用了,依旧是求不得,或许他也能放下了吧。

  庾宣点了头,不再说话了,他伸手捞回那张契书,起身坐于书案前,提笔落了字。

  “你莫要后悔。”庾宣将干了墨迹的契书扫回姬玉澄身侧,坐在案前,淡淡地看他,脸上不复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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