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之前沈覆雪比谁都要急切,现在却告诉她想在大婚之夜。
令扶楹继续去脱他的衣裳,却被他扣住手腕。
……
于是令扶楹直到最后都未能让沈覆雪答应将身体交给她。
沈覆雪贴着她的脊背磨蹭着她的长发,嗅闻她的气息后满足睡去。
令扶楹浑身疲没有精力与他过多纠缠。
她是被敲门声惊醒的,环抱在她腰间的手臂动了动,身后的沈覆雪将她搂得更紧。
“是谁?”
令扶楹转身捂住他的唇,听着门外的动静。
“令姑娘,你可醒了?”门外之人是御风,他也是被少主叫来的。
此时天色大亮,这时候令扶楹早已醒来,御风也拿捏不准。
门内传来声音,“不好意思,我昨夜没睡好,还想睡会儿。”
御风一听瞬间觉得自己此举冒犯,立即道歉:“那姑娘你先睡吧。”
令扶楹大约知晓他为何前来,毕竟她昨日说过今日要继续去伶舟慈房里看书。
沈覆雪将她揽到身前,与她面对面。
他记性很好,此人声音像极了伶舟慈身边的某个下属的声音。
正当想要询问时令扶楹率先开口,打乱他的思路,“师尊,你不请自来潜入洲主府,现在打算怎么办?”
“小满别担心,我出去后再从正门进来就好。”
令扶楹:还真是简单直接的方式。
“那你还不走?要是被人发现你在我的房里该怎么办?”
“小满。”
沈覆雪喊她。
“我们是未婚夫妻,为何不能被人发现?”
他想所有人都知晓他们的关系。
……
沈覆雪还是离开了,令扶楹有些忐忑,她立即调出昨日让系统记录的大罗洲百年卷宗。
其上详细记录着百年前暴雪降临时的所有经过。
前一夜正是大罗洲盛大的节日庆典,云煌城上空划过一场绚烂的流星,看见之人惊喜地许愿,怀揣着幸福入梦,夜半之时寒潮涌来,本以为只是降温,但大暴雪毫无征兆地掩埋大罗洲境内,龙脊峰附近好无遮挡的大型城池的民众一觉不醒,沉睡于这场暴雪。
与此同时,乌兰城全城覆灭,冤魂游离于上空,像是被什么恐吓不断往周围逃逸,逐渐演变为危害人间的恶鬼处理上百万鬼魂并非易事,需要消耗太多人力物力,洲主府便直接派能人异士将其封禁,让那厉鬼自相残杀,但厉鬼能够通过吞噬彼同类壮大,便出现了数量庞大的鬼将。
鬼将之上是鬼煞,鬼煞之后便是鬼王,若真用一城的冤魂养出一个鬼王,大罗洲将会生灵涂炭。
于是每隔一年半载,域主府会派修士击杀这些鬼将,可近年来城中竟悄悄生出一个鬼煞级厉鬼。
鬼煞级厉鬼,人修并非拿他无可奈何,但他仿佛有倚仗,他的鬼气源源不断,将人修耗了一波又一波却始终无法彻底将其击杀,即便仿佛暂且将他摧毁,可过不了几年他就再次凝聚。
奇怪的是城中的怨鬼数量再未减少,他在依靠一股未知力量不断壮大自身,甚至那些毫无秩序的怨鬼逐渐转化为鬼兵,成为这位鬼煞的麾下。
俨然要成为一只鬼兵军队。
最近气温骤降,这只鬼煞却有猖狂之势,洲主府无法将其击杀,只能将其困在城中,之前近百位修士一起设下的禁制隐隐有破裂痕迹,为了防止鬼煞出逃,便需要再次加固。
令扶楹看完意识到此行比她想象的更为凶险。
也不知沈覆雪如何了。
令扶楹出门时撞见玄悯,昨夜与他相处的画面在她脑中闪现,硬生生停下脚步,“法师。”
只是多少还是会不自在。
玄悯启唇,轻轻地喊着施主二字。
可不久眼中的温和散去,又恢复往常的讳莫如深,叫人无法知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这个角度,轻轻垂眸就能看见令扶楹微微敞开的衣襟之下的那抹红痕。
“施主去哪儿?”玄悯抬眼不去看。
“只是打算出去走走。”
“那贫僧陪施主一起吧。”
此时洲主府上下早已认识二人,令扶楹无需伶舟慈的带领就能离开,于是二人出了溪竹园。
走在青石板路上,她想着事情思绪游离,不久她和玄悯走到怪石嶙峋的假山之后,之前流淌的溪水已经冻结成冰。
她和玄悯却听见远处传来的谈话声。
仔细一听,是沈覆雪和伶舟衍的声音,她听见他口中提及了她的名字还有乌兰城。
伶舟衍准备让沈覆雪出面,有沈覆雪在,解决鬼煞级的鬼物并不是难事,但他无从得知的是,沈覆雪与尉迟衔月的对战让他元气大伤,只是旁人无法察觉。
伶舟衍知晓沈覆雪与令扶楹是师徒关系,对于沈覆雪的到来并未觉得太过讶异,但他还是没想到沈覆雪对这个弟子与传闻中的漠视截然相反。
二人又聊起乌兰城的秘辛,沈覆雪虽为大罗洲之人,但他离奇的身世和曾经的过往将他和大罗洲的那点关系彻底斩断,况且他还是折渊殿的座上宾,如今折渊殿和三千域又是姻亲关系,两方势力对大罗洲虎视眈眈。
即便他给出丰厚的报酬,沈覆雪也不会诚心想帮大罗洲。
对于令扶楹所说的她已与尉迟衔月和离一事伶舟衍并未放在心上,既然对外没有曝出她们和离的消息,三千域与折渊殿就还是联盟。
可他又不得不让沈覆雪出面。
那场天灾的其中经过他便需要告知沈覆雪。
若有其他人选,伶舟衍也绝不会选择沈覆雪这样一个藏有隐患之人。
来回斟酌,明知危险也不得不试上一试。
于是伶舟衍说一半留一半,不能被其他人知晓的秘密,比如那场流星,鬼将的离奇之处,冤魂的进化,他刻意没有提及,只告知沈覆雪他们面临的紧迫情形。
甚至搬出了他的母亲,前任大罗洲圣女。
沈覆雪从未见过这个母亲,更不知晓她的模样,关于她的记载和图册早在沈覆雪这个灾星离奇出世后被洲主府下令一并销毁。
若是可以,伶舟衍其实暗暗希望沈覆雪在解决鬼煞时与其同归于尽,少了沈覆雪这个威胁,大罗洲要安全得多。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叫人根本想不到他心中有这样的念头。
这场谈话并未持续太久,沈覆雪告辞离开,两人的声音消失,花园恢复安静。
令扶楹也转身欲走,附近却正好出现一声猫叫。
她皱眉。
还未走的伶舟衍被声音惊动,神识立即蔓延而来。
令扶楹立即寻找躲藏之地,却被玄悯拉住手腕,与他躲进一侧狭窄的假山洞穴之中,在伶舟衍神识蔓延而至时,玄悯设下的法阵隔绝伶舟衍的查探。
洞穴外的动静还未消失。
令扶楹就被津贴嶙峋的洞壁,有些疼,她下意识想要往前,可前方就是玄悯的身体,她紧紧抓住他宽大的僧袍衣袖,呼吸几乎停滞。
伶舟衍本就怀疑她,若是被他发现她在此不知会产生怎样的联想。
况且,他说的话算得上是秘密,只是她恰好读了大罗洲卷宗。
也由此知晓他刻意对沈覆雪有所隐瞒,大大降低此行解决鬼煞的危险性。
伶舟衍风评很好,却也是个心肠狠毒之人,他和尉迟衔月怕是不相上下。
若是没有那场天灾,大罗洲必然会和折渊殿和三千域呈现三足鼎立之势,曾经一度如此辉煌的大罗洲式微,伶舟衍怕是气不过吧。
她与玄悯离得这样近,一边胆战心惊会被伶舟衍发现,可眼前又是玄悯灼热的躯体。
而外面不仅有伶舟衍,还有沈覆雪。
洞内漆黑,她不调动灵力虽无法看见玄悯,却能感受到扑洒在她脸颊的灼热呼吸。
他的手从她的后背缝隙探入,她绷直脊背,担心与他的手臂触碰,只能尽可能将后背移开,但如此陷入进不得退不得的两难境地。
玄悯的手臂放在她的后背与洞穴粗糙的墙壁之间,令扶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要她靠着他的手臂,如此就不会被咯疼了。
令扶楹愣了会儿。
她转头想去看洞外的情况,唇瓣却擦过什么,温软的触感。
令扶楹听见身前僧人的呼吸声加重,她后背的手臂肌肉也好似在鼓动。
身体像是被什么引诱,无形的因子被互相吸引,从指尖脸颊开始,升腾出热意。
令扶楹虽极力忍耐,却还是无法抵抗身体的本能。
玄悯借着洞穴内的漆黑肆无忌惮打量她眼前的女孩,她的睫毛轻动,隐约透出不安与紧张,可他仍然不想挪开,从她的眉眼描摹至她她的鼻尖唇瓣。
在自己都没想到的情况下,他忽然低下头,轻轻触碰她的唇瓣。
可做完他心中升腾起难以言说的忐忑不安。
可又盘旋而上巨大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