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扶楹恋恋不舍地将手从轮椅上收回,“伶舟少主这轮椅哪里买的?或者是哪个高人所做,我也想要一个。”
伶舟慈只觉莫名其妙,她拿来做什么。
“若是能坐着这轮椅出行,可就太惬意了!”
这轮椅还能支出一块桌面,她放上一盘水果糕点,还能边吃边赏玩美景。
看着满心向往的令扶楹。
伶舟慈:。
“对了,少主前来与我聊什么?”差点忘记了正事,她可太好奇他会说什么,她配不上尉迟衔月,还是让她主动退位?
她也想啊,伶舟慈要是能让她摆脱尉迟衔月,那她可要谢谢他。
“我要走了。”
令扶楹细细思索,他走就走呗,过来就是和她说这个?
伶舟慈也是挣扎许久,可他竟还是想和她道别,只是道别罢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这么宽慰自己。
“回大罗洲?”令扶楹问。
伶舟慈点头,“你若是想来,随时欢迎。”
她真的很想和伶舟慈一起去大罗洲啊,但尉迟衔月这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或许可以一边在大罗洲寻找根除她体内火毒的线索,一边设法摆脱尉迟衔月。
“何时启程?”
“两日后。”
令扶楹表示明白,“那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伶舟慈久久看着令扶楹,“那我先告辞了。”
伶舟慈走后,令扶楹思索前去大罗洲一事。
她趴在桌上走神之际,沈覆雪的雪白身影自院中出现。
她心头一跳,这门还没关呢,门外偶尔有弟子经过,他就这么大刺刺地出现。
都不敲门的吗?
说到底她还是尉迟衔月的妻子,和沈覆雪是师徒啊,她可不想被人说闲话。
“把门关上!”
沈覆雪这才转身将门合上,他朝令扶楹走近,下意识就要亲近她。
缚情丝毒性未解,昨夜的亲吻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俯身想要抱住令扶楹,下意识亲吻她的唇瓣,令扶楹赶紧偏头躲开了,他只能无助地埋头在少女香软的脖颈喘息。
老天爷,现在可是大白天。
她还能听见院外偶尔的交谈声。
她将这又冷又热的脑袋从身上推开,“你是狗吗?”
沈覆雪那双湿润的双眸一直锁定着她,他从昨日开始身体就一直很奇怪,夜不能寐,甚至需要……需要像他曾在书中看到过的那样,自渎。
他的指尖颤抖着轻轻牵住令扶楹的手,“我很难受……”
令扶楹见他这幅模样也知晓他的痛苦,昨日他吸入了大量的缚情丝,也难怪这么难熬。
但没办法,又不是她难熬。
沈覆雪磨蹭着又开始来亲吻她,蹭得她心火也开始灼烧。
她瞥了眼紧闭的院门,没再推开他。
沈覆雪从她的唇吻到她的脖颈,令扶楹浑身轻颤,仰头搂紧他的后背,他看着清瘦,背部的肌肉却很有力量,她昨晚摸到的小腹,手感也极好。
日光自树梢洒落,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沉浸在这样的快意里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头顶的天空很蓝,也格外晃眼,忽然那朵云变成了尉迟衔月的模样,他笑盈盈地看着她。
令扶楹身子一抖,萎了。
沈覆雪的手已经从裙底触碰到她柔软的腰肢。
令扶楹制止他的动作。
沈覆雪茫然不解,那只手却不愿从她腰间挪开,还在轻轻地游移,甚至掐了一下,令扶楹老脸一红。
“以后不许白天过来。”
大白天让人的欲望无处躲藏,沈覆雪这意乱情迷的模样更让她无法直视,她战战兢兢,不由萌生偷情的心虚感。
“你先走。”
沈覆雪不愿离开,可触及女孩皱紧的眉,只能顺从。
“那我下次过来。”沈覆雪在她脖颈上细细亲吻。
令扶楹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推了推他,“嗯嗯。”
又亲了几下,沈覆雪终于离去。
今早本就没有睡醒,伶舟慈和沈覆雪来接连到访,这困意如山倒。
令扶楹趴在院中榆钱树下的小桌上酣然睡去。
尉迟衔月过来时就瞧见女孩侧趴在桌上,晨光穿透树叶洒落在她身上,宁静美好。
他又想起了在梦中看到的画面。
远远看了会儿,他慢慢走近。
尉迟衔月忽地一顿。
女孩唇瓣红艳艳的,略微红肿,边缘似乎也泛着淡淡的红,伸出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唇瓣上,滚烫灼热,带着微微的濡湿。
令扶楹被他的动作弄醒了。
她皱皱眉睁开双眼,却猝不及防看见眼前弯腰盯着她的尉迟衔月,那双眼眸绽放出冷冰冰的幽绿色的光芒。
尉迟衔月静静地与她对视。
“夫人,早。”
令扶楹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他身后,她根本不知尉迟衔月是何时过来的。
“夫人,你在看什么?”
令扶楹摇摇头,“你有事?”
尉迟衔月没说话,垂下眼帘,视线下落至某处。
他不说话时脸上的温柔表象沉寂,令扶楹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瞧见。
她脖子忽然一凉,尉迟衔月的指腹下赫然是一枚红痕。
他微掀眼帘,笑道:“夫人,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眼前是尉迟衔月好看温柔的眉眼,眼里盛着清透的晨光。
可她却寒毛直竖,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太对劲。
“哪里?”令扶楹睫毛颤了颤。
尉迟衔月在她红痕处轻轻捻了一下,“这里。”
令扶楹突然被他这么一碰,脊背绷直,将自己的脖子从他手中挪开,不在意地说:“哦,许是蚊虫叮咬的吧。”
尉迟衔月仔细瞧着,他的视线自令扶楹绷紧的脸上扫过,将手收回。
过了片刻,他问:“夫人为何不在房中睡?”
他转移话题,令扶楹本该松口气,却不知为何越发紧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或许是她内心深处就是个老实人吧,可不是老实人么,上辈子尉迟衔月那么对她,她居然毫无怨言,还以为是自己的命数在那里,逃不过。
这辈子她不想再当这个老实人。
“在这里睡凉快些。”令扶楹胡诌。
今日的天气难得凉爽,此时正值清晨,偶有微风吹过,不知从何而来的燥热。
“这样。”尉迟衔月在她旁边坐下,聊家常那般随口道:“方才我在路上遇到了师尊。”
令扶楹心瞬间悬起,沈覆雪竟然没有直接瞬移回去?尉迟衔月这么提起,让她摸不准他是何意。
不过她门本就是师徒,出现在她院中也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令扶楹镇定道。
尉迟衔月又道:“也不知是病了还是如何,他瞧着有些奇怪。”
令扶楹不受控制地回想沈覆雪离开时的模样,耳根滚烫。
“如何奇怪?”她尽量自然地问。
“似乎……”
令扶楹等着他继续,却见他轻笑一声,“或许是我多虑了。”
她反而更加紧张。
“你过来所为何事?”
尉迟衔月凝视着她面庞上的不耐,忽然觉得有些刺眼,不过很快他就将这种情绪驱逐,他嫌少有烦躁这样的情绪,更多的乏味无趣,方才的感受或许只是他的错觉。
“今日恰逢祈安盛会,兄长让我们一共前往。”
令槐序?他怎么不和她亲自说,说起来她有几日没见他了。
折渊殿作为城池的管辖方,自然需要亲自参加,到时各方势力都会派人前来,令扶楹和尉迟衔月作为折渊殿的二小姐和女婿,自然也需要出席。
前来折渊殿已近十日,令扶楹问:“你还不打算回三千域?”
尉迟衔月一脸随性,“自然要回去,就要看夫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了。”
“你先回去吧,毕竟三千域的事务都需要你处理。”
“夫人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即便我不在,也有其他人处理,况且我在折渊殿也是能处理的,夫人你即便想在此地待个一年半载,我也陪着你就是。”
听着尉迟衔月这颇为体贴的话,令扶楹真想一脚给他踹过去,所以说这人是伪君子呢,若是别人听见,怕是会以为她们是多么相濡以沫的夫妻。
尉迟衔月倾身靠近她,却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气,是与她身上极为不符的冷冽的香。
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淡了。
二人之间再无人说话。
尉迟衔月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就站在她身后,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令扶楹心攥得紧紧的,心里生出密密麻麻的不安。
令扶楹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或者他是否发现了什么。
沉默片刻,他又凑近她耳边,以极为温柔的语调说出这番话,“若夫人想去别处,为夫也自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