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放下。”这是这么久来他说的第一句话。
灵猫笑着将剑收回,“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
令扶楹僵坐,玄悯当真要主动?一个和尚会么。
“施主,得罪了。”他面上无悲无喜,可去触碰令扶楹的手指却隐隐发颤
他的举止与自己的信念往两个极端的方向走。
佛祖会怪他吗?
玄悯去看令扶楹的唇瓣,红润饱满,像是盛开的花瓣。
他恍惚之时,倾身而上,机械麻木地将她的唇含入了口中。
……
时间停滞,仿佛一切冻结,令扶楹听到到自己和玄悯错乱剧烈的心跳声。
二人只是唇瓣相贴,玄悯没去看她,好似一具丧失灵魂的空壳,又好似神魂已经离体,没有一丝一毫别的反应。
但二人只是唇瓣相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她因为慌乱,探出了舌尖,却触碰到玄悯。
令扶楹匆匆收回,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触碰到玄悯滚烫的躯体。
“和尚,你连亲吻都不会么?”猫妖看得津
津有味。
“你教教他。”他兴致勃勃地对令扶楹说。
这清汤寡水的有什么意思。
令扶楹闭上双眸,手搭在他的肩膀,虎牙轻轻咬了咬他的唇瓣,她感觉到他在颤抖。
呼吸变得更加粗重。
令扶楹被他身上浓烈的香气熏得脑子发昏。
她的身体也逐渐放松。
不知何时,玄悯搂住了她,那只手臂托着她的臀。
令扶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吻着他的耳廓,压低声音极小声地问:“你灵气能恢复吗?”
玄悯很轻地摇头。
他去看女孩,她脸颊泛红,唇瓣沾着水渍,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正垂眸与他对视。
心底一道声音蛊惑着他,他不受控制地仰头,又吻住了她的唇瓣,可在触碰到她时,意识猛然清醒,想要与她分开。
玄悯的吻也和沈覆雪不同,并不冒进激烈,或许和他僧人的身份有关,温和缓慢慈悲,仿佛当真在满足她,度她,关注她的感受,尽可能给她最佳的体验,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蚕食她的理智。
恍惚中,她想,做那种事时人也是如此吗?那想必,不会很疼吧。
旁观的猫妖忽然觉得不得劲。
他怎么有点像是偷看小夫妻欢好的孤家寡人。
越想他脸色越黑。
“停停停!”
玄悯惊醒,匆匆放开手,令扶楹被吓了一跳,趴在他的肩上喘气。
“大人,怎么了?”
“你跪下,去舔她脚。”猫妖命令玄悯。
一个好端端的亲吻搞这么温情干什么,他偏不乐意两人这幅模样。
令扶楹大跌眼镜,让玄悯舔她脚?
“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死。”
令扶楹甚是气愤,别的也就算了,让一个也算是佛法大成的僧人舔她脚这就有点折辱人了吧。
她震惊时,玄悯却在她身边跪下。
他平日跪天跪地,跪佛祖,却从未对女子下跪。
可他心底竟好似并未多么排斥,连他自己都要分不清了。
双手颤抖地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脚。
双足白皙,淡淡的香气,脚趾圆润似珍珠,现因紧张微微蜷缩着。
令扶楹看不见玄悯的神情,但要是让她去做这种事,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她的脚被玄悯的大掌握着,手上的茧磨着她的脚心,她痒得想将脚收回,却被玄悯拉了回去。
然后,在她震惊的目光下,他跪着低下头颅,舔舐着她的脚背。
……
令扶楹受到极大的震撼,濡湿酥麻羞耻还有不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让她浑身轻颤。
他渐渐从脚背轻轻舔舐到她的脚趾,再到脚心。
令扶楹忍不住蹬了蹬他。
却又被他轻轻带回,唇齿含住了她的脚趾。
她坐在榻上,手指胡乱抓住被子。
猫妖还是不得劲。
说好的受辱呢?倒像是丈夫在悉心伺候妻子。
离之大谱!
“停停停。”
令扶楹也想停下,脚上的触感消失,窒息的她终于得以呼吸。
“你们一起过来伺候我!”
瘫倒的令扶楹恢复体力,看了玄悯一眼,但他避开了她的视线。
能屈能伸的令扶楹率先过去,“大人,您喜欢什么样的?”
“还是你识趣。”猫妖甚是愉悦“你呢,非要被威胁才过来是吧?”
玄悯终于动了,赤脚走到猫妖身旁。
他面无表情,心境超然。
猫妖狐疑,面对那女修的时候一副要死要活要他命的模样,现在对他却这么顺从?
此时的玄悯已经超然物外,面对着猫妖他禅心如水,六根清净。
怎么,还搞区别对待是吧?要是不能看和尚痛苦挣扎的模样,他抓和尚干什么。
却在这时,有小妖匆匆来报,“妖主,外面有人闯进来了。”
猫妖面色一变,“他没有中招?”
“没有,直奔我们洞府过来。”
“他……也是个和尚。”
猫妖瞬间看向玄悯,定是他的同伙。
他正要出门,门外却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个身披袈裟慈眉善目的僧人走来,他的身边似有万丈佛光。
猫妖不认识此人,但他看不透他的修为,此人是个硬茬子。
身披袈裟的僧人看见榻上的玄悯和令扶楹,心中了然,移开视线对猫妖平静地道:“若你还不速速就擒,老衲只能将你吸入镇妖塔。”
“镇妖塔?老秃驴你以为本大人怕你么?”
“竟还不知悔改,罢了。”方丈诵念经文,一座金顶宝塔出现。
这边方丈与灵猫对峙,令扶楹靠近玄悯,眼神询问他。
这是他的场外救援?能硬闯这妖物洞府,这实力不得了,他这背景可真硬啊。
“这是我的师父,慧海方丈。”
大觉禅寺的慧海方丈,这她倒是有所耳闻。
“你让他来救你的?”
他摇头。
玄悯不知慧海方丈在他下山寻找历劫对象时,提前在他身上设下了法印,方丈提前推演过,玄悯这次历劫艰险,法印一旦有异,他会收到提醒。
这次正是收到异动这才赶来。
令扶楹眼睁睁看着猫妖从嚣张不可一世,到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可算是给她出了口气。
还是自己有本事才行,她得加紧修炼。
现在气运值留不住,下一次洗练资质还不知是何年何月。
若是洗练到了极品,甚至天品……
但是么现在只能想一想。
慧海方丈将猫妖收入镇妖塔,其余成百上千只小精怪也被他一起收入。
榻上二人衣衫不整,令扶楹被玄悯挡住。
她探头从他肩上看向慧海方丈。
“老衲这里有些衣物,姑娘还请不要嫌弃。”
是两件他穿过的旧衣裳。
现在令扶楹和玄悯身体没有半分灵力,芥子囊无法打开,连衣裳也无法换。
玄悯接过衣裳,但并未递给令扶楹。
“多谢方丈。”令扶楹道谢后看着玄悯,等他递给她。
“姑娘客气了。”
慧海方丈转身欲走,忽然停下脚步,“玄悯。”
玄悯这才起身,“惊云姑娘,你稍等片刻,贫僧将你的衣物取来。”
诶?
令扶楹看着他离去,她身上穿的这衣裳其实挺好看,只是实在无法穿出门,这上面珠宝倒是可以拆下卖钱。
玄悯很快折返,他已经换上慧海方丈给的僧衣,走近时一直没有去看令扶楹的身体,他将落在浴池边的她的衣裙递给她,“惊云姑娘,贫僧先去外面。”
穿好出门,此时这妖物洞府内不见半只妖怪,一路安静。
此时玄悯也已经穿戴整齐,他的神情已恢复如常,脊背挺拔如青松,与慧海方丈站在一起时叫人无法将他与方才与她亲吻,舔她脚背的男人重合。
想到这儿,她忽然有些渴。
只是玄悯始终避开她的视线。
“多谢方丈出手相救。”
“姑娘客气了,若非玄悯,你也不会卷入此事。”
令扶楹不解。
慧海方丈却不多言,笑道:“你们体内的灵力会在两个时辰后恢复,此事暂时了结,我也要回去了。”
他特意看了玄悯一眼,“缘安,你好自为之。”
慧海方丈离开,令扶楹和玄悯站在原地,二人之间各位沉默,她也不知说些什么,唇齿的触感弥久不散。
没想到会有这么尴尬的一日。
她偷偷去看玄悯,但他面色如常看不出有异,只是那说不出的氛围还是表明这件事并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玄悯,我们等体内灵力恢复再走,还是现在就走?”令扶楹主动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