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锁骨上不见暧昧痕迹,唇瓣也没有红肿,可尉迟衔月还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低头嗅闻她身上的香气,只有她自己身上的气味,所以今晚他们没有亲密之举。
尉迟衔月并未觉得愉快,他一脸的冷淡,在沈覆雪本就冰冷无情的面庞上显得更加漠然。
忽然,睡着的女孩睁开双眼,与他对视,沈覆雪直直坠入她那双黝黑的眼中。
他微愣,但很快就展开温和的笑容,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立马收敛。
这些表情在沈覆雪的脸上显得极为僵硬诡异,好似他的躯壳已经被别的灵魂所占据。
令扶楹掐紧手心,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沈覆雪”。
沈覆雪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垂眸看着床上女孩的唇瓣,他想到了那晚。
她的唇红肿,是别的男人带来的,但现在她还没有和别人亲密,她身上都是她自己的气味。
想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迹,让他她只能记住自己带给她的欢愉。这样的想法疯狂在脑中旋转。
在一定程度上,尉迟衔月是极为傲慢自满之人,他无法容忍和人分享,更无法容忍自己成为别人的选择之一。
虽然他的所作所为与他的性格截然相反,但他始终相信,自己会成为这个唯一。
就比如,他始终告诉自己让令扶楹多活一日也无妨。
因为他可以随时了结她的性命。
他从不在意过程,他只看重结果。
尉迟衔月发现,即便是对着她这张实在普通的脸,平平无奇的身材,他心里还是生出了久违的渴望。
大约是因为知晓她是令扶楹。
尉迟衔月的手撑在令扶楹的两侧,低头去吻她的唇瓣,但只吻到她的侧脸。
令扶楹还未松口气,就感觉到脸颊传来的湿滑触感,突然传来轻微的刺痛。
令扶楹意识到他咬了自己,她伸手将他的脸推开,但他的力气太大了。
“沈覆雪!你属狗的吗?”令扶楹怒骂。
惊恐之下她险些直接喊出尉迟衔月的名字。
但她的话没有半分威慑力,尉迟衔月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唇瓣。
她狠狠咬了吻他的男人,两人之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扶楹恶心得想吐。
令扶楹竭力维持冷静,假装还未认出他,可还是泄露了脸上最真实的情绪。
她在抵触抗拒他的靠近,也厌恶极了他的吻。
吻她的沈覆雪忽然停下动作,看着她的面庞。
尽管她此时的表情无懈可击,可她下意识的反应做不了假。
令扶楹看着眼前唇瓣带血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意,与沈覆雪的表情完全割裂开来。
眼睁睁看着一身银色长袍的沈覆雪瞳孔透出幽幽冷绿光芒,他凛冽不可侵犯的面庞也成了一幅浅笑着的温文尔雅模样,此人正是尉迟衔月。
令扶楹眼睛睁大,脑子快要停止转动,紧盯着尉迟衔月那张脸。
眼前的男人舔了舔唇瓣,血腥味让他眼底的兴奋更加明显。
他眼睁睁看着令扶楹的瞳孔紧缩,她眼中的沈覆雪变成了他的倒影,而她睡得红润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尉迟衔月面上依旧在笑,心底却冷极了。
他淡淡地看着令扶楹,“夫人不认识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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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破防男[摊手]
第46章
尉迟衔月清朗的嗓音唤着的夫人二字。
令扶楹脑子发懵,即便她得知沈覆雪对她送给他的生辰礼毫不知情时就察觉到问题,甚至更早就有了猜测。
但她根本不敢去想,也更无法想象尉迟衔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清高自满,现在却扮作沈覆雪的模样,究竟意欲何为?
令扶楹怀疑是他故意如此,他人就恶趣味,或许就是在等待被她发现,她面露惊恐的这一刻。
若当真如此,尉迟衔月真的很闲。
那他也一定知晓她给他戴绿帽一事。
如今她还痛下杀手狠狠捅了他一剑,怕是对她更加恨之入骨。
想必他从幻境出来就猜到她的身份,却始终没有戳穿她,不给她个痛快,让她时时刻刻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他肯定很得意。
毕竟尉迟衔月就是一个喜欢将别人的痛苦视作自己的快乐,杀人如麻草芥人命还需要伪装模作样的畜生。
应该说是畜生不如。
令扶楹在心里唾骂他千万次,恨不得将他扎成筛子。
“夫人,你这么看着我,会让为夫认为你爱极了我。”
令扶楹想吐。
“域主竟会伪装成别人的模样,倒让我认为你对沈覆雪情有独钟,他长得确实貌美,域主你即便再羡慕也不能装作他人的模样,毕竟假的始终是假的,成不了真的。”
若是曾经尉迟衔月不觉得如何,但一从令扶楹口中听见他扮作沈覆雪,还赤裸裸地说出来,他脸上虚伪的笑容尽数消失,冷冰冰俯视着床上的令扶楹。
尉迟衔月看似文弱,但力气却不小,令扶楹推着他竟然纹丝不动。
他并不想从令扶楹口中听见沈覆雪的名字,曾经他对他还有一丝兴趣,或许是他们的身份,或许是他们同日出生,也或许是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但他现在听见沈覆雪的名字只有本能的厌恶和恶心。
尉迟衔月的面色平静,只盯着眼前的令扶楹,像是对她所说的话毫不在意。
令扶楹发现尉迟衔月油盐不进,她也懒得多费口舌。
他俯身将她禁锢,二人对视,没有一人低头,令扶楹是倔强的性子,而尉迟衔月更是从小被众星捧月,这样的他只会用手段让别人低头,从不会选择自己低头,在他的字典里,没有低头二字。
令扶楹也不和他争论,更懒得动气伤身,就在尉迟衔月幽冷双眸的注视下侧身入睡。
现在她已经和尉迟衔月彻底撕破脸,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摆在她面前的总共就有两种结果,要么死,要么晚点死,要么平安无事。
尉迟衔月看着闭上双眼无视他的令扶楹,双眸微眯,随即弯唇露出一丝冰冷的笑。
他已经在心中想过令扶楹惊恐地看着他,胆战心惊放低身段和他认错的模样。
若当真如此,他可以考虑是否原谅她,但她却毫无反
应,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
时间流逝,他甚至听见平稳的呼吸声,她似乎在这样的情况下安然入睡。
凭什么,她和沈覆雪……不,还有那个和尚和病秧子,现在却如此心安理得。
尉迟衔月低头,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令扶楹痛得睁开双眼,一脚给尉迟衔月踹去,但他的手不知何时握住她的脚,他那双经常保养的手不知何时生出薄茧,骨节粗大有力,轻易握住她的脚腕。
令扶楹感受到脚腕肌肤被轻轻摩挲,她一想到是尉迟衔月这个死断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整条腿都僵硬了。
他的手指缓缓往下,裹住她的脚趾,令扶楹被他触碰只觉毛骨悚然。
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的脚,尉迟衔月恶不恶心,令扶楹用力将脚从他手里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看道令扶楹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心中快意。
甚至伸手在她的脚心挠了挠。
他看着令扶楹神情僵硬,身体隐隐颤抖,脸颊憋得涨红。
原来她怕痒。
令扶楹快要憋出内伤,她用力去爱着自己的手心抵挡脚底传来的强烈的想痒。
“夫人怎么不说话了?”
此时说话她担心自己会疯狂大笑啊,在尉迟衔月她实在不想露出这幅神情。
尉迟衔月忽然停了动作,令扶楹还未松口气,就感受到他灼热的指尖从她的脚底缓慢攀升至她的小腿。
令扶楹悄悄催动灵力,趁他不注意灵力化作长剑袭击他的手掌。
尉迟衔月并未松手,剑气在他手背划出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液流淌至令扶楹的小腿,烫得她大腿神经抽动,血腥气在封闭的空间弥漫。
她惊恐地看着他。
尉迟衔月并未理会手上的伤口,他也并非无法避开,只是忽然不是很想避开,若她伤了他能高兴倒也无妨。
可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尉迟衔月神情一僵,他瞥了眼自己的伤口,甚至产生了将血液涂满她全身的想法。
这样她的身上就只有他的气味,彻底掩盖那肮脏的雪松味道。
这样的想法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不受控他控制,于是他放开令扶楹的脚腕,手指沾着他的血液,涂抹到令扶楹的毫无血色的唇上。
待她的唇瓣变成娇艳欲滴的颜色,他正要将手收回,却又想起她口中柔软的舌尖。
于是他伸出手指,挤入她的唇缝,他很喜欢将手指放入她口中被她紧紧包裹的感觉,像是与她紧密相连,除了这样的方式,他暂时想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