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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王_碧翠思思【完结】(68)

  之所以这么急切地想要逃跑,一方面是因为她的确很想再见张道恭一面,另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周奉疆逼她实在逼得太急了。

  自从上次,在她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被他胁迫着与他同房亲密之后,媜珠便时常怀疑自己的神智都变得不太正常了。

  那一夜对她来说太过恐怖,远比之前他用强来迫她的那几夜都恐怖得多。

  之前她尚未完全恢复记忆时,他也有过用粗暴手段对她的时候,但那时媜珠只有两种感觉,一是怕痛怕被他弄伤,二是觉得自己身为他妻子却被如此对待,是他对她的侮辱,他肯定是不爱她了,她不开心。

  现在不是了,现在变得让她更加心惊胆战。

  同房之时,不论他有没有对她用强、有没有弄伤弄痛她、有没有对她说那些下流污秽的言词,媜珠都无暇顾及了。

  因为不管他怎么做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在乱伦的事实。

  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这样不贞又淫乱的女人死后会不会被永远打入地狱不得超生,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连死去的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因她而蒙羞。

  尤其是姐姐信中曾说过,周家死去的所有人,他们的冤灵皆在天上看着她,看着她。

  直至如今,其实她还是把周奉疆当做自己的亲兄长来看待的。

  哪怕他毁了她的婚姻,杀了她的亲人,还亡了她未婚夫的国,他也还是她的兄长。

  血亲么,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永远断不了,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只不过,是从一个她曾经全身心依赖信任的兄长,变成了一个让她畏惧又痛恨的兄长。

  十岁左右时,她在母亲院子里的小池塘边嬉戏玩耍,母亲和她的乳母嬷嬷们便教诲她说,女子的足不可轻易为男子所见,她要知礼义贞守,懂边界分寸,哪怕是自己的亲父、兄长和同族的男子亲属,也不能见她的足,更不能随意触碰她的身体。

  只有她以后的丈夫才可以碰她、见到她的身体肌肤。

  媜珠还有些疑惑:“那……我这样,爹爹和兄长他们,他们不会伤心吗?不会觉得我和他们生疏见外了吗?”

  嬷嬷们笑着摇头说不会:“世族之女,越是知礼义操守,父兄才更加喜爱,这才是他们的脸面。”

  媜珠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不久后她不慎失足崴伤了脚踝,好几日不敢下地行走,父亲听说了,随口问了一句:“我看看伤得如何了?紧不紧要?没伤到骨头吧?”

  媜珠攥着衣袖连忙拒绝,低声和父亲说了母亲她们教她的话。

  父亲听后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连称这话问的是他不对,然后又盛赞她母亲会教养儿女,说自己是个粗人,教养女儿这样的精细事果然还要靠家中主母多提点,否则岂不全乱了套了。

  媜珠于是明白了母亲说的是对的,她以为自己在父亲兄长们跟前越是矜持保持距离,就越能得到他们的喜欢。

  后来夏天时她会赤足坐在小池塘边玩水,有时瞥见兄长远远过来了,她都会赶紧穿好鞋袜,以免在兄长面前失仪,让兄长觉得她是轻浮不守礼节的女子。

  她以为这样兄长才会更加喜欢她,就像她父亲那样。

  但现在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发现不是这样的,她的世界观崩塌了。

  每个夜晚里,周奉疆都会将她剥得□□,然后神情痴迷地细细抚摸、亲吻她身体的每一寸。

  有时借着某种姿势的便利,他还会顺手将她的足握在掌中当做玩物一样不停地把玩。

  她想过很多方式拒绝他的求欢了,她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就任由他欺凌侮辱的,她用尽了所有的法子去推拒他,可没有一个是管用的。

  她委婉地表示不情愿,周奉疆直接装听不懂,就是要硬上;

  她认真拒绝反抗,和他激烈争吵,最后会被他动粗把她拖回榻上。

  她装病拒绝,结果装病被识破后还要继续侍寝;

  她想过能不能劝他广纳后宫去找别的女人,但这种话只会让他更加生气,在榻上使出更多手段折磨她。

  所以,她到底还能怎么办?

  要么一死了之,留一具尸体给他;要么,她就只能选择逃离。

  她有错吗?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

  她不觉得她的选择是有错的。

  这夜,皇帝照例在宣室殿内忙了一天后回到椒房殿内歇下。

  媜珠强打起精神,恭顺地起身相迎。

  她总觉得周奉疆这几日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奇怪,或许怪就怪在,她有时觉得他待她和从前一样温柔体贴,有时又觉得这层表面的柔情之下,总还有些其他压抑的情愫。

  媜珠彼时已经洗漱更衣过,她着一身颜色娇嫩的淡粉寝衣,披散着长发侍立在一旁,手中托着一只茶盏,想侍奉他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周奉疆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走过,直接朝内殿的净室而去。他略过被她小心托在掌中的热茶,只拍了拍她的肩说:

  “这些事有宫人来做,不用你辛苦。你的活全在榻上,去那等着朕回来。”

  这时候殿里还有佩芝和七八个宫娥在的,他和她说这些话时全然不避着人,仿佛她于他而言也就只剩下那点作用。

  可他和她说话时又似乎十分温柔,让媜珠在感到屈辱之余,连发脾气的理由都没有。

  她只能死死咽下这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被佩芝扶到榻上去等着他回来临幸。

  这一夜于媜珠而言,也还是和前几夜一样难熬。

  他还是那样,态度温柔,言词体贴,嘴上说的全是好话,亲吻她时也仿佛带着无尽的怜惜,只有身体上那丝毫不带改变的动作能真正暴露他的无情。

  中途休息时,他撩起媜珠被汗水沾湿在脸颊边的一缕发丝,忽然对她提出了一个别样的要求。

  “叫我兄长,或者叫我伯骧哥哥,都行。”

  媜珠装作累到昏死过去的模样,根本不想理他。

  周奉疆俯身过来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从前朕的妹妹,周三娘子还在时,她会这样叫朕。自她不在后,许多年没有人这样唤过朕了,朕想听你叫。媜媜,说话。”

  往事浮现在她眼前,媜珠颓然无力地阖上了眼睛。

  他抱住了她,还在她耳边如魔鬼般低语,

  “大抵是亲表姐妹的缘故,你和她生得很像,这些年里,有时朕看着你时,想到的都是三娘子的样子。所以三娘子不在了,朕对她的那份宠爱,也都倾注在你身上。你便全一回朕的心愿,像三娘子那样唤朕一声伯骧哥哥,好不好?”

  媜珠满身恶寒,完全没想到这男人的恶趣味。

  “那现在呢?现在在陛下身下承欢的人是妾,陛下也会把妾当做兖国公主吗?”

  她猛地睁开蒙着一层泪光水雾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周奉疆。

  “朕可没这么说过。媜媜,你别多想。”

  他哂笑了下,抚上她已经被微微撑起的小腹,“你叫几声,朕今晚就放过你一回,让你早些能睡下,好不好?”

  “……伯骧哥哥。”

  媜珠最后还是含着泪叫了出来,“伯骧哥哥。”

  她没有问出的那句话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你会这样欺负我?你不是说你会永远做那个保护我的兄长的吗?

  周奉疆听她唤了几声,心里舒爽了却仍是不放过她,他的吻游移至她柔嫩软白的腹部:

  “媜媜,我总觉得你腹中鼓鼓,像是已经怀上了咱们的孩子。”

  这夜的欢好后,媜珠在她自认为周奉疆必定身心最舒爽的时候向他试探着提出了一个请求:

  “老在宫中闷着,总觉得没意思,或许妾前段时日的那些病都是被闷出来的,所以才总是郁郁寡欢。如今将要春盛,妾请陛下可否行一次春狩?就当是为了妾,咱们出去散散心了。”

  周奉疆抱着媜珠的动作僵硬地停顿了一下,他的笑意只浅浅浮在眸中,并不见底。

  “你想出去玩玩?”

  媜珠答是。

  他幽幽道:“历来围猎,基本只在秋冬之日才有秋狩冬猎,春狩却极少。朕可以为了媜媜破例,但你总要为朕付出些什么吧?”

  这话便是能同意的意思。

  媜珠靠在他胸膛前,忍着不适低声问他:“那陛下想要妾为您做些什么,您才愿意答应妾呢?”

  周奉疆笑了一声,没说话,修长的指节划过她的下巴,抚弄着她的脸颊,像在逗弄一只宠物一样,最终落在了她娇艳的朱唇上。

  媜珠在迟钝片刻后方不可置信地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猛地吸了口气,没吭声。

  周奉疆问她:“愿意吗?”

  第49章

  频繁的欢爱与肌肤之亲,本该使男女之间更加熟悉亲密,但有时也能带来加倍的疏远和陌生。

  例如此刻周奉疆对她漫不经心地问出那句“愿意吗”的时候,媜珠真的不知第多少次恨不得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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