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闻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动作,却不想在多管。
此时城门口,宋筝在酒楼中暗暗打探情况。
梁训派了不少人看守城门,若是强行攻破的话,风险太大,还有可能惊扰了他。
长安街道上的百姓还在下方走着,耳边还是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周记包子铺外头排着长队。
包子铺老板解开锅盖时,蒸腾的武器迷蒙了双眼,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买到了包子的食客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回走。
宋筝坐在酒楼上头,在客人稍稍散去时,往下方看了一眼。
周记包子铺的老板抬头,对上他的眼神。
刚送走顾客,脸上还没收起的笑意明媚灿烂,周老板眼眸微微下移,瞬间会意。
只见他从刚出炉的笼屉里装了不少的鲜肉包子,就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热情的话:“各位官爷快过来尝尝刚出炉的包子,这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周记包子铺的包子名声可在京中享有盛名,平时若是要买他个三两个都得排好长的队。
如今老板倒是主动端个笼屉过来给他们送包子,实在是让人不能不动心。
正当他们犹豫之时,周老板故作苦恼的样子。
“各位官爷,小的有些事情想问问,为何最近京中如此戒严,我老家婆娘带着孩子回娘家探望已有数日。如今已经到了归还之期,城门却迟迟不开,他们娘俩估计是被困在门外头了,我想来问问这城门何时能够打开,我好来接他们回家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周老板一脸的苦恼和担心,像极了一位等待妻子孩子归家的丈夫。
原本在听到他打听城门动静时,周遭士兵的脸色纷纷都变了,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直到他拿自己的妻子孩子说事,众人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才稍稍松了一些,但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为首的官差咬了一口鲜肉包子,沉声道:“你们也都知道大夏南疆请求和谈,两国不日内就会派遣使臣过来,这等戒严也是为了等候使臣的来临,稍稍忍耐些日子吧。”
官差将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当真有此事。
太康王朝的附属小国众多,就算是建交已久的小国有使臣来访,太康京中都从未有如此戒严过。
更何况大夏南疆自古以来就与太康边境关系不好,又正是请求和谈之际,怎么可能派遣使臣来京中拜访,这么说也就是糊弄糊弄他罢了。
若周老板只是一个寻常包子铺的老板,自然就被他哄了过去了。
可周记包子铺的老板周翔,可是南北镇抚司埋在市井的一个眼线,所知所晓自然非寻常百姓家可以比拟的。
周翔眼眸微微下移,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只见他面上又换上了老实憨厚的笑容,惋惜的说道:“那如此这般,我家婆娘还要再回娘家,小住一段时日。”
“回娘家小住也好,省得你卖包子之余,还得费心顾虑着他们不是。”
那官差调笑道,说着又伸手拿了几个肉包子。
不得不说他们家的包子味道是真好,个个皮薄馅大不说,一口咬下去满口留香,好吃的人舌头都要一起咬了去。
周翔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有些可怜兮兮的看了下为首的官差:“这位大人,能否通融一下,让小的给城门外的婆娘去个信,让她带着孩子先回娘家去,现下都已经是晚秋了,夜里风大又凉,若是他们就这么在城门口等着孩子,怕是也遭受不住的是。”
听到他要往城门口送信,那人的表情明显警惕了许多,周翔见此立马保证只要给他们带个口信就行。
“哎,行了行了,你看的这么严做什么?他就是想给自己的婆娘带个口信,这有什么不可的,又不是让你开了城门放他出去。”
正当那人在犹豫的时候,旁边一个吃的满面油光的官差说话了。
“你瞧瞧他那样子都快被你给吓晕过去了,脸色白的跟纸糊人似的。”一边说着那名官差一边笑,似乎发现了什么得趣的事情。
那边似乎还要反驳,却被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推搡了一下:“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是吗?”
眼见两人要做起了争执,周翔顺势拱了一把火。
一口一个没有什么关系,切莫让两人为难,目光是带的几分期待的看向刚刚为自己说话的那名官差。
一时间那人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自己难得开口还被人驳了面子,觉得十分不悦。
到最后周翔要给妻子递的话还是被人送了出去,从城门回来的路上,周翔目光往酒楼上撇了一眼,宋铮微微点头。
如此看来,城门倒也不是完全开不了,只是看他们如何撬开罢了。
边境之地赶回来,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七日光景。
可盛云锦他们不眠不休的跑了五日,竟然提前回来了。
飞鹰的哨声响起,已经在酒楼多日的宋筝立马亮了眼睛,总算是回来了。
周翔已经将城门布防摸了个大概,就等盛云锦他们回来时设计迷晕那些人,打开城门将他们弄进来。
梁训只知晓飞鹰传信快,却不知晓飞鹰还能用哨声和一起所能利用的东西传信。
恰逢有孩子在京郊地界放风筝,宋筝当即让人给他备了风筝,分发给孩子们,让他们放上天去。